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縷黑煙,黑煙中血影重疊,就彷彿無數個人重疊,給人一種陰森的厚重感。
黑煙一步邁出,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巨大金算盤面前,接着從黑煙中伸出一隻手,一直漆黑繚繞,冤魂哭嚎的恐怖之手,這隻枯骨一般的手輕輕的搭在金算盤上,剎那,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金色的算盤,一瞬間就被染黑,上面流淌着無盡的冤魂哭嚎,這突然出現的一幕讓守護大驚,急忙施展全部力量化解。
瞬間,狂暴的金色福報力量彈開黑手的偷襲,金算盤一瞬間又恢復到金色。
一滴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流淌,我毫無所覺,反而看着那隻黑手,心頭只剩下死一般的絕望。
那一瞬間我竟然陷入渾噩中,腦海裡只剩下無盡的絕望,以及一個個死去敵人的嚎叫。
無數個陰冷的面孔從心頭閃過、陰狠的三叔、狡詐的張十三、怨毒的大伯……一張張邪惡的臉孔,彷彿正在同時呢喃着什麼,那種聲音讓我驚恐,如墜寒冰。
眼見金算盤恢復,那青煙裡傳來鄙夷的哼聲,就彷彿覺得金算盤不自量力,它神廚的那隻枯骨一般的手上血光一閃,一個讓我駭然的東西出現了。
一盤血紅的算盤。
難道是賈無心的貪婪算盤?
我的念頭剛過,就見那盤血紅的算盤噼啪作響的動了起來,緊跟着天際傳來一個讓我更加愕然的聲音。
“傳、天地之間有金算盤一盤,爲君子所用,替天道做下無數善事,本守護秉承邪惡意志,判汝一斤三錢命,用三萬怨念換汝性命,汝服否?”
黑煙人的話音剛落,它手中的血算盤就突然脹大起來,同樣脹大到五十米長,五十米寬後,從上面射出數萬道血紅怨氣,撲向金算盤。
那一刻,我真的徹底傻眼了。
不光我,幾個小夥伴同樣傻眼了。
“天啊,這世上怎麼還有這種算盤?我是不是在做夢?太可怕了。”胖子揉揉眼,駭然驚呼。
“大事不妙,不管那是什麼,既然是金算盤的最邪惡反面,實力已經非常可怕,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動手吧。”紀家老爺子同樣凝重道。
“是啊,那到底是什麼?從太古至今,我就從未見過這麼詭異血腥的東西,難道是葬天棺背後的人制造出來的?”
喜幽蓮喃喃自語的話,讓我內心一動,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張慕玲,跟她離開時那句“這一切不過開始……”
難道,這就是幕後敵人的真正實力跟手段,若真如此,那也太可怕了。
就在我們竊竊私語並想要動手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金算盤竟然敗下陣來,半空中忽閃着,一會黑一會金,與此同時,腦海裡竟然傳來守護的焦急話語聲“快走,我不是對手,這個黑煙人邪惡得極爲可怕,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它又怎麼會出現?難道真的是天亡我也?”
即便守護催促,我們也只能苦笑以對,現在被敵人包了場,我們還能往哪退?地底?
就當背水一戰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深吸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勾動長生小溪上方的基因殘頁,就想要用那招自爆。
基因殘頁緩緩的從我的額頭升起,一閃就消失在半空,正好距離黑煙人咫尺之遙。
黑煙人彷彿能感應到基因殘頁的氣息,大駭尖叫着一閃就消失在原地,不知所蹤。
同樣的,天際分裂成無數塊的天大陰影,也恐怖大叫着飛速消失,速度比兔子還快。
一眨眼,敵人都消失了,我終於擦擦額頭的冷汗,腿腳發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不想用基因殘頁自爆這樣的大招,敵人是解決了,我們同樣得嗝屁,要知道,整個人類世界,我們算是已知的最強者,若是這個世紀失去我們的庇佑,那結局,用屁股想都知道。
見自己最大的老大都跑了,一個個守護在葬天棺身旁的金光生靈就想逃走,可惜已經遲了。
不用我動手,胖子、四叔、喜幽蓮、大蛇女就已經衝了上去,一個個砍瓜切菜般把所有金光生靈都殺死,用故技重施把巨大的葬天棺破壞掉,當血水滔天的場面又一次發生時,戰鬥已經到了尾聲。
“小山啊,咱們還是仔細搜搜這裡,我總感覺這裡應該還有紀家人被囚禁,希望最好是天晴那丫頭,還一刻見不到她,我這心裡慌得很。”
紀家老爺子說話的功夫,他滿頭黑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白頭,可見紀家這次大難,讓他一夜白頭。
我哀嘆一聲站起身,好不容易扶起紀家老爺子,接着沖天際的小夥伴們擺擺手,一行人順着紀家老爺子直覺的方向走去。
這鬼地方,到處都是骸骨,到處都是紀家人的死屍,難怪葬天棺會血海漫天,原來是用紀家無數生靈的鮮血灌溉,這些天殺的壞人,到底殺了多少紀家人?
到了這時,我才知道紀家的底蘊有多麼強大,可惜,一切都毀了。
前行了不知道多久,平原消失了,前方出現了無盡的山巒,山巒最當中,一個大大的關隘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地形地貌,怎麼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莫名的,我突然疑惑起來。
“小山啊,你是不是覺得熟悉?你有沒有想到陰山第一關?”胖子突然嘀咕道,估計這裡熟悉的模樣,也勾起他的回憶吧?
“不錯,這五行乾坤顛倒,陰陽反轉,確實是第一關。可是陰間已經毀了,第一關爲什麼出現在這裡?難道又是什麼血祭之術?”
紀家老爺子掐指一算,愁容更甚。
“走吧,不管是什麼?都要面對。”我說着,當先邁大步向前走去。
到了這裡,天空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怕壓力,讓我們就連施展實力都大受影響,越靠近關隘,這種影響越強烈,當我們最終艱難抵達的時候,這才發現有些事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
一個人,一個“熟人”,他笑吟吟的站在那,他的身後,跟着陰魂不散的黑煙人。
這個“熟人”,正是賈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