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鬍依舊在裝死,我們依舊在苦苦的猜測,直到過去了半晌,小猴子的一聲驚咦,纔打斷了我的思緒。
小猴子問“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小猴子說話的同時,五件寶貝里,又出現了那種可怕的神識,只是這次很弱,我們根本就感受不到。
山羊鬍或許感受到了,只是他裝死很成功,根本就沒動彈一下。躲過了神識的窺測。
“是忘記了,忘記了長生重器到底是什麼?”胖子火急火燎的解釋。
“好像是這樣。”所有的小夥伴紛紛點頭,嘴裡嘀咕。
我總有點疑惑,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可是一下子又完全想不起來?我把這歸結到靈光一閃綜合症,於是苦惱了半晌,沒結果後,就把它放到了一旁。
五件寶貝里,那種可怕的神識終於又消失了。
“好了,分寶貝吧。”我氣急無語,百思不得其解,就把怨氣發泄在寶貝身上。
這次,沒等胖子搶先,劉佳、紀無常、紀天晴、鐵面生、賈大姐同時動手,劉佳還是搶了香囊,紀無常依舊是扇子,紀天晴搶了短劍,鐵面生搶了絲線,賈大姐搶了帛書。
留下我跟胖子大眼瞪小眼,欲哭無淚。
小猴子始終在疑惑,導至他對這五件寶貝疑神疑鬼,就是不動彈,也萬幸如此,否則……
這是後話了。
五件寶貝剛剛到了他們的手裡,他們就集體的發出一聲驚呼“咦……”
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突然從我的感知裡出現了,我承認,這是第三隻眼的感知,就彷彿這裡多了一樣奇妙的東西,讓人有種不死不滅的錯覺。
散發着永恆的氣息。
這感覺,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即便是在長生墳墓裡朝拜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感覺,總之,這感覺讓人沉醉,讓人着迷,讓人慾罷不能。
這就彷彿一種精神毒藥,讓人越來越沉淪,越來越腐化,越來越迷戀其中,彷彿天下捨我其誰,連天地都不放在眼裡。
我還不是他們五個拿了寶貝的人,就有這樣的感受,可見他們會怎麼樣?
五個人同時哈哈大笑,就連一向冷靜的賈大姐都不能免俗,臉上露出了猖狂的樣子,就在我擔憂不已的時候,這又彷彿是一個幻覺,突然消失了。
五個人老實的坐下,打量着自己手裡的寶貝,滿臉的喜歡。
我疑惑的搖搖頭,感覺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山羊鬍這時候突然醒了,臉色複雜的看了我們一眼後,繼續閉眼等死,我們也失去了盤問他的興致,一個個初得寶貝,哪還能坐得住?
於是,我們魚貫的消失在帳篷裡,當最後一個人都消失的時候,山羊鬍望着帳篷頂,發出無聲的嘆息。
“哎……”
接下來的時間,紀無常還是把扇子融入到了他那本無字天書中,日夜苦練不止,紀天晴手裡的短劍,也在她自創的劍法中,越發的精妙,劉佳好久不見,也不知道搗鼓香囊有什麼驚人的發現,倒是賈大姐經常來找我,苦惱不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問她什麼又不肯說,讓我很煩惱。
鐵面生已經神出鬼沒到讓人髮指的程度,那絲線在他手裡,簡直就是人見人怕,只要讓他看到,一聲吼,我們只要敢答應,無一例外被困住,沒他解綁,我們只能束手無策。
十分的可怕。
這天,我剛完成一天的朝拜,打算走出長生墳墓,就被阿三叫住了。
他“嗚啦啦啦……”了半晌,我好像才弄懂,念力體正在找我。
我很奇怪,沒什麼事它找我做什麼?
於是在阿三的帶領下,我們從墳墓中央從未出現的地面臺階進去,經過了一條狹長漆黑的隧道,又經過了幾條顏色黑暗的小溪,最後來到一個不大的草屋前停住後,阿三也不跟我解釋什麼,扭頭就走。
我好奇的打量着這草屋,草屋已經很破舊了,草也不知道是什麼草,彷彿稻草,又比稻草長一些,原本黑紅的顏色,因爲時間的久遠,變得有些泛白,更多的是一種斑駁的黑,總之很怪異。
念力體就坐在茅草屋前,直愣愣的看着我,眼神有點怪。
再次見到它,比第一次的時候有了許多不同,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十分清晰,就像是一件冰雕,甚至就連表情神態,都越發的擬人了。
“你走吧,帶上你們的人,包括最先來的那個矮子,這裡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念力體一開口,沒有任何的聲音,但是它的話語,卻清晰的傳達到我的腦海裡,聲音柔和,讓人驚奇。
它一開口就讓我愣了,我心說難道我們幹了啥事讓他不爽了?要不然怎麼連鐵面生都要趕走?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有些事發生了,很不好,很不好。”它一連用兩個很不好來形容某件事,讓我愣了愣,最近我也有種直覺,彷彿有件很不好的事,正在發生着。
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它“我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它搖搖頭,神色變得很複雜,不再說話。
我知道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於是我走過去,想湊近點跟它套套近乎,畢竟它當初教了我不少的東西,還給我長生墳墓裡最重要的念力,我不能忘本。
可惜,跟它的距離就彷彿變成了一道天塹,我無力的行走着,走了許久,也沒靠近它,我們之間的距離,總是保持着恆定,就像我根本就沒動過一樣。
要知道,我現在可是真正的半步無量,別說這麼幾步,就算是再遠一萬倍,我也是幾分鐘的事。
這讓我吃驚的看了它一眼,它彷彿有些不忍,又有些無奈,嘆口氣,隨手在地上寫了個字後,告訴我說“你能明白這個字,就算是我跟你結下的善緣,要是不明白,你也別灰心,總之,這是我跟你最後的緣分,好好珍惜。”
它說着,整個人消失了,那間破敗的草屋也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個歪歪忸怩,根本稱不上文字的字。
我跨步間就來到它消失的地方,望着彎彎扭扭,不像文字的字,陷入到久久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