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時的確處於自己的私信,想和老闆獨處。但是也是爲了讓紫幽罷手,才留在時間座標的。讓他覺得少了我,老闆不會再回來了。”司馬倩蹙着小小的秀眉,怯懦的看着我。
這時候的司馬倩,感覺過去年齡比我小上一大截。
讓我根本就對她生不出責怪之意,就好像自己很小的一個妹妹,犯了錯誤一樣。對她沒有責怪,只有包容。
我看着她這個嬌俏的小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司馬倩,你果然是身子變小了以後,心性也年輕了。要是以前的你,定然會理直氣壯,冰冰冷冷同我說話。”
我站起身來,學了以前司馬倩會說的口氣和內容,“蘇芒,你就是個會拖後腿的。這個件事本來就不能告訴你,現在老闆沒事,你應該感覺到高興。”
“人總會變的,我以後不會那樣了,老闆娘,你……你很堅強。多虧了你,如果沒有你找到這裡……這件事根本就做不成。”司馬倩側臉微微一紅,有說不出的嬌媚。
我聳了聳肩見,看了一眼就顧着吃飯的唐俊,“其實,功勞最大的是我四哥。要不是四哥幫忙,這條路,我走不了那麼遠的。”
“這是表彰大會呢?還比功勞,我可不管羋凌翊的死活,我……我一切都是爲了小妹你呢!”唐俊把最後一口饅頭嚥下去,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小腹。
我們吃過了早飯,我幫我媽媽收拾碗筷。
在廚房幫忙的時候,司馬倩也在,我媽媽問了很多這些年我不在他們身邊遇到的事情。司馬倩是我的教導主任,還補充了很多我在學校的糗事。
還跟我媽講,我用睿腦靈明咒作弊的事情,最後還連累了張靈川考不及格。把我媽逗得笑得前仰後合,我被司馬倩揭了老底,臉上滾燙滾燙的。
我媽媽沒有在意我考試作弊的事情,反到是奇怪的問我:“小七,當初你命格被改,應該不在具備畫符的天賦。睿腦靈明咒是很高深的符籙,你怎麼畫出來的?”
“我……當時的確是畫不出成功的符籙來,不過果果在我畫的廢稿上踩了兩腳,靈符就能用了。”我跟我媽提起這件事,才意識到,果果還在天陰冢外面呢。
果果雖然是月靈金瞳貓的貓靈,可是天陰冢內天陰煞氣極重,它是進不來的。要是果果現在在的話,它能看見我爸爸和媽媽,一定非常開心。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我媽媽下廚做了幾個菜。
只是一直沒見到我爸的回來,這裡信號運營商建立的信號塔,所以在這裡也不方便使用手機。
沒法催促他回來吃飯。
吃過了飯,爸爸還沒有回來。
我和司馬倩都在客廳裡心焦的等他回來,現在只要他回來了,就能立刻着手給凌翊聚靈的事情。
司馬倩甚至提出,要出去找我爸。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在等等看,我們三個人沒有一個人對這一帶的地形是瞭解的。外面全都是活屍,萬一遇到不友好的,還不得打起來。
眼下,在家裡等爸爸纔是正道。
他總不能不回家吧?
只有唐俊漫不經心的玩手機遊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好好的睡上一覺。一覺醒來,也許凌翊那個混蛋小子就被伯伯給弄回來了。”
“睡……睡覺?”我整個人有些發矇,剛想反駁唐俊。
說我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根本睡不着覺,要睡覺的話他自己睡好了。可是這時候,我媽從廚房裡端了湯藥出來,溫聲說道:“小七,喝藥的時間到了,趁熱喝吧。”
這藥我昨兒喝過一次,今天聞聞味道就知道藥裡面有什麼。
裡面有唐國強的血,也有安神的藥物。
看着我媽媽溫婉中還帶着幾分嚴厲的眼神,我就知道這藥我必須要喝,裡面有爸爸爲了我傷害自己而放出來的血。
“恩。”我應了一聲,一口氣將帶着腥味的藥喝乾。
喝完藥沒多久,我困得不得不回臥室好好睡一覺。
這一覺雖然睡的很沉,卻做了一個古怪的夢,我夢見自己在一條黑色河流的對岸。看着奔騰流淌的河水,河水裡一開始是沒有人的。
後來開始打着漩渦,漩渦裡掉了好多人。
他們伸出了手,拼命的叫着救命,可是卻怎麼也掙扎不出這樣的漩渦中。
漩渦旁忽然就多了一道橋,橋上站滿了人,那些人被眼球怪驅趕着過橋。擁擁堵堵之中,不斷的有人掉下橋樑,被捲進了漩渦之中。
這裡是幽都嗎?
那座橋是幫助幽魂度過冥河的橋,橋下如同苦海,一旦跌入就沒法出來。
所謂苦海無涯,回頭無岸。
當我猛然反應出自己所處的方位的時候,橋上的那些魂魄一下就都消失了。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了一個白色的背影,這個背影頭上戴着高高的白色帽子。
他背對着我,似乎在欣賞冥河的風光。
不知爲何,我想走過去,和他認識認識,問問他到底是誰。
忽然,這個人猛然在橋上回頭。
他的臉在黑暗中出現,精緻的五官映入眼簾。
驚鴻一瞥,讓我如遭雷擊,“凌翊。”
他的眸子眸子有一種妖異的冷,“我不是凌翊。”
“那你……那你是誰!”我握緊拳頭,那樣一張俊秀非凡的臉,除了是凌翊在這個世間上還有可能是誰呢?
他微微一低眼瞼,濃密的睫毛便遮住了深邃眸子,“我是你一直要找的白帽子!”
什麼!
白帽子……
他是白帽子?
那爲什麼會和凌翊的面容一模一樣,是幻覺嗎?
還是因爲這個夢太過荒誕了,纔會出現這樣的錯覺。
我猛然驚醒,從睡夢中一個激靈就睜開了雙目,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被包裹在了一個冰涼如玉的懷抱裡。
我動了動身子,那人卻摟着我更緊了。
呼吸一下就變得不均勻了,我嗓子有些發乾,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的一顆心全亂了。心頭有種遭遇了驚濤海浪的感覺,讓感覺到喉嚨發緊,無法呼吸了!
就好像一個在海上抱着浮木的人,突然遇上了暴風雨。
在冰冷強烈的風浪中沉浮,卻不會淹死。
這個懷抱我日裡盼夜裡想,就在這一夢之間,難道在這一夢之間,就這樣回來了!
會……
會是夢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