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業、火!”杜梓童故意一字一頓,鏗鏘有力的說道,然後一臉嘚瑟的問水靈月,“不知道月姐姐有沒聽過這個名字呢?如果沒聽過的話,那現在就可以問問沐大師哦,相信她肯定知道的。”
她說着便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沐晚晴,果然見後者身子一震,眼中立刻就射出了驚訝的光芒,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金不換也甚爲震驚,軒轅琅邪會這一招他是早就知道的,但杜梓童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怎麼從來也沒有告訴過他?她難道還藏私不成?
不過話又說回來,紅蓮業火雖然也算是一個招式,但修煉的要求極高,又豈是她一個小丫頭能學成的?這麼短的時間她怎能修煉來業火?
霍七心和塗逍遙的表情並沒有比金不換好,他們不但覺得震驚,還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點懷疑她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尤其是塗逍遙,在沒有軒轅琅邪的日子裡,除了晚上睡覺之外,他好歹也是成天跟着杜梓童屁股後面的,可卻從不曾看到她修煉什麼啊。
水靈月並非沒聽過紅蓮業火,甚至可以說是對此熟悉的很,因爲她當初在包子鋪的時候就曾親眼見過軒轅琅邪使過這一招。
後來從杜梓童嘴裡得知了名字,便查了不少相關的資料,她見識過這招的厲害,也曾想過要學,可惜沒找到修煉之法,只能作罷了。
杜梓童看着金不換和霍七心以及塗逍遙的表情,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一件事,原來她壓根就沒有跟他們提過自己修煉紅蓮業火的事。
過了好一會兒,金不換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似得,收斂起震驚,一臉嚴肅的問她:“童童,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你不但修煉了紅蓮業火,還學有所成?”
杜梓童鄭重的點點頭,稍顯尷尬的回道,“額……不好意思啊,我好像一直都忘了跟你們說了。”
沐晚晴聞言更是震驚的難以復加,連忙追問道,“這可是軒轅琅邪教你的?”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杜梓童回答,他們中除了軒轅琅邪之外,難道還有別的人或鬼會這一招麼?她總不能無師自通吧?或是自學成才?
可就算紫宸殿有個偌大的書房,她若是從書本上找到了資料,也應該會給金不換他們看的,那他們現在就不會如此震驚了。
“是啊,他沒事的時候教了我幾招,可惜我太笨了,到最後也沒真正學會了多少。”杜梓童一想到那些日子,就愈發的想念那隻鬼了。
跟軒轅琅邪在一起的幾個月裡,他不但耐心的從書房裡找了一本又一本適合的書給她看,還根據她的能力教她一些足以自保的招式。
當時他堅決要她看書的時候,她還覺得滿心無奈,可後來回頭想想,她才發現自己在那段時間裡學會了很多,力量有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回憶過去,她漸漸也明白過來了,其實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她好,如果這還不能說明他是在意她的,那又說明了什麼?
她只是懶,又不笨,所以想的多便確定,他之所以不肯接受她,也不對她表白自己的心意,一定是有着什麼顧忌,很有可能與身份有關。
他的心,她已明,他的情,她已知。
軒轅琅邪住在這裡的那幾個月裡還趁機教杜梓童高招了?怎麼他什麼都沒發現呢?而且話又說回來,怎麼人還能學鬼的招式?這不是人鬼不分了麼?
塗逍遙羨慕嫉妒恨的想着,好後悔當初沒有趁機拜師,既然杜梓童都能學,那他又不是人,應該更能學纔對的吧?他也好想變得強大啊。
金不換已經不去想杜梓童是怎麼學會的,這個徒弟從一開始就太不平凡,有着他們都不曾擁有的奇異天賦,他早就該接受這個事實才行。
可水靈月並不知道這些,一心想學紅蓮業火的她聞言眼睛一亮,立刻一臉期待的追問杜梓童,“學這個難麼?能不能也教教我呢?”
杜梓童倒是沒想要藏私,一臉無所謂的道,“不難啊,這個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了,只要你會血咒就行,然後利用血咒就能修煉出業火。”
“要會血咒啊……”水靈月眼裡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她不會血咒啊,那也就是沒辦法修煉了,機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塗逍遙心裡本來還有點不高興,杜梓童學會了這麼厲害的都不拿出來跟他們分享,也太沒義氣了吧?但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就釋然了,因爲他們也不會血咒。
“你跟我們都不一樣,也難怪遇上軒轅琅邪的是你,懷上鬼胎的也是你了。”沐晚晴有感而發的感慨了一句。
金不換點頭附和道,“是啊,命運的浮沉都是上天註定的,一切福禍皆有定數,躲不開也逃不掉,我們也還是順應天命吧。”
大家在大廳聊了一陣之後,金不換說有事相告,帶沐晚晴師徒去了書房,說的正是那天在在書房見到的奇觀,但這件事塗逍遙卻是至今都還不知道。
塗逍遙既非術士,又非人類,而且還與軒轅琅邪走的很近,對他奉若神明,爲了避免節外生枝,金不換當時就決定對他隱瞞此事了。
晚上吃過飯,水靈月去找杜梓童,說起這件事,便問她道,“聽說你已經主動要他娶你了,但他不但沒有答應,還被你的彪悍嚇得當晚就走了,真有這麼好玩的事?”
杜梓童不認同這個說法,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誰說的,雖然他的確是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但絕對不是我嚇走的。”
水靈月揶揄的笑了起來,“哦?那他爲什麼要突然就走了呢?”
杜梓童唉聲嘆氣,“你也知道,他功力廢了嘛,其實早就該回去閉關修煉了,是爲了我纔多住些日子的,你都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好呢。”
水靈月有些心疼了,柔聲道,“既然如此,那他爲什麼不乾脆娶了你呢,你都厚着臉皮主動去求他娶你了,這得要多大的勇氣啊。”
杜梓童垂下腦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好像有什麼顧忌,一直想快點恢復功力,所以必須修煉,對他來說兒女情長只會是絆腳石。”
水靈月拉過她的手,“我雖然沒有愛過,但也知道如果愛就努力在一起,你該留下他的,在這裡也可以修煉,不是非要回涇渭城去的。”
對於軒轅琅邪,杜梓童比水靈月知道的要多,但她有很多話都不便說,還有些不能說的秘密,更有一些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便避而不答。
她生硬的轉移話題,“月姐姐,你覺得那神奇書頁上寫的會是真的麼?我老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解決辦法啊?”
水靈月並沒有親眼所見,也不好給出肯定的答案,只是回道,“無論是真是假,我們如今都只能寧可信其有了,而且就算是假的,他頂多也就是娶了個老婆而已,這對他也沒什麼損失吧?”
這個問題杜梓童也不是沒有想過,的確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便點頭道,“說的好像是這個理,其實只要不會害了他,我是無所謂的。”
水靈月接着又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怎麼還放他走呢?你現在已經不是喜歡他,而是愛上他了吧?”
杜梓童疑惑的看着她,很是不解,“喜歡和愛還有區別麼?這個要怎麼區分啊?我都不知道呢。”
“這個當然是有區別的啦,而且區別還大了去了呢。喜歡是淡淡的愛,愛卻是深深的喜歡,你只要想想自己有多喜歡他就能分出來了。”
水靈月儼然成了杜梓童的情感專家,話說的一套一套,卻忘了鑑於自己的職業特殊,她至今都沒有真正愛過,霍七心算是她的一個意外。
“額……那我想想吧。”杜梓童說着當真低下腦袋想了起來,但卻沒再說話,她不想告訴水靈月,自己對軒轅琅邪的感情已到什麼程度。
感情的事外人是不好多問的,既然杜梓童沒有主動說出來,水靈月便也沒有追問下去,再坐了會兒跟她隨意聊了幾句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沐晚晴師徒原本只是藉着看望杜梓童的機會,上山來看看自己心有所動的男人,然後便下山回別墅準備過年。
不料金不換知道她們目前都沒什麼大事要做,便熱情的挽留她們在山上一起過年,她們推辭了幾句,最終還是留下來了。
金不換老早就想下山去置辦些年貨,只是一直放心不下杜梓童,如今有沐晚晴師徒在,他便安心的帶霍七心走了,拜託她們代爲照顧那隻懷孕的企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