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我似曾相識,讓我撕心裂肺,我突然覺得眼淚有種止不住流淌的趨勢,我不知道這到底爲了什麼?彷彿爲了我?彷彿爲了拯救?
拯救誰?我已經不記得了,我也不想記得。
我絕對不願看到這樣的一幕。
我帶着決然,縱身一跳,跳向了萬丈火海,手中金算盤狠狠的向上一揮,一道金色的匹練衝過後,我順勢加快了前衝的速度,接着,在紀家三姐妹吃驚的眼神中,超越了他們,速度飛快的衝向了深淵。
近了,更近了,我已經能隱約的看到,墳墓前面豎起的青銅碑文,能看到碑文上,那孤零零的——零,還有墳墓四周的777祥雲如意,這一刻,我的頭腦無比清醒,卻又無比的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只是不想眼睜睜的看着紀家三兄妹死。
“笨蛋,還不快點半式壹。”紀天晴的叫喊聲,隱約傳來,我這才手忙腳亂的當空一展金算盤,緊跟着半式壹在我狼狽的舞姿中,緩緩的升騰起來。
巨大無比的壹,就彷彿是墳墓零的天地,這壹剛一出現,就橫跨了天地,讓墳墓上方出現了無窮無盡的金色光芒,光芒的中心,我就彷彿一尊無法匹敵的天神,威風凜凜的停滯在了那裡,形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
“噗通……噗通……”一聲又一聲跌落的聲音,從我的周圍傳來,緊跟着,紀家三兄妹、胖子、劉佳、藥師、鐵面生、四叔、老爸老媽、四嬸、就連胖子他娘跟貓大人都從軟綿綿的壹字金光頂端站起來了。
這壹字金光,竟然能承受所有這些人的重量,可見不凡。
我回頭看了看這些人跟貓,內心涌動着無盡的豪情,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就足夠了。
墳墓沉默着,一如他之前的寂靜,彷彿恐怖來襲的山雨欲來,我的半世壹,彷彿徹底的觸怒了它,讓它彷彿在思索,該怎麼殺死我,才能讓它滿意?才能讓它泄憤?
終於,墳墓零想好了,也有了動作。
一隻又一隻恐怖的蟲子,從東方角落破敗的那一塊祥雲如意中,噴涌着出現,這蟲子,就彷彿無窮無盡,一瞬間就把墳墓零給遮蔽了,那讓人頭皮發麻的數量,還有可怕猙獰的外表,都讓人無盡恐懼。
果然,“喀嚓……喀嚓”聲音中,無數的蟲子,在遮蔽了墳墓後,陡然整齊的衝了上來,剛一接觸,就以可怕又驚人的速度吞噬着我的半世壹,我只感覺到身體裡面的無數福報,在剛一接觸的瞬間,就在瘋狂的減少,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十秒,我就會因爲沒了福報,徹底失去支撐的力量。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該死的,到底該怎麼辦?
除了半世壹,我根本就沒有什麼保命絕學,就在我滿頭大汗的糊塗時,胖子已經率先出手了。
無數的鬼魂,從半世壹的上半段,不斷的憑空出現,緊跟着在胖子的一聲令下,猶如死士,悍不畏死的衝向了蟲子。
與此同時,紀家三兄妹的絕學,也猶如不要錢一般,任性的潑灑着。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紛紛動手,霎時,五光十色的攻擊,把蟲子們徹底覆蓋,它們就像雨點般不斷的掉落,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的蟲子掉落在墳墓周圍,眨眼間,就鋪上了厚厚的一層。
墳墓——零,彷彿智商也不高,也彷彿沒了其他手段,就這麼任性的噴涌着可怕的蟲子,讓我們的戰鬥,圍繞着可憐的蟲子,一直繼續下去。
慢慢的,蟲屍內流淌出臭氣熏天的氣味,慢慢的,由蟲血彙集的綠色小河,流淌向墳墓的周圍,慢慢的,在一聲又一聲可怕的“喀嚓”聲中,包圍着墳墓零的777個祥雲如意,正在飛速的破裂着。
當這個破裂的數字,達到某一個極限——77個的時候,墳墓陡然停止了噴涌的動作,緊跟着,一團團幽綠的小火苗,從墳頭邊緣,墓碑的腳下升騰起來,這火焰十分奇怪,剛一出現就貪婪的吞噬着一切,包括空間,就彷彿一個個可怕的黑洞,扯得虛空都開始扭曲起來。
我們剛感覺到腳下突然有些不穩,那半世壹就在可怕的吞噬中徹底扭曲起來,這讓我們腳下一滑,掉向深淵。
快,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我們反應的時間,我們的身體,就被一個個綠色的小火苗吞噬,彷彿一秒,又彷彿過了萬年,等我們再次睜開眼看向周圍的時候,我們彷彿又來到了一片廢土之上。
周圍,是無盡連綿的小土包,天是綠油油的,這裡沒有一絲的生氣,給人一種無盡死亡的絕望感覺。
這個世界無比的廣闊,一眼望不到邊際,遠遠的,彷彿只能看到連接天際的小土包,除了破敗,只剩下破敗。
這又是哪?
我剛想開口詢問,就發現渾身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連開口都做不到,這讓我駭然,不知所措。
剛剛,明明在大戰,明明掉落了下來,明明碰到了綠色的火焰,怎麼一眨眼,就出現在這裡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焦躁急了,卻又無可奈何,現在渾身都沒有一絲的力量,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一絲絲溫暖的感覺,突然從肩膀上傳來,緊跟着我就發現自己能動了,也能說話了,沒等我轉身查看,就見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的紀大哥來到我面前,苦笑一聲說“呵呵,還是沒有躲過生死劫啊。”
我腦袋裡有點轉不過彎,什麼情況?
在回頭一看,這裡除了我跟紀大哥,沒了其他人。
這讓我很焦急,也很擔心。
“不用擔心,我已經來過一次,是夢裡,你跟我走吧,先找到他們,然後我在告訴這裡的一切,你要有點心裡準備,這一次,怕是真的躲不過去了。”
“這到底都什麼跟什麼啊?”我扯着替天行,憤怒的咆哮着。
“歡迎來到零的世界,這裡,就是我們的生死局。”紀大哥苦笑着解釋。
那熟悉而又蒼涼的笑,讓我難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