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的哭喊聲驚動了鄰里,大家想要過來勸阻,卻被賈思文的手下給攔截住,還揚言誰要是敢上來就打死誰。
大家紛紛指指點點,也不明白狀況,想幫忙也使不上勁兒。
賈思文打累了便一揮手讓手下的四個男人接着打。
秦超感覺眼前一片模糊,混沌的血跡矇住了雙眼,空氣中的血腥味道瀰漫,整個地面都被秦超鮮血浸染,鮮紅一片。
秦超心裡的怒氣越來越膨脹,他的拳頭處已經瀰漫出了團團的黑氣。
圓蔥見狀不好,突然大聲吼道:“賈思文,那要是再打,我就去給你告訴裳裳姐姐,這麼多人在這看着,你還能都把我們殺了滅口不成?”
“等我打死這個癟三再說,你個小毛孩子別插嘴!”賈思文臉上露出卑劣的神情說道。
圓蔥見秦超身前的黑氣越聚越多,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警告道:“你要是再不停手,一會兒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快住手你這個小白臉兒蠢貨!”
賈思文哪顧得上跟圓蔥賭氣,在圓蔥身上惹的氣全都發泄到秦超身上,他罵罵咧咧的說道:“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成全你,打死你我還能贈送你一副棺材!在場的人你們都給我聽着,今天的事情,誰要敢說出去,這個男人的模樣就是你們的下場!”
賈思文用力踩着秦超的胸口,腳尖使勁兒捻着,面目猙獰的恐嚇着大家。
正說着,人羣中突然傳來一個不羈的聲音。
“唉喲,我當是誰這麼牛,原來是我們的賈少爺。有錢人家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賈思文眉頭緊皺,回頭看見走過來的人,神色頓時一凜,冷哼道:“你來幹什麼,這裡沒有你的事兒,警告你別多管閒事!”
“你覺得我是個省油的燈嗎?還是亮一下我的開場白吧!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郝楠任,鄉親們大家好,我又回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年齡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笑容燦爛,身上彷彿都帶着陽光的味道,手上把玩着一把青玉長笛,笛子末端掛着一個翡翠吊墜,一看便知道價格不菲。
也許是進來的這個少年太過燦爛,秦超身邊黑暗之氣都減退了不少。
賈思文離死亡遠了一步,自己卻渾然不知。
“郝楠任,我跟你無冤無仇,這件事兒你少插手,別以爲你家族勢力大我就會怕你!”賈思文說道。
少年上前一步,拿着長笛在賈思文面前一晃,笑道:“你覺得我跟你一樣,是靠着家裡實力闖天下的麼!你這種做法最垃圾不過了。以前沒覺得你這麼不要臉,現在怎麼越來越噁心人了!”
賈思文被氣得不行,鼻子發出陣陣冷哼:“你懂什麼,這個男人褻瀆我的未婚妻子,難道我就要容忍嗎?”
“未婚妻子?你是說你騙回家的那個大美女?從哪個方面看你也配不上人家啊!那位美女可不是別人隨便可以接近的,我看是人家兩情相悅你在中間阻攔吧!”少年笑容誇張不羈,絲毫不給賈思文面子。
賈思文拳頭緊握,壓根咬着說道:“今天我有事在身,不跟你糾結,下次在遇到你,我絕對讓你好看!”
見賈思文要走,少年又笑了笑:“讓我好看的日子爲期不遠了,明天你父親約了我吃午飯。我真是不願意去,但是請柬已經發了無數次,不去也過意不去,唉,看來我是死定了,你會不會擋着你爹的面兒打死我,我好害怕啊!”
“你……哼!郝楠任,你別得意,我看你年齡小不懂事姑且放過你,如果你再對我不敬,我一定會讓你和你的家人好看!”
郝楠任用一根手指就讓那青玉長笛在自己指尖環繞,動作華麗,他又是一陣大笑:“賈思文,你這麼裝逼,你爹知道嗎?你家那位漂亮姑娘知道麼!”
“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咱們的賬,來日再算!”賈思文冷哼。
“算你大爺!看你這狗樣我就生氣,回去轉告你爹,你家的生意,我們郝家不做了!和你這種人家打交道,我噁心。”郝楠任撇嘴。
賈思文雙拳緊握,郝家的勢力他確實得罪不起,自己家的文房四寶生意如果斷了郝家的渠道,也會受到不少影響。這種情況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慢慢嚥下這口氣,帶着自己的家人走出了大門。
掙脫了束縛,香凝急忙飛撲到秦超面前,緊張的問道:“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關係?你會沒事的對嗎?”
圓蔥站在旁邊嘆氣,郝楠任用長笛敲了一下圓蔥的腦袋,問道:“這男人是誰,怎麼可能讓香凝姐姐這麼傷心?大有來頭?”
圓蔥又是一聲嘆息:“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郝楠任一甩長笛:“剛剛到鏡城,本來想買些好吃的來看你,可是聽別人說賈思文帶人來你這找麻煩了。”
“他大爺的,這個賈小白臉兒竟然敢欺負我徒兒,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圓蔥攥着小拳頭說道。
郝楠任撇撇嘴:“還第一次看見你爲了誰這麼憤怒呢,那個男人……你確定死不了嗎?”
“當然,我徒弟命可挺大,既然都來了,幫我給他洗個澡吧,我自己肯定搞不定,又不能麻煩我姐!”圓蔥說道。
郝楠任無奈的嘆了口氣:“每次找你準沒有好事兒,好吧,誰讓我欠你人情。”
看着香凝哭成那副模樣,圓蔥伸出小手替她擦擦眼淚,安慰道:“姐姐你放心吧,他絕對死不了,而且還會越活越好的!你先出去,我們兩個幫他沖沖身體,正好裳裳姐姐的洗澡水還在,就湊合用吧,浪費水資源可恥!”
香凝臉上還掛着熱淚,聽圓蔥的話竟然感覺十分可信。
她弱弱的問道:“他的身體已經快沒氣息了,真的沒問題嗎?我們鏡城的醫者又少,現在得罪了賈思文,估計沒人敢過來給他看病了……”
“他本身就是個醫者,會自己醫治的,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們可要把他扒乾淨了!”圓蔥威脅道。
香凝急忙起身,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還一再叮囑圓蔥和少年下手輕點兒。
郝楠任抱着滿身是血的秦超,吐槽說道:“我怎麼這麼倒黴,真是麻煩死了,還要幫你照顧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圓蔥挑眉看着郝楠任:“你不是一直都想學醫麼!眼下這就是個現成的好師父,他可是很了不起呢!”
“他真的是個醫者?”郝楠任兩眼放出精光。
“當然!”圓蔥神秘兮兮的說道:“我不妨偷偷告訴你,他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
聽了圓蔥的話,郝楠任倒吸了一口冷氣,瞪着眼睛看着圓蔥,激動的手一滑,直接就把秦超扔進了浴桶裡。
水面瞬間就變得通紅,郝楠任急忙抓着秦超的頭髮把他的臉拎出水面,左看右看,喃喃道:“怎麼看也不像個大師啊,被人打成這樣,情何以堪啊!現在鏡城,醫者都跟上帝一樣,家家戶戶恨不得磕頭供起來,這可倒好!真是……”
“吐槽男,你就別吐槽了,趕緊給他洗洗,讓他好好睡一覺。還有,我們之間的秘密,還有我一直在等人的事情,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包括我姐姐……”
圓蔥叮囑道。
郝楠任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好兄弟,講義氣,說了保守秘密就一定會的!他要真是個醫者,我還真要好好拍一下馬屁了,真是麻煩……”
這個清秀的少年說什麼總是把麻煩掛在嘴邊,圓蔥總是喜歡管他叫吐槽男。
郝楠任是圓蔥在鏡城最好的朋友,雖然差了十來歲,但兩人可算得上是忘年交了。
圓蔥坐在桶邊兒上,看着郝楠任,問道:“這個馬屁你打算怎麼拍?”
“這還用說麼,當然從賈思文身上下手了,那個男人太賤了,不干他一下總是不能讓我爽!”
郝楠任一拍水桶,濺了自己一臉血水。
圓蔥眼球一轉:“有什麼計謀嗎?”
郝楠任抹了抹臉:“大哥,你是鏡城最聰明的神童,我差不多又是最有錢的,咱倆加在一起,害怕搞不定那麼一個小白臉兒?”
圓蔥點點頭:“靠譜,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養精蓄銳,明天就幹他!”
郝楠任一邊幫秦超擦洗着傷口,一邊吐槽道:“雖然認個師父也挺麻煩的,不過我確實想成爲一名醫者啊。醫者也很麻煩,可這是市場需要啊……”
……
秦超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
身上的劇痛雖然有些減輕,但仍然沒有完全退去。秦超艱難的移動一下身體,疼的呲牙咧嘴。
手指微微一動,突然摸到一個雙柔軟的小手,秦超側頭一看,身邊的人竟然是香凝。
香凝坐在椅子上,由於疲倦,已經伏在牀上睡着了。
秦超滿心柔軟,沒想到陪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這個溫暖的女子。
秦超用指尖輕輕划着香凝的手背,睡夢中的香凝好似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邊有動靜,輕輕擡起頭,看見秦超正抓着自己的手,頓時臉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