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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湘娟看了一眼,裡面有善管賬目的,有會廚藝的,最擅女紅的,甚至還有會養花種草的,更有會趕馬車的……各人有何特長,一目瞭然。
“妹妹,下次再幹這沒頭沒腦的事,我再不饒你!既然回來了,就留下來陪我用了暮食再走,東西丟都丟了,你別太難過。”
“姐姐,那幅畫得值不少銀子呢。”
“可已經丟了,尋不回來了。”
陳湘娟想與陳湘如說體己話,岔開話兒道:“婆母,西院那邊有我表嬸,還有二姨娘,你們是同齡人,許能合得來,帶着點心去走走,往後就當是親戚朋友,煩心了還能來竄門。”
小椏提了點心,帶着大姨娘離開。
鄧大姨娘今兒這裝扮,一看就不像是哪家的姨娘,倒像是哪家的太太。
岳氏是鄉下來的,鄧大姨娘在淑芳苑坐了片刻,便有些不自在了,又拿了另一份點心去拜見陳家大院的二姨娘。
她與二姨娘倒能說得一處,二姨娘說昔日大姨娘的霸道、刁鑽,鄧大姨娘則說馬伕人的可惡,你一言、我一句。鄧大姨娘罵馬庭惡毒,要打庶母;二姨娘就說陳相和偷了她的首飾離家出走……
今兒,陳湘妮找王問梅玩兒去了。兩人年紀相仿,也能說得來,王問梅性子內斂。陳湘妮則是個活潑開朗的,又愛說話,倒處得極好。
鄧大姨娘瞧天色漸晚,起身告辭,還約二姨娘得空去城南石碑巷馬宅竄門。
二姨娘將她送出了淑沁苑,就見陳湘妮站在一邊怪異地看着大姨娘鄧氏。
待二姨娘講完鄧大姨娘的身份,陳湘妮不悅地道:“你與她有甚話說。還說那麼久?”
二姨娘道:“她是正經官家姨娘,認識的人不少呢。到時候可以讓她幫你尋個好人家。”
若是官家嫡妻還好說,一個姨娘能有什麼背景?
陳湘娟還真可笑,居然尊稱一個姨娘爲“婆母”,還叫得那麼親暱。陳家大院的下人都在拿這事議論呢。
如若老夫人在世,指定又要被陳湘娟氣一回了。
“是馬家庶子麼?”陳湘妮搖頭,“馬伕人幹出那等事,我可不想步二姐姐後塵,週六夫人喜歡我,姨娘找週六夫人幫忙,可別再與她說話了。”
陳湘娟就是潑辣厲害的,陳湘妮自認自己沒她的本事,惹不起馬家人。她還躲得起。
二姨娘道:“瞧我,平白擔心這做甚?有大小姐在呢,她在外頭認識的人多。指定能給你尋個好的。”
陳湘妮想到趙荃的事,心頭就一陣不快,要不是二姨娘多事,她就與趙荃訂親了,是二姨娘與老夫人說不願意,又讓陳湘如去做說客的。
“那人的家世境況若比不三舅老爺家好。若比不過荃表哥,你也莫在我面前提。”
趙家那等好人家被拒了。要是找個不如,豈不被人笑話。
陳湘妮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恥笑。
鄧大姨娘又按原路回周宅,陳家大院靜幽雅緻,亭臺樓榭一應俱全,曲徑通幽。天暮之後,花園裡的燈也相繼亮了,正賞着景,只見路那邊移來的一個丫頭,手裡提着一隻竹綃燈籠。
不是小椏還有誰,她正笑盈盈地道:“姨奶奶,周夫人特意設宴款待你呢。”
“周夫人還真是仁義,都是就近住着的親戚,還給我設宴……”心裡卻已經歡喜起來,看來這陳大小姐是拿她當貴客呢,笑着低聲問道:“小椏,就只宴請我和新奶奶麼?”
小椏輕聲道:“周夫人請了王二奶奶母女過府坐陪。”
岳氏麼?鄧大姨娘憶起她來,就是個鄉下來的,不是說吃,就是說地裡的莊稼,聽着就不舒服,還是和二姨娘能說到一處。
“怎沒請二姨娘坐陪?”
“姨奶奶忘了,陳老夫人新逝,二姨娘和三小姐孝期都不能出面應酬,就是周家六房小姐的訂親宴也都是不露面的。”
但陳湘如和陳湘娟不同,她們出嫁的女兒,算是婆家人,雖然會奔喪,卻不用守孝。
鄧大姨娘方憶起守孝的事,往周宅的安好院去。
花廳上,下人們已經擺了酒宴,岳氏和王問梅已經過來,正坐在一側的貴妃椅上與陳湘如姐妹說話兒。
嗓門最大的是陳湘娟,正眉飛色舞地道:“那惡婦和馬二爺被關到了大牢裡,活該他們倒大黴,竟敢搶我的嫁妝,那玉如意可是聖上賞賜的聖物……”
岳氏母女也知道這事,王問梅一臉驚色,好個厲害的,竟把她婆家嫡母給弄到大牢裡去了。
陳湘如道:“她要是知錯,你就饒了她這回,不看你翁爹的面子,也要給馬大爺面子。”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數人都會如此想,但陳湘如不想就這樣的話勸陳湘娟,馬伕人盧氏若真是個知事的,就不會做出那等荒唐的事。
對不知好歹的人,就得給她一點厲害。
陳湘娟的嗓門又提高了兩分,“怎沒給他們面子了,這可是我們一家三口商量了的,我婆母也同意呢,那惡婦慣會欺負人,早前欺負我婆母,現在又來欺負我和馬慶,我要是忍氣吞聲,今天奪我的珍貴陪奩,明天說不定就要奪田莊、鋪子。我纔不怕她,這會子非得弄得她個半死不可,要是她不告饒,我就繼續鬧騰着……”
鄧大姨娘接過話道:“這原怨不得我們。是盧氏欺人太甚。”
馬大人私裡也給鄧大姨娘說,要她與陳湘娟說說好話,打通江寧知府衙門的關節。好把馬伕人與馬庭給放出來,可鄧大姨娘一口咬定“要放人也容易,擡我做平妻,只要稟告了祖宗,擡了我位份,允我跟着慶兒兩口子在江寧府生活,我就與兒媳婦說。把人放出來。”
馬大人初聽馬伕人奪陳湘娟嫁妝時,也嚇了一跳。但生氣之後,還是想着法子要撈人。他雖是蘇州織造府郎中,說起來與丁知府的官職同等,可江寧與蘇州雖同在江南。丁知府卻照舊不賣他情面。
說到底,這疏通關節就得使銀子。
馬大人拿不出銀子來,人家就把人關着。
你馬大人是朝廷命官,自己的嫡妻下獄,說出去也着實不好聽。
馬大人又與馬慶說了兩回,馬慶念着過往馬伕人打壓他、又不給他好臉色,道:“我們已經夠退讓了,是她欺人太甚,她欺負我們母子時。父親何曾替我們求過情。”沒勸馬慶幫忙不說,反是馬慶發了一頓牢騷。
馬慶是真的變了,尤其是成親之後。再加鄧大姨娘的言傳身教,再有陳湘娟“處處以夫爲重”的口頭禪,讓他逾發覺得,自己這樣的生活纔像個人、像個男人。
馬大人又找了陳湘娟說話,陳湘娟倒是客客氣氣、面含微笑,直接道:“盧氏失德。又蹲了大牢,是她讓翁爹沒了臉面。若她出來,還讓她做你嫡妻麼?我可聽說,她不是個好嫡妻。不如翁爹將她降爲貴妾,擡我婆母爲嫡妻如何?”
鄧大姨娘想要平妻位,陳湘娟倒膽兒大的直接要擡鄧大姨娘爲嫡妻,還想壓住馬伕人。
馬大人一生氣,這幾日沒再找他們幫忙,但在江寧府,他又沒個去處,只得住在馬宅。
馬慶自是聽鄧大姨娘的,鄧大姨娘聽陳湘娟的,陳湘娟呢瞧着把馬慶擡得高,卻最是個有主意的。咬定了馬大人不擡鄧大姨娘爲平妻,堅決不幫忙打點官衙、不幫忙撈人出來。
馬大人早前是爲了應酬,可這幾日又試着撈人,畢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看馬伕人下獄,他不能不管。
陳湘如起身招呼着衆人坐到桌宴前。
還沒動筷子,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姐姐,做什麼好吃的,遠遠的就聞到香味了。”
陳相富領着個小廝出現在安好院門口,正昂首闊胸大踏步而來,這幾個月許是鍛鍊多了,亦或是到了長身體的時候,人猛地就竄了一大截,早前陳相富比陳相貴略低上一些,現下倒長得比陳相貴還高了,人也壯實了,臉上掛着一絲淺笑。
當他一眼瞧見陳湘娟時,又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那笑意突地沒了。
陳湘娟低聲對鄧大姨娘道:“這是我二弟。”
陳相富走近陳湘娟,大聲道:“讓開,我要挨着大姐姐坐。”
陳湘娟挑了眉頭,“那邊空着的繡杌那麼多,爲甚非坐我的位置。”
“我高興!我樂意!”陳相富就非要坐在陳湘如的左手邊,左邊爲尊,一看今兒這酒宴就是爲陳湘娟與鄧大姨娘設的。
岳氏起身退了一個位,“二爺坐這邊。”
陳湘娟冷聲道:“這裡是周宅,可不是二爺的陳家大院。”
老夫人臨終前,把陳家的偌大家業都劃到陳相富名下了,陳湘娟知道後就直說不公平,爲甚要陳湘如打理,最後卻全都是陳相富的,就連陳相貴得的也沒多少。
陳相富自那以後,倒拿他當陳家大院的當家人了。
岳氏道:“是,這裡是周宅,我們要是尊重主人鬧事,就只會讓周夫人爲難。”
陳相富若要鬧,爲難的不是陳湘娟,而是陳湘如。
他明白了這道理,陳相富這才坐了下來,“大姐姐,往後別在周宅裡生火做飯,姓周的不在,周宅就你一個人,你就與我們兄弟一處吃。”
直到現在,陳相富也不喚周八一聲“大姐夫”,此刻又說“姓周的”聽到陳湘如耳裡,好不由得微蹙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