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寶寶似乎受到了牽連,他的靈體原本是抱着凌翊的脖子的,卻在一瞬間如同煙霧一樣的快速的消散在空氣中。
我想伸手去摸那片分散在空氣中的煙霧,卻已經沒法控制自己的手了,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和懊悔,“凌翊,原來……原來你當初是那樣的痛,對不起……對不起……讓你……讓你受傷了。”
我想說無數個對不起,奈何力氣有限,只說了兩個。
我切身體會了,才知道我自己做了一件多錯的事情,我當初真的是太草率了。
“是鷙月要陷害我,牽連了你,丫頭,你別自責。”他的沉穩而又磁性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脣如雨點般的落在我的面容上。
我似乎感覺有液體掉在我的臉上,他哭了嗎?
原來殭屍也有眼淚,殭屍也有感情。
想到這裡,我不由覺得更加的淒涼和自嘲。就連幽都的大人物,舉手投足間可以殺死鬼神的傢伙,他摟着我在我臉上落下了液體,他也救不了我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在渾身力氣抽乾的一刻摟住了他的腰,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熱量正在流逝。腦子卻特別清醒,是簡燁用陰陽剪,剪掉了我們之間的冥婚契約。
我……
我正在受着和凌翊當時一模一樣的痛楚,那種痛就好像整個靈魂被撕扯開來一樣,腹腔內的內臟好像被溶解成了血水和血塊。
這些東西都不受控制的從嘴裡不斷地涌出來,好像根本沒有盡頭一樣。
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只能感受到凌翊冰涼的手臂將我緊緊的揉進懷中,平時那種邪異而又桀驁的語氣變得有些慌亂,“小丫頭,這種苦我來受着就好,你不用說對不起。當初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灰飛煙滅了。”
當初?
當初是什麼時候,我隱約能夠感覺到,凌翊在說那七年我沒有的記憶。可是讓人懊惱的是我根本就什麼都想不起來,那段記憶好像被漂白過了一樣,在我的腦子裡沒有留下任何軌跡。
我害怕自己死了,就不知道過去發生的一切,我慢慢的試圖張開嘴問他,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一張嘴便是鮮血直涌。我半眯的視野裡,看到他慌亂的用手接住我吐出的血,那張冷傲的面容上充滿了痛楚。
“老闆,他落井下石,謀害老闆娘。我要不要去把他……”開車的司徒倩似乎很生氣,踩了剎車把車停下來。
凌翊的一張臉突然冰冷下來,如星子一般的烏眸中閃過一絲幽冷,靜靜的凝視了我一會兒。
突然又將我整個人都圈禁懷中,一隻手和我十指緊扣,“先留着,這麼就死了,便宜他了。你在他身邊,繼續給我查,他爲什麼會接近小丫頭。”
我感覺凌翊好像也並不那樣的簡單,他話裡的意思好像是在說簡燁是有人故意安排在我身邊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原本因爲虛弱而只能半眯的眼睛,因爲受到刺激猛的睜開,聚精會神的聽着凌翊和司馬倩的對話。
可是凌翊似乎並不想讓我聽到這些,只感覺凌翊用手指頭在我的眉心點了一下,人就變得暈乎乎的,慢慢的就失去了意識。
唯有聽覺,還有些用處,能模模糊糊的聽到他們的對話。
“老闆你懷疑……他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老闆娘身邊嗎?他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好控制,他……”
雖然聽覺變得模糊,可是司馬倩冷冰的聲音依舊可以刺破耳膜,傳到我的腦中。
就聽凌翊說道:“必要的時候,洛……辰駿會幫助你的。”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洛辰駿居然是凌翊的人。而凌翊卻對我說,我被簡燁利用,害得他被重創,是鷙月在陷害他。
那這整件事,到底是誰在算計誰?
只聽司馬倩又說道:“老闆,她……她好像是活不成了,您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