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桌簾的掀起,一個黑洞洞的穴口展現在衆人眼前,洞穴內修有樓梯,我蹙眉。又是一個地下通道,爲啥大戶人家都喜歡在地下挖通道呢?
祖蠱看這那處穴口,在空中興奮的盤旋了一圈,一對小眼睛瞪得賊圓。閃着盈盈亮的小星星道:“這通道內,不會也藏有類似地卵的那種寶貝吧!爺我先下去了。”
祖蠱話音未落,便一頭扎進了洞中。
“肥蟲,你不要忘了。這裡是我先發現的……”肥貓絲毫不落後,大喊着,也不管那窟窿的深淺,縱身跳了進去。
“師傅,咱們也下去看看吧。”老何看着老劉頭,徵求他的意見。
老劉頭點點頭,四下打量了一圈,最後將供桌底下的一把白蠟拿了出來,點上,我們一人擎着一支蠟燭,走進了通道中。
洞穴內的樓梯呈螺旋形盤旋而下,我們幾人端着蠟燭走的小心翼翼。
“看,下面有光。”我們下到七八米的時候,眼尖的老何忽然指着下方說道。我往下看去,下方果然有淡淡的瑩黃之光。似燈非燈,似蠟非蠟。
這洞子比彭麗家別墅下的洞子還深,大約十四五米,從螺旋梯上下來,我們來到了淡淡熒光的所在處。也終於看清了那光源來自何處。
發光的原來不是燈,而是一塊塊鑲嵌在通道內的石頭,那些石頭有些大如臉盆,有些小如拳頭,有的色如黃橙,有的橙至淡褐,還有透明或者藍灰色,零散散的鑲嵌在牆壁上,發出淡淡的浮光,在這幽深的地下,靜謐而又美輪美奐。
“我靠,這啥石頭啊?看上去好像很值錢的樣子啊!”老何愛不釋手的摸着一塊臉盆大的石頭問道。
“青光淡淡如秋月,誰信寒色出石中?”吳道長同樣摸索着牆上的石頭,淡淡的吟道。
老劉頭則給我們解釋道:“這是月光石,是長石類寶石中最有價值的品種,它會在黑暗中發出溫婉的光芒,令人聯想到皎潔的月色。這中石頭很稀有,傳說在月圓之夜,佩戴此石便能遇見自己心愛之人,而將此石送與心上人,便可與其白首偕老,故這種石頭又有‘月老石’一稱。”
“我去,如此珍貴的石頭,竟然在頤和山莊地下當燈泡用,這也太奢侈了吧?”聽了老劉頭的解釋,我一陣肉疼。
老劉頭沒說啥,順着通道往深處走去。
我跟在後面,打量着通道內的一切。這通道是正經八百裝修過的,牆壁上都貼有復古的壁紙,地下鋪有大理石瓷磚。再加上月光石的映照,也很是奢華。
“師兄,把你那噬魂給我用用。”
我這正打量着,走在最後面的老何忽然拉住我,小聲的說道。
“你要幹啥?”我掏出劍遞給他的同時問道。
“能幹啥?撬兩塊下來唄。”老何說着將噬魂劍插~入石縫裡,輕輕一撬,一塊巴掌大的橙色月光石就被他撬了下來,他將劍還給我,捧着那石頭癡癡的看着,裂着大嘴傻笑,最後珍而又重的將它裝進了口袋裡。
看着老何那副癡癡傻傻的樣子,我忽然想到他家相冊中的那個女人,他不會是聽老劉頭說了關於月光石的傳說,才撬一塊下來,打算與前妻重修舊好的吧……
往前走了一段,我們前面開始出現一個小房間。可能是在防空洞中留下了陰影,在這地下看到房間,我瞬間就聯想到了防空洞內那些房間的情形……
這時,走在前面的老劉頭已經將一間房門推開了,屋子裡有燈,燈光亮起,室內一目瞭然。
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張牀,那模樣類似於殯儀館的停屍牀,牆邊有一個可推拉的鐵架,牆邊有一個檔案櫃,檔案櫃門是大開着的,裡面空無一物,可見東西在這裡的人離開時,就已經帶走了。
“這屋子收拾的端的奇怪,幹啥的這是?”我喃喃自語着。
我這正暗自納悶呢,老何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這裡像個手術室啊!你看這手術牀,頂上那是無影燈……”
“手術室?”我蹙眉,低聲的重複着,這地下咋會出現手術室呢?
苦思冥想了片刻,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驚呼道:“這~這頤和山莊的人如此有錢,做的不會就是黑市販賣器官的勾當吧?”
這話一出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很有道理。我接着推測道:“他們養鬼,控鬼,可能就是爲了讓鬼奪舍人的身體,然後控制着那人的軀體,將人帶到此處,摘除各個器官,神不知鬼不覺!”
推測完,我看看老劉頭跟吳道長,又看看老何,問道:“你們怎麼看?”
老何道:“師兄,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覺得有這種可能性,衆所周知,人體器官貴且難求,有些重病的有錢人,爲了換取某個健康的器官,多少錢都不會在乎,這便衍生了很多喪心病狂的人,用各種手段偷,搶小孩,迷暈路人,將其帶去器官黑市摘除其器官,從中獲取暴利。可因爲此行徑太過喪盡天良,遭到了各界的強烈打擊,故那些人做的畏首畏尾,器官市場依然欠缺的厲害,一個腎的價格都飆升到四五十萬,國外甚至更高,如果頤和山莊的人是用鬼控制人身,自動送到門上來讓他們摘器官,那還真是個無本萬利的買賣,這也可以解釋他們這如此大的家業是咋來的了。師傅,吳道長,你們覺得呢?”
老劉頭搖頭道:“你們的推測猛然一聽有幾分道理,可卻是經不起推敲的,其一,如果有人被摘除了器官,事後無論是死是活,他或者他的家人,都不可能不報警,不找人,你天天蹲在公安局裡,可曾聽說縣裡出現過多的失蹤人口,或者器官丟失案件?其二,如果養鬼只是爲了做這個,那養三兩隻便夠用了,何故要大費周章將整個防空洞都佈陣,養鬼?”
老劉頭三兩句話就推~翻了我們的推測,我跟老何對視了一眼,問道:“那,爺,你說在這地下設手術室還能有啥用?不會沒事自個給家人做個手術玩兒吧?”
老劉頭默默的搖了搖頭。吳道長道:“咱們不能見到這一間屋子就胡亂猜測,咱們在去別處看看,說不定直接就找到答案了呢?”
吳道長說的有道理,我們出了這間屋子,繼續往前走去。
前面隔不遠就會出現一間房子,有的房間裡有牀,像是臥室的樣子,有的則堆放着一些雜物,還有的房間內修有防空洞那樣的石臺,像是個實驗室,自然,跟我們第一次進去那房間一樣的,也有好幾間。可每一間房子內都沒啥有價值的,能指明這些房間用意的線索,這讓我疑惑到了極點。並且這個通道很長,按照我們走過的路來看,現在應該已經出了我們進去的那間別墅了,我推測,這地下通道可能鏈接着其它幾棟別墅,又或者,直接通向防空洞。
我這麼推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天方叔將我從石門內救出往外跑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個人影他是往洞中走的,當時我就懷疑那洞中有其它通道,不然明知有炸藥,誰會不要命的往裡跑呢?
一邊瞎想着,一邊繼續往深處走,老劉頭首當其衝,每遇到一扇門,他都會推開進去看上一眼。
這回,他又推開了一扇門,開了燈,我們都走了進去……這個房間跟別的房間不太一樣,別的房間即便是有牀,也收拾的像賓館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人過多居住的痕跡,可這間房子人氣明顯很足,牆上掛着毛巾,一張小方桌,桌上有碗筷,地上有拖鞋,好像之前一直有人住在這裡的樣子。
老劉頭毫不客氣,直接拉旁邊的衣櫥檢查了起來,衣櫥內有疊的闆闆整整的衣裳,還有……
當看清衣櫥下端放着的那個包時,我的腦中嗡的一聲,整個人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常生,你咋了?”老何一把扶住我,焦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