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去,我只知道那個地方很冷,四周似乎什麼都有,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可有的卻都是死氣。
雖然這裡是地府,本就是屬於死者的國度,但我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一股死亡的氣息,因爲這裡的魂魄都是活着的,是第二次生命。
但這裡不一樣,四周瀰漫的都是沒有生氣的死氣。
詭異的安靜,安靜到讓心開始恐慌,我想試着去驅動鳳凰鐲,可發現鳳凰鐲並不聽我使喚,它就像睡着了一樣,安靜的以鐲子的形態掛在我的手腕上。
“喂,你醒醒,醒醒呀!”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聽到有人在我身邊說話,還用力的搖着我,手法粗魯,弄的我很不舒服。
可我怎麼都睜不開眼睛,直到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水流從額頭滲入,才緩解了那種隱匿在黑暗中的狀態。
我睜開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這裡的設施擺設,而是一雙碧綠碧綠的極爲漂亮的眼眸。
眸子的主人衝着我眨眨眼睛,還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見我不動,又擡手拍了拍我的臉頰,最後十分納悶的說,“傻了?”
“你才傻了。”我終於憋出了一句話,卻喉間很癢,不住地咳嗽,這一咳嗽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張大牀上,而碧眼男就蹲坐在我的身邊,我們兩人的腳上都上着一條腳鏈。“這、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呀……”碧眼男拖了一個很長的尾音,然後才撇着嘴說,“這裡是萬鬼窟,是……”
“是鬼子姬嬰的地盤?”我驚愕的從牀上一躍而起,一把抓住碧眼男的衣襟,激動的說,“你確定真的是萬鬼窟嗎?”
“千真萬確。”碧眼男戳了戳我的手背,“我都被抓來半個月了,哪裡會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萬鬼窟是姬嬰的地盤的?你來過?”
“沒有,是蒼……”我及時收住了口,頓了頓才說,“是別人告訴我的。”
“可是整個地府的鬼可是全部知道萬鬼窟是姬嬰的地盤,
爲什麼你還要聽別人說?”
他笑盈盈的望着我,我卻不知如何回答,要是被發現了身份,肯定糟糕。姬嬰抓我來這裡,多半是發現了我的身份,眼前的碧眼男也不知道是敵是友,我覺得還是得先藏住,一切否認再說。
“我出生來生村,所以不太清楚外面的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說着說着,就怒瞪着他,一手揪住他的衣服,一手朝他攤開了手掌,“倒是你,上次搶了我的麒麟玉,現在該還給我了吧!沒想到你堂堂一表人才,非但是個好色鬼,還是個小偷,嘖嘖,真是可惜了你那張臉。”
“東西呢,我早就賣了。”他單手夾着,拎開我的爪子,笑眯眯的朝我欺壓過來,“不過你說我是個好色鬼,我倒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就在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時日裡,我早就把你嚐了個遍,不過那樣不好玩,現在不如再試一次?”
“滾……”
我怒急,一腳就把他踹下了牀,他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臉錯愕的望着我。
我站在牀上,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瞪着他,抄着手,冷冷的警告道,“再對我毛手毛腳,小心我廢了你的下面。”
“那麼兇,小心嫁不出去。”碧眼男撇撇嘴,在地上盤腿坐起,“好歹我們也同命相連,被關在這裡,你醒過來也是我的幫助,你怎麼就不知好歹了呢!真沒勁。”
“對付色狼,從來都只有一個狠字。”
我瞪了他一眼,就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我發現這裡除了日常的生活設備外,連門和窗戶都沒有,四周全是黑色的牆壁,根本沒有哪個地方可以出去。
見我東張西望,這裡敲敲,那裡砸砸的,碧眼男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悠哉悠哉的倚在沙發上,優雅的翹起了二郎腿,開始品茶,語氣不冷不熱的說。
“我在這裡比你時間長,都沒有找到出去的辦法,就你那智商,別白費腦子了。”
我這纔想起碧眼男的存在,和我關在同一個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勁。
“
你是誰?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我是在來生村被抓走的,那個水一樣的生物告訴我是他主子要見我,如果這個主子是姬嬰的話,他帶走我,一是知道我和蒼麟的關係,知曉我的身份,二也就只有發現我身上鬼母的氣息了。
而且這裡若真的是萬鬼窟,那麼肯定就是姬嬰所在的地方。
當時我問過蒼麟,萬鬼窟就在無盡城的附近。慕卿說姬嬰北上,來到萬鬼窟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結合以上,若姬嬰真的抓了我,怎麼會把我和這個男鬼放在一起的?
所以第一步,我需要驗證一下這個男鬼的身份。
“我叫貝臣,家住玲瓏城,父母都走了,只有我一人,單身,沒錢,就長相最值得驕傲。”
他說一句話就豎起一根手指,說的很慢,一看就是騙人的。我撇撇嘴,“行了,你說的我也不信,還是說說你爲什麼被關在這裡吧!”
“那這個我說了你就會相信嗎?”
他撲閃着睫毛,一臉微笑的盯着我,碧綠的眼眸,微微彎起,十分的好聽。
“或許呢?”我有些不耐煩,“說。”
“切,兇婆娘。”貝臣十分的不悅,但還是告訴了我答案,只是這個答案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你、真的調戲了姬嬰的女人?”
我汗顏,這個傢伙還真的是頭色狼。
“誰知道她是姬嬰的女人呀!我不就看着好看,上去親了一下麼!”貝臣努努嘴,回想起那個女人的模樣,還是帶着興奮的說,“不過那個女人看上去和你一般大小,安靜的時候像朵蘭花,真的讓人愛不釋手……啊……你打我做什麼!”
他說道蘭花的時候,我剎那就想到了米蘭,因爲尹玉佔用了米蘭的身軀,那時候又去了冥殿,如果說她是姬嬰的女人,我是會相信的。
所以當時就下意識的扔了個枕頭過去。
“誰叫你,親了她!”我怒氣衝衝的質問,“那個女人還有什麼特徵?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