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酒席上,那個鬼新娘就是在她的額頭上畫了一個標記,但當時隔得遠,我看不清,之後也一直沒機會見到殷離。
沒想到今天還真的給看到了。
那朵紅色的小花刻地很精細,寥寥幾筆卻畫的栩栩如生,在發間若隱若現,彷彿刻意畫上去用作女人的一種美麗的裝飾。
“殷離學姐。”我大聲叫住走過去的殷離,她聞言回頭,笑着看我,“怎麼了?”
“你的額頭上那朵花是哪裡來的?”
“花?”她微微一愣,伸手撩開劉海,然後摸了摸,又從包裡拿出鏡子,照了照,“沒有花呀?”
沒有?
怎麼可能!
那朵花,在她的左側額頭處,劉海撩起後就十分的明顯,她怎麼可能沒看到?
米蘭輕輕扯了扯我的袖子,低聲說,“哪裡來的花?甜沁,你眼睛是不是看花了?”
我這下疑惑了,連米蘭豆沒有看到?難道說這朵花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學姐,你昨晚是不是出去過?”
聞言,殷離更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一般人被這樣的問話肯定要生氣了,畢竟大家都不熟。
可殷離脾氣看上去挺好的,只是有些驚訝,但還是笑着回答,“沒有呀!昨晚回來之後就一直睡到剛剛纔醒。你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我……”我想了想,昨晚的她那麼奇怪,若不是她自己有意識,那就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也沒繼續問,笑着搔搔頭,說,“是我認錯人了,抱歉。”
“沒事。”
她轉身離開,倒是米蘭一臉狐疑的望着我,“你怎麼這麼在意殷離學姐?”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多說,挽着米蘭的胳膊,“不管了,出去逛街,晚上不是還要和莎莎學姐去吃飯的嘛,走!”
我和米蘭逛了一個下午,然後和吳莎莎見面,當時也不知道是
不是巧合,在飯店又遇到了正要離開的殷離。
“甜沁,你看殷離的那件大衣,不知道哪裡買的,款式挺特別的嘛!”
她要不說我還沒發現短短几個小時不見,殷離就換了一件外套。女人嘛,逛街買了新的換上去多的事,所以我當時也沒多想,只是多看了幾眼那件大衣,的確不錯。
一路上還有人特意上去問她哪裡買的,她只是含笑了幾句便走了。
和吳莎莎碰了面,無意中談起此事的時候,她才說,“那大衣是我賣給她的。我最近代理了一家服裝店,就在大學城附近。因爲結婚所以這幾天都沒做生意,家裡剛好還剩這麼一件,就給她了,你們要是喜歡,可以直接來我店裡,我送你們一件。”
“送就不要啦!”米蘭笑嘻嘻的說,“我們自己去買,給學姐捧個好兆頭。”
“就你嘴甜。”
吃吃喝喝後,我們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米蘭早早的去找吳莎莎了,我打了個電話給蒼麟,想探探他的口風今晚會有什麼樣的安排,然後拿着房卡準備去他那裡。
關了門準備去樓梯間,忽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涼意,然後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氣中。
我轉身過去,發現殷離的房門“咿呀”一聲自動開啓,似是被風吹開的。
須臾,一隻纖細的手從門縫處伸了出來,手心裡放着一張白色的紙。
原本亮着燈的走道突然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兩邊都是牆,沒有窗戶,瞬間就陷入了黑暗。
唯有那扇門裡亮着淡淡的光輝,將那隻纖細的手襯托的十分明顯。
手指微動,似乎是在叫我過去。
我站在原地,對這種突來的情況已經沒有前幾次那麼害怕了,在最初的緊張後很快就鎮定下來。
因爲太在意那天鬼新娘對殷離的做法,所以我想了想還是過去看看。
這麼決定後,我微微握了握拳頭,朝前走去。
那隻手的背後一片霧靄朦朧,瀰漫着白色的霧氣。似乎是知曉我過去,那隻手又朝前伸了伸,示意我拿那張白紙。
我好奇的用左手接過,入手嫩滑,如肌膚一般。上面什麼都沒有,拿着不舒服我就扔在了門口,那隻手同時也縮了回去。
我的手抵在門上,微微用力,門“咿呀”一聲打開,裡面瞬間白霧飄散,我的視線也漸漸變的清晰。
乾乾淨淨的擺設,意外的整潔,整個房間的擺設和我的一模一樣,只是朝向不同。
“有人嗎?”
這裡極爲安靜,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的惡聲音,我慢慢往裡走去,什麼都沒看到,包括剛纔開門的那隻手。
可我明明記得自己沒進錯房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覺得有些莫名的心驚,覺得還是先離開找蒼麟再來看看。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浴室傳來一陣水聲,嘩啦啦的流的很快。
“殷離學姐,你在嗎?”
我轉身往那邊走去,推開玻璃門進去,裡面熱氣沸騰,瀰漫着白色的霧氣。噴頭和水龍頭全部打開,任由水從裡面流出,卻沒有人在。
我站在門口,忽然聽到了“咯吱”的聲音,轉頭一看,在被霧氣朦朧的鏡子上,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個字,撩開霧色的朦朧,變的清晰。
一筆一劃,很快勾勒出八個大字,透明的字體在鏡子上十分的明顯,我一頓,這個是八字。
和昨天看到的八字一樣。
爲什麼兩個房間都會出現八字?
就在我奇怪的時候,那八個字就像被冰融化一樣,漸漸化開,紅色的液體從鏡子裡面蔓延出來,迅速將八字吞噬。
我這才發現,我即便站在鏡子前,也沒有從鏡子裡看到我的身影。
這又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