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教訓有一次就夠了。
一念至此,朱栩攜了朱泓的手一同坐到了炕上。
“你能這麼想,可見叔叔沒有白疼你一場,這樣吧,叔叔給你三天時間休整一下,三天後你來軍情處當值,叔叔把軍情處交給你負責了。此外,每天的朝會你也以軍情處軍機大臣的身份參贊朝政,這些勳貴世家就交由你統領調度了。”
朱泓聽了這話大吃一驚,忙擡起了頭,“軍機大臣參贊朝政,統領八公八候?皇上叔叔,你該不是頭腦發熱了吧,這權限也太大了些吧?”
“胡鬧,朕的決定自然不是一時頭腦發熱,從你走後朕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雖說本朝還沒有先例,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你鄭王叔叔說過,太祖時期的情形和現狀不一樣了,不能一味地守着祖制。”
“好吧,你是皇上你說了算,想怎麼改由得你,可我還這麼年輕,資歷肯定不夠,族裡還有不少王叔呢,幹嘛非要我來?我可不想每天寅時不到就爬起來上朝看這些老古董們老頑固們的臉色,有那工夫我還不如在家抱着涵兒多睡一會覺。”朱泓嘟囔道。
“小子,越說越不像話了。你也不小了,也該出來好好歷練歷練了,朕的這幾個兒子小的小殘的殘,你不來幫叔叔誰來幫叔叔?你那幾個王叔誰有這麼大的名望和戰功?那些勳貴們可不好擺弄。”朱栩吹了吹鬍子,瞪眼說道。
“別的都好說,就是這寅時上朝,而且還是每天,我可真沒信心,要不然這樣吧,有戰事有大事時我再去上朝,平時就去軍情處坐坐。”朱泓開始討價還價了。
大冬天的天還沒亮就爬起來上朝,他怎麼想怎麼虧得慌,且不用問他也知道朝會裡每天都是那些老古董和老頑固們扯皮,有這閒工夫還真不如抱着謝涵軟軟香香的身子睡覺呢。
“不成,必須每天都去,你該不是以爲這江山真是朕一個人的江山吧?你別忘了你姓什麼,還有,朕已經決定了,要立朱淵爲太子,他不能開口說話,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你不幫他,他一個人怎麼面對這些老古董和老頑固?”朱栩倒也清楚朱泓的七寸在哪裡。
“什麼?皇上叔叔,你,你,這是你嗎?你該不是真的頭腦發熱吧?”朱泓大着膽子伸出手去摸了摸朱栩的前額,自言自語了一句,“不燙手啊。”
朱栩見了朱泓這麼孩子氣的動作,倒是也沒生氣,“叔叔不是一時的頭腦的發熱,淵兒出事後叔叔就開始權衡這件事,權衡來權衡去叔叔也沒有一個兩全的辦法,幸好你和謝涵這些日子的遭遇讓叔叔警醒了,叔叔把淵兒交給你,也把這朱家的江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在一旁好好協助他。”
說到底,朱栩還是沒捨得讓謝涵和朱泓死,因此,他只能把這個位置交給朱淵,否則的話,這兩人肯定沒有活路。
不管怎麼說,他這麼做也算對得起朱泓和謝涵了,但願這兩人不會讓他失望,不對,是三人,希望朱淵能提得起來,用他的學識和魄力彌補他的不足。
當然了,如果他能開口說話自然就更好了。
“打住,打住,這樣的皇上叔叔我也很不習慣,我還是習慣你向我吹鼻子瞪眼睛,實在不行再動手打我一頓也行,您別這樣,您還這麼年輕,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朱泓也很不適應朱栩的示弱和示軟。
不過皇上能答應立朱淵爲太子倒真是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因而,想了想,朱泓又道:“既然皇上叔叔都如此說了,我也拿出一點誠意來,我答應去上朝了,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讓八弟也去聽政吧,轉年他也十歲了,早點歷練對他沒有壞處。”
“成,不過今年就算了,等轉年了,他的太子之位賜封下來後再讓他去吧。”朱栩沉吟了一下,說道。
在這之前他還有幾件事要做,他必須爲他的兒子掃除幾個障礙。
朱泓一聽轉年就給朱淵賜封,倒是也沒再強求,咧着嘴笑了。
“行了,別傻笑了,這件事就此打住,不許外傳,朕還得先把顧家窩藏罪犯之女這樁案子了結了,這次暫且不動顧家的爵位,但也得給他們一點教訓。”朱栩瞪了朱泓一眼,說道。
北邊剛安定下來,這個時候奪了顧家的爵位只會讓別的世家心寒,但顧家窩藏罪犯之女是事實,因此,他可以在這上面給顧家點苦頭吃。
“早該如此了。還有這次的暗殺肯定也跟顧家脫不了干係,那老婆子心狠着呢,害我家涵兒到現在都不能懷孩子。”
朱栩聽了這話伸手就一個巴掌過去了,“朕告訴你,你的孝期還沒過呢,你若是弄出點什麼亂子來別怪朕沒提醒你,這些世家早就睜大了眼睛等着挑你的錯呢。”
朱泓忙往後退了幾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要不是顧老婆子,我兒子這會說不定都會爬了。”
“這件事就此打住。對了,還有一件事,這次戰事結束後論功行賞,朕本來是想恢復你的親王身份,可因爲朕想把你留在京城,有的關係還沒有捋順,暫且先委屈你一段時日,等你在軍情處和朝會上站住了腳,朕再把這個親王爵位還給你,隨後再宣佈你統領整個大夏的軍情。”
朱泓聽了忙點頭,“不委屈,這件事非同小可,這班老古董和老頑固們哪是這麼好妥協的,咱們一件件來。”
朱泓不用問也能猜到他丟下韃靼的和談私自跑回來肯定又成了某些人攻擊他的把柄。因此,這個時候把親王的爵位還給他同時又讓他坐鎮軍情處統領這些勳貴世家,這些勳貴們能答應纔怪呢。
可若是沒有親王的爵位便讓他統領這些勳貴,這些勳貴們也不會答應,畢竟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輔國將軍,品級比人家還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