我一把抓出來的鬼蓮子剛好就是五顆,它們在我掌中一直沉默着。
弄得整間房間裡的氣氛很壓抑,好像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我甚至懷疑這幾顆鬼蓮子裡面已經不住着任何一個靈魂,所以纔會這樣忽視我的話。
心浮氣躁之下,我又問道:“你們怎麼不說話。”
“小晴,是懷孕了,不過她還不知道。”張叔突然張嘴沉悶的說道。
其他鬼蓮子都發出了唉聲嘆氣的聲音,好似對宋晴懷孕這件事十分的無奈。我想說如果是劉大能的孩子,那就提前結婚吧,沒什麼不好的。
它們居然唆使宋晴,來這裡當河童的宿主。
這又是爲什麼?
難道是鬼蓮子吸收的陰煞之氣,太多所以已經變得壞了?
畢竟這些鬼蓮子都是天師府的後人,變成惡鬼這樣的大帽子不好隨便亂扣。也許這幾顆鬼蓮子,這麼做事有原因的。
我是又氣又急,卻沉住氣,沒有發脾氣,低聲說道:“你們爲什麼不告訴她,懷孕是喜事啊,還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她肚子裡的小寶寶要是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就聽紅叔說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大能的。”
“是的,是的,那是鬼魅的孩子,留不得。”這回就連歐陽叔叔,也跳出來說明白宋晴這個孩子留不得,“我們商量了一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河童附身吞噬掉這個孩子。”
我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好像被雷劈過一樣。
腦子裡“嗡”一聲好似有一架飛機在亂飛似的,這些鬼蓮子。讓宋晴來幫我,其中一個原因,還是要弄死宋晴肚子裡的孩子!
緩過了半天勁,我有些魂不守舍的問道:“到底是哪個鬼魅做的,你們知道他的身份嗎?”
鬼魅的孩子?
現在幽都最大的,敢跟凌翊叫板的女人,已經死了。
老孃和鷙月纔是幽都最大的主,我只是沒工夫去管幽都,事兒全讓鷙月做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鬼魅,把宋晴給辦了。
我還不把它找出來,把皮扒了。
這些鬼蓮子這就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了,“紫色衣服的一個男人。”
“眼睛也是紫的!”
“頭髮也是紫的!”
“手指甲也是紫的……”
我在腦子裡想象出了一個渾身都是紫色的怪物,冷笑了一聲,“那不就是成了妖怪了嗎?就算是鬼魅,也沒有長成這樣的鬼魅麼?”
活脫脫一殺馬特造型,讓我聯想到的是白道兒的那倆徒弟。
要不是這些鬼蓮子以前表現的還挺靠譜,否則我真覺得它們是猴子請來逗比的。不過,這些鬼蓮子討論描述了一番,還是說不清楚這個男人他到底是誰。
只說這個男人,在宋晴住在連家的時候。
晚上會突然出現,不過也沒做什麼事,就是站在窗前看着宋晴。他對宋晴做了那種事情,只有一次。
鬼蓮子們都看着,可是根本叫不醒宋晴。
等宋晴醒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宋晴這件事情。
我低眸想了一會兒,仍然覺得這件事有些亂,於是先打了120讓他們過來把兩個人都先送去醫院。
又把死掉的丁翔,和昏迷的宋晴放在了沙發上。
最後,我纔給鷙月打了電話,“鷙月,幽都有沒有渾身都是紫色的鬼啊。紫頭髮,紫衣服,紫眼睛的……”
“嫂子,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爲了這個?”鷙月在電話那個冷魅的說道。
我說:“少廢話,你大哥臨終前,讓你幹嘛來着?”
“讓我保護你!”鷙月回答的很爽快,然後頓了頓,才說道,“嫂子,你說的這不是一個鬼,或者一個人吧。這玩意是紫薯吧?您見過有紫色品種的人類嗎?”
“沒有。”我回答道。
他在電話裡慵懶中帶着柔媚的說道:“那不就結了,活人沒有紫頭髮的,死了品種就變了?”
“那……那會不會是屍變……”我怎麼想都覺得鬼蓮子形容的這隻鬼,特麼的好似真的是一大塊紫薯。
鬼都沒法長成這樣,可偏偏它們能形容出這麼一個人來。
鷙月有些輕狂妖嬈的笑了,“嫂子,你比我剛見你的時候,腦洞要大多了。你要是想讓我過去保護你,我隨叫隨到,不會在這裡耽擱一秒鐘。”
“我不用你保護,我身邊有司馬倩了。”我掛斷了電話,左思右想之下,時間過得飛快。
救護車已經來了,把兩個人都先用擔架擡上救護車。
現在判斷一個人死亡,必須要醫院開出的證明,火葬場那邊才能同意火化。所以,不管人死沒死,都先要打120,把救護車給叫來。
宋晴被送進了醫院,醫生在診斷的過程中,其實並沒有發現她有身孕。可能是月份比較小的情況,她只被安排了打葡萄糖,補充身體裡的養分。
我就守在病牀邊,司馬倩站在我的身後。
司馬倩本來是在各部門之間視察的,發現有救護車來總裁辦拉人就跟着一塊上來了。丁翔的母親安寧,就在總裁辦隔壁。
她這個女人虛榮心太重,完全沒有把自己孩子的生命放在眼裡。
現在,估計是在太平間裡哭呢。
那畢竟是她親骨肉,現在這孩子的性命終究是沒保住,渾身的精血都被吸乾了,死在了太平家裡。
也許這對那個孩子來說是個好歸宿。
連附身在孩子身上的河童,都沒辦法感覺到安寧對孩子的母愛。
幽都的輪迴,可能會給他一個更好的家庭,更好的歸宿……
我看着病牀上宋晴憔悴的面孔,我問她,“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紫頭髮紫眼睛,連指甲也是紫色的人或者鬼嗎?”
“那是人或者鬼嗎?”司馬倩語氣有些冰冷。
看她的態度,好像也完全不相信我的說的鬼魅存在,覺得我是跟她開玩笑。
面對司馬倩冷冰冰的態度,我也有些不爽了,不想把事情告訴她,“我說的是紫薯,沒事兒逗着樂。”
“你今天爲什麼又單獨見河童?你明知道他很危險,而且你們又玩筆仙了。”司馬倩終於沒忍住,跟我興師問罪了。
她清冷的語氣,讓人覺得她就是一塊徹頭徹尾的冰。
我只好拉着她的手臂哄她,“阿倩,請來的筆仙說,我現在在連家住的時間已經夠了,只要我的名字在連家的家譜上出現,我就能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