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老劉頭跟吳道長,大包大攬了女鬼小翠的事兒,我們不得不跟着吳道長到慶和村去,瞭解一下小翠的情況。因爲老劉頭跟吳道長年紀大了。又是前輩,我跟老何不得不一路擡着昏迷不醒的高瘦男!
我們原本就是想找對口石,這下可好,對口石沒找到不說。還整了這麼一攤子事兒!
都說死沉,死沉,這人在沒有意識的時候,比正常人沉太多了。加上山路崎嶇難行,我跟老何走的氣喘吁吁的。
好在一路上,小翠娘都在給我們講小翠的事兒,這轉移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讓我無暇細感身體上的疲憊!
哭了那麼久,小翠孃的嗓子有些沙啞,她清了清嗓子道:“這事還得從我們的家庭說起,我家家境還算富裕,在慶和村那也是數得着的人家。”
我看看小翠娘一身邋里邋遢的打扮,再瞅瞅她跛着的腳,頓時覺得她這開場白,也忒自負了點兒。
我默默的看了眼吳道長,吳道長輕輕的點了點頭,證明她說的是真的。
小翠娘繼續說道:“翠兒他爹是個腦子活,又能鑽研的人。早些年的時候,他帶着我們村一批村民,在外頭幹建築工。因爲他手底下人員多,穩定,活幹的又好,所以很多大建築工地上的老闆,都願意用他們,日子久了,他爹就認識了一些大老闆,到最後,他學的東西多了,便開始自個兒包些工程活,成了一個小包工頭。那幾年,他爹確實掙了不少錢!”
說到這裡,小翠娘沉默了片刻,長嘆一聲道:“可惜好景不長,兩年前,小翠爹在工地上檢查的時候,一根被行吊吊起的水泥柱子,忽然就掉下來,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他的頭。雖然只是輕輕的搡了一下,可水泥管搡人頭,那跟雞蛋碰石頭也差不多,這一下子就把他那活泛的腦袋,給碰成了一個榆木疙瘩!打那往後,他不僅活幹不成了,就連生活上也不能自理了,而且,家裡還得專門騰出一個人來伺候他。”
說到這裡,小翠娘抹了一把眼淚道:“翠兒他爹剛出事那會,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好在這些年,他也積攢了不少家底,後來,我就在心裡勸自個,不少吃不少穿的怕啥?只當是退休養老了!”
“就這樣,我一個人張羅着,給翠兒她哥在城裡買了房,給他娶上了媳婦,就在去年秋末的時候,兒媳婦給我們家添了一個大胖孫子!在咱們這兒,婆婆幫着媳婦帶孩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於是我收拾了包袱,就去了縣城兒子家,幫兒媳婦帶孩子去了。”
“那時候,家裡就剩下了翠兒跟他爹,後來我怕翠兒照顧不好他爹,就囑咐我婆婆白天的時候去家裡幫忙。”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挺好的,可半拉月之後的某一天,翠兒的奶奶忽然就給我來了個電話,電話裡頭,她跟我說翠兒處對象了,不僅處對象了,夜裡~還把那男人往家裡領!”
“那時候小翠才十九歲,一個十九歲的閨女,半夜往家帶男人,這~這多見不得人啊?這事要是被人瞧見,傳出去,那我們一家丟臉不說,翠兒往後也別想再找好婆家了?我於是急了眼,連忙問道婆婆是啥時候的事兒,那個男人是誰?”
“我這麼一問之下,婆婆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只道是一天晚上她吃過晚飯後,忽然想起翠兒他爹的髒衣裳還沒拿回家洗,她回去拿衣裳的時候,忽然聽見小翠的房間裡有動靜。她疑心,便趴在門上聽,這一聽之下她又驚又氣,打翠兒房間裡傳出來的竟然……”
說道這裡,小翠娘抿着脣低下了頭,似乎接下來的事情,讓她難以啓齒。不過也只是片刻,她又繼續說道:“屋裡竟然……傳出那種男女歡好的聲音。”
“老人多傳統啊,我婆婆一聽這個,直接氣不打一出來,推門就想進翠兒那屋看看!可她推了兩下,才發現門竟然是打裡頭反鎖死的,根本就推不開!我婆婆也是個急性子,她拍着門叫翠兒開門,可翠兒說自個兒睡下了,就是不給她奶奶開。”
“小翠打小被我慣壞了,那性子倔的跟頭驢似得,那說不開就是不開,你想進來,除非自個兒拿把斧頭把門劈了!”
“這倔找倔,她奶奶也跟她耗上了,心說你不開是不?你不開我就坐在這兒等着,我就不信你不出來了!於是婆婆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翠兒的臥室門口。可終歸是人老了,精氣神差,好不容易快捱到天亮的時候,婆婆竟然睡着了,再睜開眼的時候,小翠已經起牀了,而小翠的房間了空空的,哪有啥男人?”
“婆婆質問小翠,昨晚是不是帶野男人回家過夜了?”
“小翠聽了婆婆這話,又羞又氣,和婆婆大吵了一架後,直接回了自己那屋,反鎖了門,還撂下了狠話兒,說奶奶要是不相信她,她就絕食,餓死!”
“婆婆看翠兒那樣兒,倒也不像是裝的,可昨晚的聲音,到底是咋回事啊?”
“可不管咋回事吧,翠兒不吃飯總是不行,終究是做老人的,對孩子狠不下心,於是婆婆又去給小翠道了歉,說是自個兒年紀大了,聽岔了。如此這般,小翠才原諒了奶奶。”
“歉雖然是道了,可婆婆總覺得這事兒蹊蹺,於是她留了個心眼,夜裡的時候,她又悄悄的回來,趴在小翠窗戶底下聽牆根兒。果然,她又聽到了那種聲音!這次,她乾脆等在了大門口,想着第二天早上,直接把那野男人堵個正着,”
“可跟頭天夜裡一樣,婆婆依舊在快天亮的時候睡着了!如此幾天下來,老太太的身體熬不住,直接就暈倒了,沒轍,她只得給我打了電話,讓我趕緊回來瞧瞧!”
“我聽了這事之後,我二話不說,撇下還在月子裡的兒媳,當天就趕了回來。回來後,我直接沒回家,在婆婆家待到晚上,才偷偷的潛了回去,趴在翠兒窗戶下聽。這一聽之下我火冒三丈,婆婆說的果然沒錯,翠兒那屋裡不僅有女人的那~聲兒,還有男人的呼哧聲……我氣不打一出來,二話沒說,拿起一把鎬頭就把門給劈了,可進屋後我傻了眼,屋子裡竟只有小翠一個人。根本沒有什麼男人。可翠兒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她沒~沒穿衣裳,臉通紅,分明就是剛~剛……”
說到這裡,小翠娘一跺腳,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老劉頭看了吳道長一眼,蹙眉道:“莫不是鬼交?”
吳道長點頭道:“咱倆想一塊去了,一定是衝撞了色~鬼了!”
“鬼交是啥?跟鬼幹那事?”老何問道。
吳道長點頭道:“所謂鬼交,就是鬼仰慕女子的美貌,半夜偷偷跑來與你交~合,採其陰精。”
小翠娘聽吳道長這麼說,點頭道:“那時候我不甘心,以爲那野男人藏起來了,我四處找,牀底下,櫃子裡,就差挖地三尺了,可還是啥都沒找着。後來在我的再三逼問下,翠兒才說道,最近這十多天來,她經常在睡夢中覺得有個男人來跟她幹那事,她的腦子裡是清楚了,她感覺的到,她甚至能聽到院子裡的狗叫聲,可偏偏卻睜不開眼睛,也無法拒絕!”
“我當時一聽,心說這是中邪了啊?還是得病了?於是趕緊就去院子裡放鞭炮,屋子裡貼黃符,各種驅邪的法子,但凡我知道的都使出來了,後來我還帶她去醫院做了檢查,開了一大堆的藥!如此一番折騰下來,那男人還真就不來了,翠兒說她再也沒做過那種夢!”
“於是,我又去了兒子家,這一去就待到了過年,中間也回來過幾次,不過都是待個一兩天,也沒看出翠兒有啥反常,可是過年我回來後,發現不得了了,翠兒她~她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