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然後看準他蒼白的脣畔,閉上眼睛慢慢將自己溼熱的脣覆了上去,只是一個輕輕的觸碰,一股冰冷感便瞬間傳來,帶着一種淡淡的熟悉感,以及無以名狀的貪戀。
“丫頭,你在幹什麼?又想趁機非禮我麼?這種事做一次我姑且可以原諒你,但要是再來一次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就在杜梓童纔剛剛感受到他脣畔的溫度時,軒轅琅邪的聲音卻突然在的耳邊響起,嚇得她立刻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又尷尬不已。
怎麼會這樣啊?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這個時候醒來,該不會是他其實早就醒了,故意裝睡整自己的吧?
“你丫又故意玩我是不是?”杜梓童惱羞成怒,握緊小拳頭就一拳砸了過去,不料拳頭還沒砸在他的身上,就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手掌中。
她想的一點都沒錯,其實在她進來的時候,軒轅琅邪就已經恢復意識了,昨晚他雖然是強行出關,但因爲有赤血珠的力量,他並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
後來再跟王進打了一場,又因爲墨玉珠的力量被壓制,反倒讓他佔到了便宜,利用三生鏡和赤血珠立於不敗之地,最終把王進給打跑了。
對於這個結局,他還是很意外的,他見到王進之後就覺得自己不會是對手,這纔會說那麼多的廢話,想用身份來威懾對方,就算嚇不跑也能給予一定的心理壓力吧?卻不料自己居然贏了。
只是,他終究還是力量損耗過多,無法支撐太久,需要及時修生養息,養精蓄銳,畢竟這次閉關並沒有恢復他多少力量就被她的求救給打斷了。
“玩你又怎麼樣?丫頭,你可不要引火燒身!”軒轅琅邪正抓着她的小粉拳,嘴角微微的勾起,邪魅中帶着一絲捉弄得逞的滿足。
他實在太喜歡看她這種被耍之後惱羞成怒的表情了,而且還越來越喜歡,這算不算是種惡趣味呢?不過即便真的是,他其實也不介意的。
“你就會欺負我,不知道人家可是一直都在擔心你麼?”杜梓童小嘴一扁,打眼睛紅紅的,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是什麼時候變得讓她這麼沒辦法了呢?明明記得以前她是不會這樣的,想怎麼損他就怎麼損,可現在只要看他一眼就下不去嘴,更下不了手啊,真是要命!
“哦?這次不死鴨子嘴硬了,主動承認你也是會擔心我的呢?那我是不是要感謝老天爺了?”軒轅琅邪手上稍一用力,便把杜梓童拉的跌倒下來。
“唔……”不知是他有意還是她的無意,她跌倒之後不但正好壓在他身上,溼熱的脣畔也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脣瓣之上,竟然再一次主動吻住了他。
軒轅琅邪放開她的手,雙手如同蔓藤一般纏上了她的小蠻腰,長長的雙腿往她身上一勾,再來一個鷂子翻身,兩人的位置便瞬間就換了。
他變被動爲主動,把她小巧的身子壓在了他的身體下,她自然就只能被他強制的壓住了,但她卻沒有絲毫的掙扎,只是默契的配合着他。
軒轅琅邪覺得有點奇怪了,雖然他昨晚睡去的時候就已經算好差不多這個時候能夠醒來,但至多也就是清醒一下而已,他還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沉睡調理。
可是爲何他現在卻能這麼有力的吻着她了呢?更要命的是,他居然不捨得放開,也放不開,好像這樣跟她在一起,他能恢復的更快似得。
他緊緊擁着她,熱情的吻着她,一種奇怪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也許他與她之間應該有着某種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聯繫。
因此,她才能在一夜歡愉之後就意外的解了他的部分封印,懷上他的孩子還得到了力量的傳承,甚至在有肌膚之親的現在還能更快的助他恢復力量。
一場纏綿的熱吻之後,軒轅琅邪並沒有再對杜梓童做什麼,只是翻了個身滾到她旁邊安靜的躺下,睜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發呆,還在想着剛剛的那個想法。
若她真的與他的封印有關,那他就應該想辦法留在她的身邊,多與她接觸,這樣絕對要比他把自己關起來修煉快的多,至於解開封印之後的事,那就到時候再看好了。
杜梓童也沒有起來,就乖乖的躺在他的身邊,眼睛也沒有睜開,對於今天的吻,她是別說是生氣,就連不好意思都淡了許多,反正不管怎麼說,她在心裡是已經承認喜歡他的。
不僅是在心裡喜歡,她還決定以後要表現出來,感情是自己的,即便是喜歡上了一隻鬼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畢竟她可是連鬼胎都懷上了的人。
沉默了良久之後,杜梓童纔開口問他道,“你現在怎麼樣了?昨晚傷的重麼?真的很不好意思,都怪我不該打墨玉珠的主意,才又連累你了。”
一直若有所思的軒轅琅邪收回心神,暫且不去想那個問題,他話語淡淡的,不答反問道,“難道你打墨玉珠的主意,就是爲了我麼?”
“額……”杜梓童支吾了一下,她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他還是爲了自己呢?好像是爲了將自己與他爲敵的概率降到最低吧?可這種事是打死也不能跟他說的,否則自己也許真的會被他給打死!
軒轅琅邪見她不但回答不上來,還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明顯是在猶豫的,便側目看了她一眼,果然見她一臉的揪心揪肺,遲疑不決。
但他也沒有催促她,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聽到她肯定的回答,“不是爲了你還能爲了誰?不過你放心,關於三生鏡和那三顆珠子的事,我是絕對沒有向任何人透露的。”
杜梓童並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任何的言不由衷,因爲她已經想通了,也找到了說服自己的藉口,認定自己下山本來就是爲了他。
她之所以要阻止他解開封印,是爲了不讓他墮入魔道,成爲古籍上記載的那種大魔頭,所以她才能給臉不紅心不跳的承認,她是爲了他。
軒轅琅邪一直盯着杜梓童看,見這番話她居然說的語氣肯定又底氣十足,想當然的就認爲她是沒有在說謊,而是真心實意的爲了他了。
在他看來,她會爲了他做出一些事來,本就在預料之中,因爲她對他的感情,他其實早已經看出來了,並非所有的當局者都會迷。
“我自然知道你不會說出去,除非你不想他們跟你一起活着。”軒轅琅邪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讓我再睡一天,我陪你回紫宸山去。”
“啊?你要跟我一起回去?”杜梓童霍然睜開眼睛,真怕自己是聽錯了,他的當務之急可是閉關修煉,怎麼會跟她上紫宸山呢?
她不會知道,軒轅琅邪之所以想要跟她一起上山,爲的不過的靠近她,早點恢復修爲罷了,甚至是解開封印,找回他失去的那些記憶。
“嗯,睡了。”軒轅琅邪自然不會告訴她真相,低低的應了一聲便閉上眼睛,很快就真的睡了過去。
杜梓童小心肝砰砰直跳,坐起來扯過被子溫柔的給他蓋上,然後悄悄的下了牀,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就怕聲音太大會把他給吵醒似得。
此時的客廳裡除了正在做着清潔工作的劉嬸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她顧自在沙發上坐下,低頭想着軒轅琅邪會跟她回紫宸山的事,居然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不知道從何時起,她突然覺得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其實很舒服,哪怕只是一直被他欺負着,居然也覺得比跟霍七心或者其他人在一起要歡樂的多,她這是在犯賤了麼?
這還沒笑出聲呢,就聽到一個熟悉的稚嫩聲音響起,“媽媽和爸爸剛剛做了什麼,爲什麼媽媽會這麼高興?我不小心睡着了,都沒有聽到呢?媽媽快給我講講吧。”
說話的自然是還未出世的鬼胎了,杜梓童中午吃下去的食物被他給消化了,在知道他進了房間,而軒轅琅邪又沒醒來之後他就安心的去睡覺了,後面發生的事完全不知道。
“你這孩子,既然是胎兒就好好做你的胎兒,不要問這麼多,真想知道的話不如早點出來啦,媽媽懷着你也是很累的好麼?”
杜梓童習慣性的撫摸着小腹,抿着脣用外人不知的方式與自己的孩子聊着天,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又神秘的感覺。
“我出來之後你和爸爸會怎麼樣?你肯定不會跟我們一起去涇渭城對不對?因爲你是人,而我和爸爸卻都是鬼,人鬼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