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這小子去過東北,而且還帶走了裡面的龍氣。”薛辭小聲說道,招娣回了一句讓薛大爺覺得跑偏的話:“根據趙乾的講述,那龍氣明顯是護着玉棺材的,現在龍氣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東北古墓發生了什麼動盪。”
“……”薛辭直搖頭,這丫頭,竟不擔心眼前,擔心天南海北的事情,思維跳躍的也夠大,不過,她擔心的雖然無厘頭,倒是也有點道理。
“小子,你說這是龍氣,出自東北古墓,那什麼證明?”一位坐在三樓賓客席上的微胖老頭,穿着灰布長褂,手裡把玩着一塊類似於獅子頭一樣的古玉,一邊說着,一邊從三樓的樓梯走下來,直到來到一樓,一步步的走向那展示臺。
離展示臺最近的第一排的第一個座位,他坐了下來,神態自若,翹起二郎腿,嘴裡似乎還哼着不知名的京曲兒,身子往後背上一靠,繼續把玩着那古玉。
“華夏國玄學之術中,風水學術中雲,龍脈乃因五行八卦,地理位置在華夏國整個大地上所處的位置,與宇宙星宿息息相關,乃是形容地理位置極佳的意思,纔會被稱之爲龍脈,龍氣也只是一種稱呼,因風水學中,風水貫通,氣流順暢,行而不散,聚兒不移,從而形成風水寶地之龍氣,都是看不到摸不着的,莫不是你這龍氣,該不是什麼異獸放的個屁吧?”
說這話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身邊帶着一位小孩,那小孩是個男孩裝扮,一頭利索的短髮,雙眼明亮炯炯有神,穿的也是男裝,一件黑色T恤,下面穿的是牛仔短褲,腳上穿的是一雙平底帆布鞋,年紀大概也就十四五歲,比招娣小了那麼幾歲。
但是招娣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姑娘。
剩下的幾個人心裡頭那點花花腸子,招娣雖年幼,但卻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一下子就看得出,這些人雖然出言不遜,但是沒有一個人離開,似乎就是爲了打擊打擊那位花鋪老闆,他們心裡都不敢相信那是龍氣,但是,又不敢輕易錯失良機,難免出現口舌上的不快。
“在座的各位前輩,晚輩不才,不知該如何證明這不是一般的氣體,但是,古書有云,華夏國三千年,甚至於更久,道家傳承本來始終如一,因後人諸多創意而使得道家傳承發展參差不齊,導致四分五裂。
龍氣凝聚成形,鬼谷玄書中便有記載,雖然鬼谷門已銷聲匿跡上千年,但,當晚輩踏入古墓親眼所見龍氣匯聚,便知,鬼谷門絕對還在代代相傳以至於今朝。”
一席話,在做的人都嘿咻起來,就連招娣也驚訝之極,爲什麼一股能夠突破常規凝聚起來的龍氣就說明鬼谷門還存在?招娣還沒驚訝完,就聽到一聲大喝。
“放屁!”薛大爺雙手背後,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這“放屁”二字一出,招娣確實不知道薛大爺在想什麼,他該不會一時腦熱忘了組訓,說自己就是鬼谷門生,然後大言不慚的說——我就是鬼谷門下的弟子,爲什麼我就沒見過能凝聚成形的龍氣呢?你不是放屁是在幹什麼?
“年輕人,你這氣,我可以證明是龍氣,但是,這並不代表鬼谷門還存在,說話要注意分寸,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薛大爺在這一刻,嚴肅的緊,整個人的氣場都散開了,那是一副居高臨下,三兩言語便能壓得住的氣場。
那花圃的老闆竟然面不改色,這讓招娣嘶了一口涼氣,莫不是,他也是玄學之術的高手?連薛大爺這角色都hou不住?
隨機,他竟笑了,笑的極具深意,笑的又有些苦澀,猛然拱手,對着薛大爺就跪了下來,這讓招娣不由自主的雙手抓着欄杆,更緊了。
“晚輩宋賢,尋找鬼谷門生十年有餘,只爲救一位宋賢最重要的人,請前輩相救。”
薛大爺猛然後退兩步,凝眉,這傢伙耍詐,憑着一股龍氣就爲了引出鬼谷門生給他救人?這傢伙,心機叵測,別說他就是鬼谷門下的弟子,就算是真的爲救人,薛大爺也得留一個心眼兒,畢竟這人心機頗深。
薛大爺一扭頭,雙手拎了拎褲腰帶,那模樣,又變成了耍流氓,招娣一看就知道,耍賴即將開始——
“小賊兒,我認識這是龍氣,可不代表我就是鬼谷門下的弟子,那是因爲,老子也和你一樣,去過古墓,也是爲了找鬼谷門,只是當年老子去的時候,學藝不精,沒辦法收容龍氣,並且轉移,爲了證明我的清白……”
薛大爺將清白二字咬的很重,隨機,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裡面有一口棺材,棺材裡呢,有個女屍,對不對?……”
那宋賢一愣,他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他真的只是和自己一樣,爲了救自己最重要的人,去尋找鬼谷門,最後沒有找到,就是聽說東北無人區的一座古墓內,存有尚能成形的龍氣,再加上古籍記載,鬼谷門師祖就有匯聚龍氣的本領,所以,他覺得這龍氣絕對和鬼谷門有關,事到如今,他似乎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
突然之間,他緩緩起身,身子有些微顫,招娣分明的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和絕望,讓招娣無法與那個心善的花卉老闆想象到一起,她還記得他送他那花兒的時候,靜的像是一塊翡翠,嘴角盪漾開的笑容是那麼的由衷,原來,他是活在自己的期望中久了,便不在乎其他。
招娣有些心軟,可是,他尋找鬼谷門只是爲了救人,自己就算是一激動抖摟出來,她自己也那麼本是救人啊,招娣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抓緊欄杆的手,也許,自己還不夠成熟,立場還不夠堅定,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鬼谷門的祖訓是不得外揚自己的師門,但是,既然是祖訓,就該有道理不是嗎。
眼看着宋賢轉身,解開那玻璃罩,裡面的氣流回旋環繞但是卻沒有散去的意思,那光將宋賢的面頰照耀的慘白,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多歲,他麻利的摘下脖子上的一塊掛飾,招娣沒看清楚,似乎類似於什麼骨頭的掛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