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樂呵呵的放在了自己的腰包了,是真的!
這次果真發財了!
光是他和娘子的這對耳環就能值不少錢,比他一年的工錢還多呢!
本還想找她要船費,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又算了,就當他是好人,做了一件好事吧,他幫她掏了!那點小錢他還不不放在眼裡。
“你還未進食吧?要出來用膳嗎?”一得了珠寶,李慶就面色客氣多了,他本身長的面惡,這時一副巴結討好的樣子不免有點可笑。
凌向月身上還揣了一些乾糧,省着點吃,可以支撐她回到京城。
而且外面的飯菜她也不敢吃,怕被人下毒。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穩着點好。
於是她對李慶搖了搖頭:“我肚子不餓,你們吃吧。”
李慶低眼打量了下她圓鼓鼓的腹部,心想這麼大個寶寶懷上,一整天每次東西還不餓?
此時在他們看不見的江裡,有一撥人正在趕往船隻。
“堂主,就是那艘船,快接近目標了。”
汲墨翻身下馬,兩邊都是高山,臉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折騰了一天的時間,總歸還是把人抓回來了。
“該怎麼說,你們知道的。”汲墨吩咐一聲。
“是。”
於是他們在水下以極快的速度追上那隻客船。
“嘩啦——嘩啦——”
從船隻的下面冒出六名灰色衣服的男子,腳下使力,從船下攀爬到了船上。
“啊——你們是誰?”甲板上有正在看風景的乘客,見水裡突然冒出人上了船,嚇得花容失色。
“有強盜——”
“打劫了——”
六名男子卻什麼也沒說,徑直進船艙一一掃過船上的人。
這時船長聞聲趕了出來,見幾名男子的裝束,他不退反進,面色兇狠的喝道:“是哪路兄弟?在下是盧雲山手下,你們可別劫錯了人!”
那幾名男子充耳不聞,發現船艙裡沒有凌向月的身影后,其中帶頭的那位男子轉身對船長問道:“那位十七八歲的孕婦在哪裡?我們是她的人,來接她走的。”
船長見他們個個功夫不凡,本就無意多做糾葛,此刻聽他們是找人的,腦中一想,是李慶帶上船是所謂的他家富貴的親戚!
原來是找她的,他就說那小娘子看起來不簡單!
面色緩了緩,船長將凌向月供了出去:“船上的確有一名孕婦,是否是頭戴方巾,年紀尚幼,長得珠玉潤滑?”
“沒錯,她人在哪裡?”因爲堂主已經事先交代過了,所以六名灰衣男子很是客氣。
船長轉了轉眼珠子,笑道:“人我可以帶你們去找,是這樣的,她上船的時候身無分文,船費還有這一天的飯錢......”
帶頭的那名灰衣男子伸手從腰包裡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他。
船長面不改色的接過。
然後吩咐下面的人:“李三,你帶這幾位兄弟去找那位小娘子。”
旁邊另一位獐頭鼠目的男子應了一聲,對六名灰衣男子彎腰道:“幾位大哥請跟小的來。”
一路將他們帶到凌向月所在的船格,點頭哈腰道:“這位大哥,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了。”
過道狹小,只能容納一人通過,幾名男子在外等候,就那名帶頭的跟過來了。
“咚咚咚——”他輕輕的敲了敲不太結實的門。
凌向月睡了一天也睡夠了,再加上李慶剛走不久。
所以他們一到了外面的時候她就聽見他們的聲音了,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完,是汲墨的人追上來了!
這時卻聽外面的男子邊敲門邊恭敬的說道:“夫人,在裡面嗎?”
叫她夫人?凌向月心中一個猜測冒了出來,可是她不敢相信。
只聽外面的男子繼續叫道:“夫人,在裡面?開門啊,我們是大人的人,來接你回丞相府。”
果真!
凌向月喜極而泣,蕭奕澈派人來尋她回去了!
她腳步踉蹌的跑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是一名灰衣男子,身上溼漉漉的,地上都是積水。
那男子見她開了門,臉上擠出一絲恭敬的微笑:“夫人,可算找着您了,大人等着你回去呢。”
凌向月泣不成聲,一直緊繃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太好了,終於可以平安回到京城了。
“我這就跟你們回去......”掩面低頭的時候條件反射朝灰衣男子的袖口上望去。
袖口上什麼也沒有。
她頓了頓,她記得蕭奕澈的暗衛袖口上都繡着一隻鷹的圖案。
這個男子袖口上跟二十八他們的一點不一樣,而且還沒有重要的鷹。
立時剛剛還喜極的心情慢慢冷卻了下來。
腦中千迴百轉,不是蕭奕澈的人!
凌向月假意露出擔憂:“可是我們現在在船上,我如何下去?”
總不能帶着她游泳吧!
灰衣男子恭敬的說道:“我們有小船。”
凌向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知道了。”
接着,又柔柔的說道:“我先收拾一下,你在外面等一等。”
灰衣男子手撐在門板上,面上的表情猶豫不決:“夫人,沒甚可收拾得了,跟屬下走吧。”
凌向月這下確定來人真不是蕭奕澈的人了,蕭奕澈的手下對她說話可不是這個語氣。
面上卻安撫道:“一下就好,你先等着。”
臉上掛着寬慰的笑容,凌向月關上了門,並上了栓。
她周身變得冰涼,見鬼,汲墨的人又是如何尋到她在這艘船隻上的?
煩死了!又被他的人抓回去,這次被抓去的話就不知何時能再逃出來了,他一定起了戒心。
船格里只有一扇很小的天窗,壓根爬不出去,即便爬出去了又能怎麼辦,難道在水裡游上岸去?
她焦急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
門外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夫人!好了嗎?好了就出來!”
凌向月翻箱倒櫃,房間狹小的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也沒有逃走的地方。
門外的男子已經耐心用盡,手上一使力,不結實的門便被他一掌推開。
與此同時,另一撥人也急急的趕到了江邊。
人數不是一般的少,前前後後圍了個水泄不通。
汲墨牽着馬被圍堵在中央,他擡頭望去,帶頭的男子風塵僕僕的趕來,似乎眼也沒望他一眼,騎在馬匹上側頭陰沉的望着江裡速度慢下來的船隻。
然後迅速的翻身下馬,大手一揮,身後的士兵陸陸續續站出來將汲墨圍得圈子更小。
蕭奕澈大可以命手下游過去,將船划過來接上人,他在這裡控制住汲墨。
可是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船上,就在眼前,並且對方的人此刻也在船上。
他想也沒想的就飛身腳步輕點,踩在江面上借力飛了過去。
雙腳有力的落在了甲板上,腳上和下襬沾了一些水。
還沒站穩就看見六名男子帶着凌向月出了船艙。
凌向月神情懨懨的無意中望去,卻見蕭奕澈真的一身風塵的站在甲板上,似乎是剛站穩,還沒來得及提腳。
兩人的視線就在空中交匯,猝不及防。
凌向月錯愕,真的是蕭奕澈!這幾名灰衣男子沒有騙她!
不過下一刻她就又想錯了,因爲幾名灰衣男子已經和剛趕到的蕭奕澈打起來了。
她被另外兩名男子挾持住退後,另外四名男子上前動作零落的纏住他。
“嗤——”
刀劍相撞的聲音,撞出了星星點點的火花。
四名男子雖然功夫不錯,但繞不是蕭奕澈的對手,加上蕭奕澈此刻心急如焚,下手快狠準,全是殺招,一劍斃命。
幾名男子悶哼,身上都帶了紅,倒在地上起不來,蕭奕澈無意與他們糾纏,因爲凌向月已經被另外兩名男子帶進了船艙。
他腳步匆匆面無表情的衝進了船艙,船艙裡的乘客早就因爲船上上了幾名灰衣男子而騷動着。
有小孩甚至哭了起來。
“孃親——那位叔叔好可怕——”
蕭奕澈一刻不停的朝船艙後跑去,依稀聽見凌向月嗚嗚的叫聲,似乎被人捂住了嘴。
他鐵青着臉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而去。
凌向月被兩名男子一邊夾一隻手,硬是拖着她急速的在船上橫穿,他們決定從後方下水上陸地!
蕭奕澈人高馬大,穿過狹窄的過道時他還要彎腰屈膝實在有礙速度。
他面色狠戾的一劍刺穿了頭頂的船板,再大力橫掃,一個洞破了開來,直接一躍而起,上了船隻的最頂層。
兩名男子押着凌向月剛出了後方的船艙,一出來就被蕭奕澈抓了個正着。
“呃——”兩名男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兩隻手分別掐上了咽喉,面如惡鬼,凌向月只聽見咔嚓兩聲,脖子被擰斷。
兩名男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竟敢碰他的人!
凌向月瞪大眼睛望着他,說不出話來。
蕭奕澈失而復得的整個身子都籠罩向她,一把將她腦袋按在懷裡,緊緊的摟着她,不停的親她臉頰。
“幸好,幸好......”他心有餘悸的閉上眼睛,口上不停喃喃,雙手緊緊的環箍住懷中的小人,生怕她又消失了。
幸好,她和孩子都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