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王心中一喜,悄悄的站起來,早就適應了暗黑環境看東西的他,在起身時順手在身下摸到一塊石頭,狠狠的對着小婉砸去。
年王不能把小婉弄回自己的家,家裡有一個風燭殘年,卻有一副古怪脾性的母親,他左思右想,最後把小婉扛到學校果園裡哪所空屋子裡鎖住,待回家安撫一下母親再來享用美味。
年王回家之後,就把在山林裡看見的那個怪物物體對母親講了,沒想到母親在聽說之後,嚇得面色大變。
王氏一聽兒子的描述,分明有些難以置信,聽見兒子所描述的物體形態,跟傳說中的太歲有幾分像,難不成他看見的是太歲麼,如果真的是看見太歲,那可不能隨便招惹的,她嚇得渾身打抖,一疊聲的埋怨兒子不該有想踩死太歲的想法。
王氏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不是有句俗話說;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無疑就是找死……
太歲還有一個說辭;犯太歲,是一個人的年庚對衝者,又叫衝太歲;因此,無論是哪一種,在哪一年裡出現犯太歲必定百事不順,事業多困厄,身體多病變,因此務必要拜奉太歲星君以保平安吉祥。
瞧王氏嚇得,趕緊的從屋裡拿出冥紙,蠟燭什麼的,恭恭敬敬到屋子外面,倒頭就拜,嘴裡都嘰咕些;太歲大神你不要給小兒一般見識,他不知道看見真神,所以犯下大錯等等亂七八糟的話。
年王大馬金刀坐往板凳上一坐,二郎腿翹起,臉不屑神態看着母親的舉動,心裡想着果園屋裡那,細皮嫩肉的小綿羊,面龐上就展現出一絲得意的笑意,他拿着篾竹製作的鍋刷碗籤,在戳牙齒上塞住的牙垢。
母親拜完太歲神,又絮絮叨叨的在年王面前說了一些話,就進屋忙活她的去了。
年王對妻子不好,對母親王氏那不是一般的孝順,夜裡他是不能隨便離開家,不能跟以往臘梅還在時比。
臘梅在的時候,對婆婆那個好可沒得說,家裡的大小事務包乾,婆婆換洗下來的衣服洗乾淨,還得摺疊好給她放在櫃子裡。
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在以往年家有臘梅料理一切,兩娘母還唧唧歪歪,看不順眼,在臘梅走了一個月之後,王氏才覺得家裡真的失去一個,不可缺少的頂樑柱,她老了,再也不像年輕時那般壯實,彪悍,有些農活實在不是她力所不能及的,加上年王又不學好,唉,老女人第一次躲在屋裡,唉聲嘆氣,流出兩滴渾濁的眼淚來。
王氏擔心年王之前衝撞了太歲,害怕有事發生,她就堅決不讓兒子出門,並且讓他把架子牀搬到她屋裡去,就要求兒子這一晚都得挨着她睡。
年王對於母親的要求早就習慣妥協,搬就搬唄,他果真就把架子牀搬到母親的屋裡,安放在母親大牀旁邊,就陪伴王氏睡覺。
王氏挺會折騰人的,一會兒喊年王給自己揉肚子,一會兒嚷嚷說口渴,想喝水,剛剛消停一會,她又說關節疼,要兒子給拿來風溼膏貼上在膝蓋處。
年王知道母親年紀大了,睡眠少,故意折騰他,無非就是不想讓他有空閒休息,怕他在假意休息之後就偷偷的溜出去。
在以往母親也沒有這種奇怪的做法,年王知道,這可能是跟他衝撞了什麼太歲有關,母親這是出於對他的愛,擔心他出去會出什麼事。
這樣子折騰到雞叫第二遍,王氏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年王也實在太困,打在哈欠倒在架子牀上就不想動彈,直到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從架子牀上起來,看見母親早就起牀了,目測在掃地什麼的。
年王在母親的一再催促下,喝一口稀飯,吃一根泡豇豆,有點心猿意馬,他的心思早就飛到果園裡去了,想到那小妞渾身就熱血沸騰,特麼的整個人都心慌慌的。
年王一心想的是吃了早飯就到那所破學校去,沒想到母親還真的能折騰人,要讓他先去趕集把豬仔賣掉,並且帶豬販子來把母豬牽走,這樣子家裡雖然少了經濟來源,卻也減少了累贅活。
年王在快到中午時,才用三輪車把豬仔運到青龍鎮市場,青龍鎮是雙號趕集日,那是人流涌動,熱鬧非凡,各種賣雞、鴨、鵝、兔的擁擠進市場,在固定的位置,找到合適地,就蹲在那把裝有牲畜的籃子往前一靠,就專等買主上前來討價還價,最後賣掉就走人。
豬市,臭味熏天,豬仔尖聲大叫,在篾制豬仔框裡上下竄動,盡顯驚慌失措的樣子,年王慌着回家,在買主極力壓低價錢的情況下,他也毫不猶疑的把豬仔放進買主的竹框裡,之後就焦躁的等待對方付錢走人。
賣了豬仔,手指划動着鈔票,在一處小攤點給母親買一盒四川特產薑糖,外加兩斤豬肉,就回到市場,尋得一買母豬的主,就帶着往家趕,此時已近中午。
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年王母子最後不得不把這頭爲他們年家,生育了好幾窩的母豬給賤賣掉,此母豬已經是瘦骨嶙峋,不能繼續生育,豬販子把母豬買去,也只能專賣到大城市銷售給那些非法屠宰場,是用來做包子餡的。
把一切事情忙完之後,年王把錢一五一十的數給母親。
話說;臘梅在年王可是從來沒有把錢放心的給臘梅管過,在他愚昧無知的大腦裡想的是,母親纔是自己的親人,會一心一意的替自己打算,至於嫁給自己的妻子,那就是什麼呢,外人,是不可相信地。
說到這兒我不得不囉嗦一句,不是有句話說:女人如衣服,穿一件換一件嗎,不知道女人們看見這句話,她們有何感想。
好不容易忙完一切,這不是就是吃午飯的時間了嗎,王氏把豬肉弄好,提出一瓶酒來,可不能小看這個老女人,她的酒量不比兒子差。
兩娘母喝酒,吃肉,閒話不多,年王一抹嘴就起身急急的想走,又被母親喊到起,說;把豬欄給拆了,挪出地方來,她想餵養幾隻兔子。
王氏的這種做法,其實就是個人太過孤獨的原因所致,她害怕一個人呆在家裡,害怕家裡的那種寧靜,特別是瞥見竈間時,就會產生幻覺看見臘梅坐在竈間添柴的情景,那種感覺真心的不是,她所願意接受的,那個嚇是沒法用語言表達出來,所以她纔不厭其煩的拖着兒子在身邊。
年王對於母親的這些反常舉動,最終是忍無可忍的爆發了,他氣哼哼的把豬欄挪開,手一拍就撒丫子從屋裡跑了,而年王從家裡出來的時間,正是陳俊一個人進去學校,小西返回到門口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