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澈這位大哥還是很疼愛他的胞弟的,臨走前,將七王爺帶來的幾名寒門出身的高官以各種理由貶回原籍。
拒絕在臨汐上任,臨汐無論是在經濟,軍事,農業,商業等行業通通都是被蕭氏獨攬,怎會輕易讓他插手?
蕭若藍爲官謹慎隱忍,能不和皇室起衝突就不起衝突,可不代表他的兒子也這麼想。
易水雲寒肯定不服,皇上任命下來的人,你敢罷免?可惜多次找蕭奕澈都沒見着面。
蕭奕澈且會理他?臨汐是蕭家說了算,就是皇上也不敢輕易過來,他帶了幾百的兵和一幫寒門子弟,是想作甚?
易水天閔空有遠大抱負實際上都是受易水雲寒的教唆。
先皇在世的時候,民間就有俗話,天下屬於四個姓。
蕭,柴,楊,高。
獨獨沒有易水皇姓,即便這樣幾任皇帝對世家也是拉攏,制衡,從來不會想一人獨霸天下。
因爲前朝之所以滅亡就是因爲前朝皇帝自私專裁卻又昏庸無道,搞得權臣雞犬不寧,百姓民不聊生。
最後農民起義,易水善攻入帝都,建國錦月。
當時如若有世家制裁各地,哪裡輪得到易水善這個平民來打天下。
所以他甫一建國,便大方的施行門閥制度,前朝勳貴加功進爵,開國元老雞犬升天。
蕭氏先祖就是前朝的一名勳貴,祖籍錦月國北方臨汐,蕭家先祖在那個戰亂紛紛的年代能保全蕭氏一脈立足不倒,並且經過兩百多年的發展,逐漸成爲錦月過四大氏族之一,可見門第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
四族之中,只有蕭氏和柴氏是前朝勳貴,其餘兩族,均是跟隨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元老。
世家專橫百年,錦月國成爲最大最繁華最富裕的一個國家,甚至開拓了邊疆,收復了前朝失去的領地。
氏族興榮,軍事強大,各個門塞要道無人敢侵略,左鄰右國無人能比擬,紛紛低頭稱臣。
對皇族來說,弊端卻越來越明顯,沒有野心安穩的當個甩手皇帝還好,要是碰到有野心的,局面就僵了。
門閥制度根深蒂固,盤根錯節,易水天閔想施行君主專制,難上加難。
而且蕭奕澈爲人乖張,你當你的皇帝,我做我該做的事,得我應得的權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此番應了皇帝的聖旨上京,也不過是因爲他覺得上不上京根本無所謂。
偏偏不諳朝事的蕭奕北卻喜歡反着來。
“大哥有這魄力趕了皇上的命官,可有想過你走之後呢?”
蕭奕澈被弟弟堵在書房門口。
同胞兄弟,血濃於水,他自然瞭解蕭奕北的想法,他這樣說肯定不是因爲擔憂。
“把你的人收回去。”蕭奕北態度還算不差,畢竟人都要走了,他也不想關係太僵。
只是自小被護在身後,將他當小孩一般,他哪能受得了?
他以爲他就沒人了是嗎?沒有他蕭奕澈,他照樣能將易水雲寒掃門出地,更別說那幾個窮酸官員。
他氣憤的不是將他留在這裡,他氣憤的是忽略。
蕭奕澈看了看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抿了抿脣,輕飄飄的說道:“隨便你。”
他做事喜歡直截了當,按部就班,有條不紊,至於中間偶爾會蹦出的幾粒意外沙子,他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快刀斬亂麻,讓事態的發展繼續朝着他制定的軌跡一往無前。
如若真的阻隔萬千,他會自毀長城。
蕭奕北是他的親弟弟,他自然不可能傷害他,可是他同樣瞭解他,瞭解他的固執。
跟他說話只有一個結果——浪費口舌。
他從來不是喜歡浪費口舌去做無謂之爭的人,所以結果只有一個,他做他該做的,至於弟弟接不接受,看他自己。
看,又是這樣,兄弟倆缺乏溝通,他沒跟他說幾句話就丟下他走了。
蕭奕北孩子氣的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回到世子府,他怒氣衝衝的不是去自己的東院,而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去了蕭奕澈的西院。
凌向月正在收拾着行李,其實也沒啥可收拾的,她的家當都被英氏撿了去,好在她那些多才多藝的畫英氏沒看上,都留在了雲苑。
青竹哼着小曲,心情好得不得了,不時和凌向月說說京城的事。
“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呢。”她一邊收拾着梳妝檯,一邊笑着回頭對凌向月說道。
“我也未曾去過。”凌向月心情卻不是如她那般樂觀。
她其實應該讓自己隨遇而安,坦然接受一些傳統的認識裡沒有的東西。
話音剛落,蕭奕北進了來,由於木槿偶爾進來瞧瞧夫人的情況,所以凌向月就沒關門。
而且大白天的,除非有事,一般都不關門。
所以蕭奕北進來的時候兩人均沒察覺。
等到凌向月餘光瞄到一個人影,她才嚇了一大跳,轉臉就看見蕭奕北神色不善的開始摔東西。
“砰!”“叮鈴!”……
他見着什麼就摔,甚至連桌子都差點掀了,花瓶,茶具,化妝臺那些東西更別提,地上一片狼藉。
青竹嚇傻了,凌向月一直朝門口躲,避免被殃及。
這廝不知道發什麼瘋了,跑到這來發火,夾縫生存中她一步步溜到了門口,門卻在這時“砰”的一聲被關上,凌向月一下就撞在了紅木門框上。
被動地被身後的人抵在了門上。
“還想跑?”
他想破壞,想摧毀,想消滅一切看不順眼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