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真人雙眼一睜,那道警訊就消失不見,但內容已經被他查知。縱然元始真人已經進階通靈聖師,心境堅如磐石,但看到警訊之後仍舊氣得鬚髮皆張,大罵道:“混蛋,毀我山門,我誓不與你干休!”
元始真人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未刻意避着別人,在場衆人差不多都聽到了,人們心中不由得一驚,什麼情況?紫陽宮被毀之後,就連元始門也沒能倖免於難?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到底是何方神聖在搞鬼?大家議論紛紛,唯獨紫陽真人心中暗喜,此乃幸災樂禍之心,也算人之常情。
“倒要看看你元始老兒要如何抉擇!”紫陽真人心中暗道,紫陽宮被會毀,他想回山門而不可得,愣是被逼得不敢回。如今元始門也遭了同樣的厄運,要是元始真人也要回去,這道劫法會開還是不開了呢?
元始真人本來想起身回山門,但是他心思縝密,臨瞭望向紫陽真人,顯然也想到了此節。七煞真人皺眉道:“元始道兄,莫非你沒有留人守衛山門?”
元始真人嘆了口氣說道:“怎麼可能?我自然留了人在山門固守,只是這警訊發來的蹊蹺,諸事不明,因此我有心回去一趟。”
這下輪到七煞真人爲難了,他可沒想到元始真人竟然這麼直接把要求說了出來。前面七煞真人才剛剛否決了紫陽真人要離開的意見,現在轉眼同意了元始真人的要求,那這會還怎麼開?七煞真人堂堂通靈聖師不要面子的?然而元始真人不同於紫陽真人,一來他也是通靈聖師,境界高深,二來元始真人和太虛真人以及上清真人三家,從十三大派那時起就同爲三聖尊,制霸通靈界,突破境界之後三人仍舊一體,實在是不可輕忽的一股超級勢力。
七煞真人猶豫了一下,雖然他還沒開口表達意見,但明顯有認慫的意思,因爲太虛真人和上清真人同時站了起來,肯定是要聲援元始真人了。這樣一來,倘若紫陽真人鬧起意見,七煞真人如何服衆?就在七煞真人一腦門官司的時候,竟然又有一道警訊飛來!
泰山之巔,在場都是天底下有數的決定高手,這麼多人眼睜睜看着一道警訊再度飛來,穩穩停在了上清真人面前。上清真人面皮發漲,他神情苦澀地接過警訊,看過之後苦笑道:“看來這道劫法會真的開不下去了。”
“究竟怎麼回事?”太虛真人問道。
“上清派山門遇襲,門中留守弟子死傷殆盡,山門……盡毀。”上清真人沉重地說。
太虛真人驚訝地說:“不會吧?元始道兄,莫非元始門……”
“不錯,元始門也是這般下場。”元始真人沉着臉說。
“這……”太虛真人臉上難過,心中作何想法別人就不知道了。同爲三聖尊,外表看來大家榮辱與共,但事實上各自當然會有競爭,所以看到別人倒黴,要是不幸災樂禍一下,實在對不起自己的內心。
沒等太虛真人假模假式地安慰兩人,又一道警訊急速飛來,目標正是太虛真人!這下輪到太虛真人臉如苦瓜,倒是元始真人和上清真人被轉移了注意力,兩人期待地望着太虛真人,希望能聽到一個好消息。
太虛真人看過警訊,一掌擊在空中,把偌大一片空氣排空,發出陣陣氣爆之聲。
“可惡!”太虛真人發狂地叫道。
元始真人和上清真人見狀,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看來三聖尊這次依然是難兄難弟,誰也沒跑了,山門都被人家給毀了。
“三位道兄,這件事大有蹊蹺,這世間還有哪個勢力,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覆滅我等山門?如果真有這等手筆,怎麼會在近千年的時光當中杳無音訊?會不會是……”
七煞真人正要說出自己的猜測,不料這時彷彿放煙花放到了竄天猴,一大堆警訊如雪片般飛向泰山之巔!踏上泰山之巔參與道劫法會的衆人,幾乎一個不落,所有人全都收到了警訊,內容出奇的一致!
“山門遇襲,留守弟子死傷殆盡,山門盡毀!”
這下可算徹底炸開了鍋,當時就有人駕馭遁光,要回山門查看究竟。這個時候誰說都不好使了,法不責衆,大家都出了事,能放任不管嗎?就連七煞真人都收到了七煞門被毀的訊息,他也心有慼慼,決定就坡下驢,跟着大家一起離開。
“咄!”
忽然有人口出真言,一聲好似洪鐘大呂,震懾人心!所有人聽到此人的真言之聲,立刻神智一清,這時又聽那人說道:“你們這是要去送死?敵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毀掉諸位的山門,那麼你們這樣回去豈不是會被各個擊破?你們走吧,如果你們這樣走了,能活着回來算我輸,好吧?”
在場衆人雖然境界高深法力不凡,但這番話說出來,每個人都心中一顫。簡簡單單兩句話,殺機四伏!難道敵人真的是針對在場所有人來的?這麼說來,敵人是幽冥界惡靈?除了幽冥界入侵之外,誰還有這麼大手筆,要針對全天下的通靈師?
最後提醒衆人的,乃是大魔王劉雨生,他建立的大聖天道場還沒顯出如何厲害,不過單憑他天下第一通靈聖師這一條,就使得他的話有足夠的說服力。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有人問道。
大魔王劉雨生望向遠方,淡淡地說:“我們就在這兒,等他來。”
“等誰?究竟是誰?”
“敵人是誰?”
“聖尊已經知道敵人是誰了嗎?”
衆人議論紛紛,但此時大魔王劉雨生重新閉上了眼睛,對所有人的問題都置之不理。雖然通靈聖師有七個,但這個時候互相之間的差距也顯現了出來。大魔王劉雨生胸有成竹,彷彿對一切都瞭如指掌,再看其他人,全都一臉懵逼,很顯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一個神秘的陳長安,此人打從一開始就端坐在原地,如同一個泥塑的菩薩,不言不動,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