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也許還無辜受了連。
蕭如瑟面露擔憂的坐下:“也不知道凌夫人究竟是被何人給劫走了,若是再不找出人來,大哥恐怕要殺人了。”
顧氏暗中勾了一抹冷笑。
越瘋越好。
衆人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所以沒人注意到她的異常。
不但是他們來看望顧氏了,蕭家的其他三房也接到消息趕了過來。
之前柳瑩雖然和顧氏鬧得有些不愉快,但這種時候她也沒將那等小事放在心上,一接到消息的時候便趕了過來。
“何人敢公然挑釁蕭家?”
“如今局勢不穩,有小人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也是情理之中。”
“奕澈已經急瘋了。”
“肚子裡還有個快足月的孩子了,當然了。”
衆人憂心忡忡的聊着,只盼丞相他們能儘快捉到人。
靖王府。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靖王仰天猖狂了的笑了起來,向上挑的媚眼中斜飛出一絲陰毒。
蕭奕澈,好戲還在後頭呢。
北王易水糶卻沒有他那麼高興。
他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手緊緊的捏着,緩緩開口道:“弟弟,你未免高興得太早了。”
丞相府昨晚發生的事他們當然也知曉了,自從接到消息後易水旭就笑個不停,彷彿皇位已經在他的手中。
易水旭斂下狂笑,嘴角只留了淡淡的愉悅,鷹利的目光落向遠處,勢在必得的說道:“如今蕭家自亂了陣腳,那個男人心思裡全是尋找他的女人,如何有能力和精力來和我鬥?我只需要......”
只需要冒用他的印章,便能調動他的兵力。
這句話他忍住了沒說。
易水糶不贊同的掃了他一眼,邪魅的眼裡寫滿了洞悉,雖然對於會發生這種事情他也感覺很意外。
並且認爲這是一個好機會。
但看着蕭奕澈爲了找自己的妻子越來越瘋狂以後,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保持冷靜的人不可怕,但喪失理智的瘋子卻讓人十分的膽寒,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擔心......
腦中一個不妙得想法老是冒出來。
只能說,目前要一步步來,不能操之過急,這樣一想,他便走到神態閒適的易水旭面前,細眼凝視着他:“不要大意,也不要激怒他,等他緩過這口勁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易水旭卻是不屑,還從長計議,他已經從長計議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過兩天他就會聯袂支持他的幾大家族,擁護他上皇位。
至於蕭家,恐怕蕭奕澈現在無暇管及他的事,蕭於遠一把老骨頭,不足爲懼。
一想到這裡,他這個人就快沸騰了起來。
終於來了!皇位終於是他的了!
蕭若藍在書房中走來走去,臉上是極度的嚴肅。
沒想到一晚上之間在丞相府發生這種事。
失火併不可怕,天乾物燥,有失火的隱患很正常,惱火的是竟然有人在丞相府如入無人之境的劫走他的兒媳!
恐怕來人是爲了對付蕭奕澈,然後影響他蕭家。
不得不得說來人拿捏得很好,兒媳便是兒子的軟肋,他如今滿心滿腦的都是四處搜尋淩氏,哪裡還有心思在朝堂上爭鋒。
弄得百姓人心惶惶的,城門處不知道堵了多少人。
丞相府一向防衛森嚴,竟然會出現漏洞,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
想到顧氏,蕭若藍面色一片冷意,不要讓他發現是她從中搞得鬼,如若不然......”
腳步聲傳來,蕭若藍知道是二叔進來了。
門也沒敲,蕭於遠直接轟一聲推開了門,一身鐵血的進來,臉繃得緊緊得很難看:“可有下落了?”
那晚他不該大意,起初去佛堂發現是起火了以後他便沒放在心上。
而且還是顧氏,他一向不待見顧氏,所以去看了一眼後便回來了。
沒想到這是有人的調虎離山計,人主要目的不是放火,而是劫走一直和蕭奕澈在一起的凌向月。
到底顧氏是同謀還是主謀?還是說真的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菩薩的燈火,菩薩生氣了。
對方只是等了好機會,將凌向月劫走了。
蕭若藍搖了搖頭,目露沉思:“對方有備而來,恐不是那麼簡單。”
他猜可能是朝堂上的人,如今想一想還有誰示蕭家爲最大的阻礙。
他朝蕭於遠眯起的危險眼睛看去,除了靖王易水旭,恐沒有第二個了。
但是無憑無據,還不能去找對方要人。
蕭於遠怒火沖天的朝几上一拳砸去,眼神可怕:“竟然敢跟我蕭家鬥?好!好!好!”
他扳了扳手指,一臉陰沉。
“將那個女人關起來嚴刑逼供沒有?”他惡着語氣對蕭若藍問道。
蕭若藍知道他說的是誰,頓了頓,搖頭:“她還在養傷,身上有一些燒傷。”
“管她做什麼!萬一她與府外的人勾結......”蕭於遠沉着臉,十分想將顧氏除之而後快。
但是想到她又是兩個孩子的娘,這份心思僅僅一閃而過,便被他掐了。
再怎麼說,也給蕭家添了兩個兒子。
愛屋及烏,一想到蕭奕澈,他便將對顧氏的憤怒硬是掩了下去。
蕭若藍緊抿着脣,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
可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她就不怕那場火要了她的命。
起初他也跟蕭於遠是同一個猜測,可當顧氏被從火堆裡救出來,她滿身的燻黑,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都是紅斑和黑煙,頭髮凌亂。
一個誥命夫人,當朝丞相的太太,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還沒說兩句話便暈了過去。
命人將她擡進了屋中,請來大夫,忙了一大半夜纔將事情告一段落。
幾乎沒幾人睡了好覺。
顧氏說她不小心給菩薩上香的時候打翻了火燭,菩薩下的供桌上是絲綢的黃色布料,火一打翻在上面便猛烈的燃燒了起來。
然後是供桌,整個佛堂。
她當時慌了手腳,想獨自把火熄滅,還去取了水進來,誰知道火越燒越旺。
她一邊叫人一邊撲着火,後見火勢旺到如此地步,便想一走了之。
可大門一處懸樑掉了下來堵住了她的路。
她只得又往後院跑,此時火已經很大了,四處無門,她不管不顧的就跳進了地窖裡躲着。
“妾身原是想以後都在菩薩面前懺悔這半生,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一定是菩薩在生妾身的氣......”顧氏掩面而泣,情真意切,狼狽的臉上均是悔恨和痛苦的淚水。
在場的人無不感觸和動容。
想她一位地位尊榮的太太,整天將自己關在佛堂裡潛心修佛,看破紅塵了一般,的確是沒幾人可以做到她這個份上。
蕭若藍看了看她便沒再說什麼。
而蕭奕澈自從凌向月被人劫走後,就瘋了似的掘地三尺,眼都沒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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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帶着個人,城門已經暫時被封堵,他不信那人還能長了翅膀不成。
想起凌向月肚子裡還有他蕭家快足月的胎兒,丞相便一陣頭疼。
用她當人質也好,威脅蕭家也好,不要殘害她們母子的性命便好,一切都好說。
一天快過去了,卻無任何的消息。
對方若是用她們母子來威脅蕭家的話,理應在這兩天就會有消息自動傳過來。
他已經派了人盯緊靖王的動作,若無意外,那人就是靖王。
可笑,小小靖王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蕭於遠自己本身的武功不弱,昨晚劫走凌向月的人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這不免讓他有一絲憤怒,在他的眼皮下劫走了人,他一定將他揪出來!
凌府。
凌起善和方婉蓉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面色大變,在府裡急得團團轉。
“月娘......”方婉蓉哭成了淚人,她昨日剛想着今日上丞相府去看望女兒,順便就在她那裡住上,一直到她生下孩子。
沒想到今日一早醒來就接到這樣的消息,從接到消息開始她眼淚就沒停過。
被壞人劫了去,肚子還那麼大個孩子,恐怕......
恐怕她的女兒是性命不保了,這要是出了事,就是一屍兩命。
一想到這裡,她就胸口堵着一口氣出不來,不停的抽着冷氣。
“老爺,女兒該怎麼辦?要是女兒出事了,我......我也不活了......”還想着抱外孫,到時候別是......
啊呸呸呸,方婉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眼中滿是淚水和惶恐。
“你先別急,郞婿一定會找到她的。”凌起善滿臉凝重,焦慮都被他掩蓋在故作鎮定以下。
他是一家之主,所以他要比方婉蓉鎮定。
“對方定是用月娘來威脅郞婿,所以,她人應該暫時是安全的,你自己注意身體,不要亂上加亂。”
方婉蓉漸漸的停止哭泣,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的。
舒玄還在國子監,不知道他知道了沒有?本想派人去通知他,但是想到他知曉了後也是徒增煩惱,幫不了什麼忙,他們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今日上早朝的時候,蕭奕澈沒有出現。
這讓一幫官員私下猜測,是不是蕭奕澈放棄和靖王的明爭暗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