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兩個人交疊着,旁邊還跪着一個人。
凌向月臉色由青轉紅,再由紅轉白,最後化爲一道驚愕。
三人沉浸在歡愉中,似乎一點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蕭奕澈將凌向月放下來,拉着她手,嘴角噙笑的走了過去。
凌向月匆匆看了一眼便別開了視線。
那梅樹下的女人,大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修長的雙腿纏在騎在她身上的男子,嘴裡又痛苦又歡愉的大叫着。
“哦……哦……五公子……”
一身藍綢緞的蕭燚正雙手環胸的站立一旁觀賞,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他含笑着轉過身去——
看見蕭奕澈和凌向月時,眼中一閃而過慌亂,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面色自若的喊了一聲:“澈哥,嫂子。”
正在地上翻雲覆雨的兩人起初沒有聽見蕭燚的喊聲,因爲他喊蕭奕澈喊的很小聲,只是對蕭奕澈彎了彎腰,算是行禮。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心虛。
直到蕭奕澈雙腳好整以暇的站定在梅樹下,騎在女人身上的蕭白察覺到一道迫人的視線時,他才睜開都是汗水的雙眼——
畫面剎那間定格。
蕭奕澈強迫凌向月轉過身去,所以凌向月沒看見地上兩人如豬肝般的臉色。
尤其是蕭白,他素來在丞相府是乖巧的孩子,雖說這種事是被蕭燚引誘蠱惑的,但是也是他自己沒把持住——
蕭燚暗中偷笑,還好他早就完事了。
而地上喘|息的女人高|潮還未到他便停下了,於是不滿了扭了扭腰身,嬌喊一聲:“五公子……”
這聲音有些熟悉。
凌向月想轉過身去看一看,又被蕭奕澈不動聲色的扣在身後。
蕭白如見了惡鬼一般驚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提起燈籠褲,整理着儀容,口上結結巴巴的喊道:“澈澈澈澈哥——”
臉已經紅得快滴出血來。悔恨得想一頭撞死。
蕭燚還很好心的從地上撿了腰帶給他,一本正經的。實則心裡笑翻了天。
地上的碧螺一聽蕭白的聲音,大吃一驚,翻眼朝上看去,只看見一雙黑靴子,踩在泥土裡,給人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她驚叫一聲,從地上坐起來,顧不得半果着身子。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膚和光裸的下身,雙手嬌羞得遮住,心裡與其說是尷尬,不如說是有一點被窺視的興奮。
是大公子!
他——
半是膽怯半是害羞的雙腿微微叉開在地上朝他望去,卻又在看見他身後的凌向月時整個人一僵,變得有些扭曲。
蕭白已經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滿頭的熱汗冷汗,尚且有些稚嫩的臉在接觸到蕭奕澈懾人的目光時險些哭了起來。
“澈哥,我……”他顫抖着聲音,似乎想懺悔。
蕭燚很機智的躬身說道:“澈哥。我剛剛在勸解蕭白呢,叫他收斂一點,可他不聽。我也沒辦法。”
蕭白臉驀地一紅,敢怒不敢言的瞪向蕭燚,明明是他將他拉到這個地方來,讓碧螺勾引他——
而且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這讓他說些什麼。
蕭白收回憤怒的視線,垂下了頭顱。
蕭奕澈要懲罰便懲罰罷,他無話可說。
蕭奕澈厭惡的看了地上的碧螺一眼,眉目間均是蕭殺,說出的話放佛索人性命的惡鬼一般:“這麼喜歡玩就將你發配到軍營去玩好了。不要在這污我的眼!還不快滾!”
碧螺錯愕,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突然大發雷霆的蕭奕澈。蕭燚卻很機智,一溜煙跑了。臨走時還不忘踢地上坐着的碧螺一腳。
真是個賤女人,這種時刻還叉開着腿,還妄想澈哥看上她不成?
蕭燚心中嘲諷,人已經跑出了好幾米遠。
蕭白拉好衣袍對蕭奕澈急急的行了個禮,不忘扶起地上不甘的碧螺,撿起地上的衣裙胡亂的一邊走一邊給她套上。
兩人相繼離開,碧螺還不忘回頭看了看,他說將她發配到軍營?
她一臉駭然,這,這不是真的?
蕭白低着頭對她催促了一聲:“快走吧……”
他心裡染上一絲頹廢,這次被澈哥撞見了這種事,恐怕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會一落千丈。
若是被其他人知曉,那他以後——
蕭白悔恨的摸了把臉,正是年少懵懂之時,也怪他禁不住誘惑。
待他們走遠後,蕭奕澈還陰沉着臉,一副好興致全被他們給破壞了!
他自然心情不好,本是想帶着凌向月找塊安靜的角落你儂我儂。
誰知道會撞見他們三人之間的齷齪事,還是在這個他有些興趣的地方。
心情頓時不爽到了極點。
他精神上有嚴重的強迫症,在官場上與人應酬看見這些事是無可避免,可在自家的府裡看見,心情當然好不到哪裡去。
地上的女人竟然是碧螺?
凌向月還在想她是怎麼和老實害羞的蕭白好上時,蕭奕澈已然牽着她手朝前走去。
轉身時,本不想去關注,但還是忍不住匆匆的看了眼剛剛他們所在的梅樹下,泥土還紛亂着,似乎在回放剛剛這裡的激烈戰況。
她當真敢!
在另外一個男子的面前和另外一名男子那啥——
不知廉恥的女人!
凌向月心裡唾棄的小聲暗罵了幾聲,原來只知道碧螺不安分守己,原來還如此水性楊花!
竟然……竟然……
她想都不敢想,青紅交接着一張臉,小跑着走得比蕭奕澈還快,似乎這梅林埋着骯髒的東西。
噁心死她了。
蕭奕澈強勢的拉住她的手,涼涼的說道:“走那麼快做什麼?”
凌向月頭也不回,任由蕭奕澈拉近距離。
“妾身想快些回院子。”
蕭奕澈斜睨了她一眼,迫人的視線膠在她身上,又語氣微涼的問道:“夫人剛剛說不想到這個地方,是因爲這個原因?”
凌向月怔了怔,頓時就有了點火氣,嘟嘴道:“你什麼意思?”
難不成還以爲她老往這裡跑撞見這種事?
蕭奕澈手上用力,在她手腕上捏出了一圈紅印,冷風在耳邊吹:“那你爲何剛剛說不喜來這個地方?”
哪怕她心裡有一點他不知道的角落他也要弄清楚,不允許有隱瞞他的地方。
凌向月吃痛,瞪了他一眼,嘴角卻氣笑了,這人真是——
她軟下語氣,解釋道:“之所以不喜來這裡,是因爲,第一次妾身和青竹在這裡散步時,懷疑被人跟蹤。”
手腕上又是一疼,凌向月皺眉朝他看去,蕭奕澈冷着臉,沉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早說!”
凌向月挺着肚子朝他頂去,火冒三丈:“你能不能不要老捏人家的手?”
他每次都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力道有多大是不?
蕭奕澈被她的大肚子頂得後退一步,又擔心撞着孩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沒說話,可手上的力道已經輕了一些。
凌向月見他繃着臉,也沒敢太囂張,又軟了語氣哄道:“就是那次,容妾身想一想——皇上來丞相府辦接風洗塵宴那次,對,就是那次。”
當時她還爬到假山上去看了眼皇上隊伍的風光呢。
其實,她當時懷疑是顧氏,凌向月眼珠子轉了轉,或許,可以藉機把顧氏黑一把。
不要怪她黑心,她當時真的以爲是顧氏派人跟蹤她想殺了她。
“其實,當時……”凌向月猶豫着如何開口告訴他,她懷疑他娘當時想殺了她。
後來又爲什麼放棄了,她就不得而知了。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她沒覺得顧氏現在改變了是真心認了她這個媳婦。
雖然不知道她爲何會對她這樣,但是一定不是好的方面。
可這樣的話,該怎麼告訴蕭奕澈?
蕭奕澈皺眉沉着臉,兩人一起朝梅林外走去。
那時,有人跟蹤她?看來那個時候她就被那幫人盯上了。
蕭奕澈卻是想到威脅凌向月那幫人。
凌府也一天被他派人盯着,那幫人,上次跟蹤到了他們的一個窩點。
一個窩點並不能將之一網打盡。
所以,爲了不打草驚蛇,他收起了魚餌,撒下了更大的網。
他輕笑着揉捏她的臉頰,寬慰道:“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
凌向月看他那麼自信滿滿的笑意,嘴脣嚅了嚅,將到嘴的話悉數嚥了下去。
她如果告訴他他的娘曾經有殺她的念頭,他恐怕會跟她急吧?
況且這也只是她的第六感,個人猜測而已,並不能找到證據。
兩人一路磨磨蹭蹭的回了院子,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天邊紅豔豔的落日掛着,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蕭奕澈單手穩健的籠罩住她,凌向月笑罵了他幾句,想各走各的。
被他迫人的視線漫不經心的一瞥,她又斂了笑容任他爲所欲爲。
丫鬟們已經備好了晚膳,只等着主子一回來,便端菜上桌。
凌向月摸摸看不到腳的大肚子,叨叨道:“寶寶,還一個多月你便出來了,孃親真是好期待——”
說着嘴角又起了笑,不知道是男還是女,會長什麼模樣?性格又如何?
這段時間和肚子裡寶寶的互動,已經讓她裝了滿滿的母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