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都知道些什麼?可是一直都不肯說,或許,這纔是對我真正的保護,但是這一回發生的劇變,說什麼都晚了。
大蛇女的死,深深的刺痛了我,刺痛了我那顆傷痕累累的心,自從劉佳出事開始,我就一直在擔憂彷徨中煎熬着,一會怕劉佳被傷害,一會又怕她真的死了,又因爲那個離奇古怪的夢,深深的折磨着我。
大蛇女,一直就不是單獨的存在,我一直把她當成了劉佳的影子,她對我的嬌憨,對我的愛,甚至對我的情有獨鍾,都太像劉佳了,說的更直白點,她太像沒出事之前的劉佳了。
現在的劉佳,讓我敢恨不敢愛,因爲太多的經歷,讓我迷惑的分不清誰到底纔是真正的她,哪一個纔是她本來的真面目,這樣的女人,我怎麼還敢放心的百分百去愛?
所以大蛇女的死,纔會對我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我的眼睛怒睜着,但是已經看不見周圍的一切,我的耳朵可以感受到周圍任何的動靜,但是就是聽不到任何的話語聲,我的心神,始終沉浸在大蛇女的慘死中,始終忘不了他香消玉殞前的慘笑,以及那一抹觸目驚心的血跡。
死了,她死了,她竟然被妖孽當着衆人的面殺死了?
不,絕不能這樣,我要報仇,我要殺死妖孽,我要復活她。
正是這樣的執念,可怕的執念,讓我陷入到前所未有的瘋狂中,讓我調動了一切的力量,溝通着腦海中的基因殘頁,讓我發揮了超越我本身水平十倍,甚至百倍的可怕力量。
偏偏這種力量,又被我的可怕執念影響,變成了一種連天外飛神一族都無法控制的死亡本源。
這種本源還有一個名字——終結。
可怕的情況,終於出現了。
無數個長生之門,悄然的以我爲中心點出現了,這些長生門甫一出現,透露出來的,不是無盡金光的長生道,而是一種寂靜至極的黑色死亡意志,這些門剛一出現,“迪吶……迪吶……迪吶………”的死音,就鋪天蓋地的傳播開來。
僥倖逃過了妖孽那一劫的所有人,在這比妖孽還要強悍不知一籌的可怕死音面前,沒有半點的抵抗力,紛紛慘叫着,化爲飛灰。
已經驚慌的逃到藏海深處的妖孽,已經施展全部手段防禦的妖孽,已經把藏海所有的力量全開,層層疊疊防護住老巢的妖孽,依舊被我的長死之音追上,無窮無盡的藏海,擋不住我的聲音,從未被傷害過的膠狀物本源,也擋不住我的聲音,慘叫着求饒的妖孽,依舊擋不住我的聲音……
我殘忍的“看着”妖孽在我的死音中,一層層的被撥開堅硬的外殼,露出裡面醜陋的本源,我暢快的看着它一點點被我的死意磨滅,儘管中間它屢屢想反撲,甚至用一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無盡時間手段,阻擾我的死意纏身,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彷彿亙古不變的永恆時間,都被我的死意打破了,當它最後僅剩下最後一絲的本源幽幽的嘆息着,突然說出一番話,竟然讓我的執念都消退了。
它說“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劉佳就會死,這就是我的真面目,也是劉佳的真面目,不相信的話,你睜開眼睛看看,她在哪?她有沒有事?”
劉佳啊劉佳,怎麼又是你?難道這一切真的都跟你有關?
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疑慮,我的可怕執念,變得消退下去,沒有了這麼強烈執念的支撐,基因殘頁上的神奇力量也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數的“迪吶”聲音,也就消散了,從我周圍一道道還在消失的長生之門裡隱約顯露出來的,已經是一種半黑半金的光芒。
生與死,彷彿就是黑金色光芒的兩級,對立共存着。
自從我觸及基因殘頁之初,十殿閻王跟劉老五以及耶穌大爺就早有防備,他們共同撐起了一個聖光的結界,並且在劉佳的唸唸有詞中,躲過了一劫。
這會的劉佳,站在聖光外,渾身黑氣籠罩,看起來十分的邪惡,並且她身上的長死之氣,比起我來雖然不如,但是更加的精純。
這種黑氣,圍繞着聖光結界,一層層的彷彿海岸邊的暗礁,抵擋住了我一次又一次可怕的死音攻擊,保證了小夥伴們的安全。
所有人都一臉忌憚的看着她,哪怕她這會正在拼死的保護着他們,這樣的劉佳,跟他們認識的那個劉佳,天差地別,甚至讓他們不敢相信,這個人還是劉佳?
她黑漆漆的眼眸裡,始終閃現着一絲絲的不安,當這種不安,在我猛然驚醒,遠遠望着她的眼神後,更加強烈起來。
她的腳下,躺着香消玉殞的大蛇女,她依舊美麗的臉龐上,帶着一絲絲的不甘,怒睜着雙眼,那雙暗淡沒有絲毫光澤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我。
“如果你能不問我這件事的起源,不問我之前的過往,不計較這一切,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快樂的在一起,我可以幫你復活她,並且你們之間有什麼,會發生什麼,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劉佳咬咬牙,竟然跟我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條件。
復活大蛇女?劉佳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這還是劉佳?
我的心,變得冰冷,我覺得是時候跟劉佳攤牌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能把這一切不屬於你的東西拋棄嗎?變回之前的你,如果能,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厚葬大蛇女。因爲我想要的,是原來的那個你。”
我看着她,打算做最後的挽留,因爲我實在不想失去她。
劉佳愣了,有一絲絲的遲疑,甚至有一絲絲的悔意,可惜,她思索了良久後,還是咬牙說出了一個讓我心涼的答案。
“不能。”
好一個不能,真好,太好了。我突然放聲大笑,笑中帶淚,淚中流淌着難以言表的苦澀,我知道,我的心這一次徹底死了。
“好吧,既然你不能,那大家就都去死吧!”
我說着,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儘管那一刻我聽到了小夥伴門驚呼聲,祈求聲,甚至胖子的破口大罵,但是我意已決。
比起上次強烈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可怕執念,悄然的又一次衝入我腦海中的基因殘頁內。
這一次,我要毀滅的,是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