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的四嬸,哪還是個普通人?
Wωω●Tтkд n●℃O
可惜,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
呼嘯的冷風,順着溼透的皮襖灌入後背,又從冰冷的後背侵蝕我的身體,冰冷的雪地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孤獨的前行着。
這種感覺很崩潰的,假如不調整,我很可能失去鬥志,甚至失去向前的勇氣。
於是,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匹受傷的狼,周圍都是看不見的危險,我根本就沒有退路,危機讓我本能的激發着潛能,讓身體隨時都保持在最強的狀態,雖然我受了傷,但是我覺得,這纔是我最強的一刻。
步伐在越來越快,精氣神在超速的恢復着,就連胸口的傷口都顯得不那麼疼痛了,話說回來,一個男人還用在乎那點疼痛嗎?
心態的強大,能讓一個人發現平常根本就發現不了的東西,就比如現在,才前行了幾里路,就發現了平常500米外根本就不該出現的東西。
那到底是什麼?難道我看花眼了?
一頂大紅轎子,竟然虛浮着自東向西,飄飄忽忽的向前飄,一閃一閃的速度很快,就在我趴在雪地上偷偷觀察它時,它已經一閃從我的視線內消失。
看方向,正是西南。
怎麼會這麼巧?
這讓我有些疑惑,有些吃驚。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
咬咬牙,我小心的佝僂着身子,順着大紅轎子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剛剛來到發現大紅轎子的地方,我就吃了一驚。
雪地上,一排紅色的液體正在飛速的融化消失,那液體腥臭撲鼻,燻人欲嘔,僅僅聞到就讓我一陣陣眩暈,看着這莫名消失的紅色液體,我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雖然我沒見到那隻大花王鬼,但是憑直覺,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鬼轎子,可比那隻大花王鬼厲害多了。
大花王鬼可沒有這麼強的紅色液體。
而且看大紅轎子的意思,這東西在它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否則也不會滿地丟棄了。
這算什麼?標記路徑?還是大鬼經過,小鬼小心避讓?
我暗自腹誹。
應該是警告吧,警告那些弱小的東西,這裡有強者經過。
果然,經過大紅轎子前進的路線上,一路人獸罕至,雪地上只剩下兩條還在暗淡消失的紅線,提示着大紅轎子的前進軌跡。
錯不了了,正是避風嶺方向。
不行,不能讓這鬼東西破壞了四叔跟我爸的好事。
得想個辦法阻止它。
我知道這個想法很大膽,也很幼稚,就憑我一個沒啥本事的半大孩子,而且還有傷在身,簡直就是異想開天,癡人說夢。
但是我依舊堅持這個想法。
一想到與這樣的強敵作戰,我就戰意沸騰,精神抖擻。
首先,肯定不能力敵,這玩意一看就很不好惹,只能智取。第二,它速度很快,要想個辦法吸引它的注意,讓它慢下來。第三,要找幫手。
三個問題,都快愁死我了,該怎麼辦呢?
走着走着,我發現前方的景色突然變了。
白雪皚皚的平原左側,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窪谷,窪谷邊緣冰面陡峭光滑,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冰面很寬也很長,從我視線的起始一直眼神到盡頭,一眼望不到邊際。
很遠處的低谷中央,一片白皚皚的霧氣正在升騰而起,雲翳萬千,顯得很奇特,也很另類。
北方什麼時候有這種地形地貌了?我很疑惑。
窪谷右側,那閃爍的大紅轎子正遠遠的停在一個位置,轎頭衝着窪谷中央方向閃爍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頓時好奇起來。
記得四叔曾經跟我說過,林場的西南有一片神秘谷,據說很多年前這就是一個傳說……
傳說都是杜撰的,不過我知道,轎子停下來絕對是好事,肯定有吸引它的東西,這讓我焦急的心情平復了不少。
帶着好奇,帶着探尋的心情,我從左側邊角一個不起眼又不太陡峭的冰面上方悄悄的坐着向下“蹭”,我知道在北方,特別是冰雪覆蓋的地方,一定要減小身體與冰面的摩擦受力面積,否則以巨大的慣性,我會滑到哪兒去只有天知道。
冰面很寒冷,風也很大,我雙手支撐着身體向下的時間一長,就凍得有點受不了了,就在我雙手被凍僵失去平衡的剎那,身體在也不受控制,一瞬就向下滑去。
“哧溜……”
我彷彿失控的火車,帶着巨大的衝勢向下衝去,眼前飛逝的一切讓我很驚慌,我想大喊,可是怕引起大紅轎子的注意,就在我即將被冷風凍僵,身體完全失去知覺時,我只覺得屁股下面一軟,接着滑行的速度陡然變慢下來。
疼,劇烈的疼痛從臀部傳來,把我疼得差點落淚,疼得我想罵娘,疼得我很委屈,我真是笨啊,這麼陡峭的冰面,就想滑下去,簡直不用腦子。
我又氣又累,只好趴在冰面上喘氣,都忘記了思考我是怎麼停下來的,接着我才注意到,冰面上的裂縫。
裂縫很大,很深,從谷底延伸向上,一直延伸到我前方的不遠處,一股股熱浪從裂縫中升騰起來,緊跟着熱浪撲鼻而來,劇烈的溫差讓我很不適應,讓我在也忍不住,連連的打着噴嚏。
“阿嚏……”
一個接着一個噴嚏,讓我心驚膽戰,焦急中回頭向右看,差點嚇的我魂飛天外。
那頂飄飄忽忽的大紅轎子,已經從剛纔那個地方消失了。
哪去了?
我頭皮發麻,祈禱路過的漫天神佛,千萬千萬別衝我來。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我瞪大了眼珠子到處找,卻發現頭頂上出現了一個急速飛來的小黑影,在一擡頭,我被嚇得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渾身沒了一絲力氣。
那頂恐怖的大紅轎子,已經來到了我的頭頂,正在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我很清楚那種感覺,是的,就是“看”,冰冷的讓人極度寒冷的目光,能讓人從皮膚寒徹骨髓,讓人墜入無盡深淵的一種冰冷。
轎子看着我,巨大的腥臭氣息薰得我陣陣發暈,還好腳底裂縫升騰起來的熱浪抵消了大部分的惡臭,否則我能否清醒都是個未知數。
我緊張的嚥了咽吐沫,眼珠飛速旋轉,尋找逃離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