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爭吵
2。30.爭吵
厲紅把徐菲菲移到了牀上,再次檢查了她的身體狀況。還好,除了幾處敲擊的傷痕之外,徐菲菲目前沒有大礙。厲紅邊處理傷口邊自責,居然對徐菲菲下了這麼重的手。看樣子還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千萬別有腦震盪之類的後遺症。可憐的丫頭……
在等待徐菲菲轉醒的過程中,厲紅還簡單地把案桌處理了,因爲她看見蠟燭和香爐開始有種恐懼的心理。說實話,她沒有想到柳芸只是要跟自己做交易,而原先錯誤地認爲它是要告訴自己什麼。不過現在她有點後悔太過沖動進而搶先下手,當時完全應該再忍耐一下,可能還會問出更多的線索。不過一想到徐菲菲被柳芸附身後的模樣,她又全身打了個冷戰,她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能夠心平氣和地與柳芸對話。
“你後悔嗎?”鄭之浩突然問道。
“後悔什麼?”厲紅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反問道。
“當然是點燃那張符了。現在是不是後悔沒聽我的。”鄭之浩的聲音好像有點幸災樂禍。
“你是在看笑話嗎?”厲紅聽出他語氣中的諷刺意味後有點生氣,“我怎麼知道它會附身到徐菲菲身上,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因爲它不是地縛靈啊,它已經沒有屍體了,它無法象亞朝蘭那樣與你溝通,只有附身到徐菲菲身上才能和你對話。”鄭之浩說道。
“嘿!那你怎麼不早說?!”厲紅生氣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說這樣的風涼話。”
“我早就告訴你這些,而且我不希望你點燃那張符。我說了你要是幹就自己幹,我不參與。”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厲紅皺着眉頭說,“你不參與也能早點告訴我讓我有所準備啊!柳芸剛纔說你是混蛋,說你肯定會害死我,我看她說的沒錯。”厲紅怒氣衝衝。
“冷靜點。”鄭之浩沒想到厲紅會真的生氣,有點着急,“它的話你能信嗎?它還說會從徐菲菲身上離開呢,結果還不是我們給趕走的。”
“得了吧!”厲紅站了起來,聲音提高了,“不是你催着我下手,我肯定會再多問幾句的,也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你就是不想讓我和它對話,是不是?你和它肯定有什麼事,讓我夾在中間。你說它的話不可信,它還說你的話不可信呢!”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鄭之浩也激動起來,“我大大小小救過你那麼多次,有必要騙你嗎?要不然你早死n次了。”
“你沒騙過我嗎?”厲紅輕輕哼了一聲,“在山東旅館的時候,你告訴我說印記一年纔會致命,是騙我吧?還有李麗被附身的時候,你不也沒告訴我嗎?”
“這點破事兒你還記着。”鄭之浩沒想到厲紅會提這些,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也許你是爲我着想,但我還是希望你告訴我事實,不管什麼樣的事實我都能接受,就是不能騙我。”厲紅語氣嚴厲地說,“你告訴我事實,即使不參與不幫忙我也不會怪你——我被捲進這件事怪過你嗎?”
“你肯定怪我,還覺得我是個騙子。”
“我沒說。”厲紅氣鼓鼓地又坐了下來,她決定不再理他。她覺得鄭之浩一定還有什麼事瞞着她。
“好吧好吧。”鄭之浩嘆了口氣,“確實我是不應該把你拉進來。對不起。”
厲紅當作沒聽見,給昏睡中的徐菲菲攏了攏頭髮。
“以後你也不用爲這個操心了,我不麻煩你了。”鄭之浩說道,語氣低沉,“給你帶來不安與不便,我再次道歉。”
厲紅想說些什麼,但是她忍住了,她還在生氣。
右手一涼,厲紅覺得自己身邊站了個人,鄭之浩已經從她的手掌中脫離出來了。厲紅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沒有理會他。
很快,鄭之浩不見了。
徐菲菲醒來的時候,厲紅趴在她身上睡得正香。天已經大亮,徐菲菲推醒厲紅後直嚷嚷腦袋疼。厲紅簡單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了她,然後向她道歉。
“沒關係了厲姐。”徐菲菲勉強地笑了一下,“你也是爲救我。”
“我們去醫院吧!”厲紅說着拉起徐菲菲。
“輕微腦震盪。”醫生說道,“需要觀察一兩個禮拜才能知道有沒有其他問題。”
“哦……”厲紅低聲說道。她知道輕微腦震盪的後果,雖然只要正常休息就能完全康復,但愧疚的心情卻加重了。如果還有其他的問題,比如腦震盪引起的慢性頭痛,那就更麻煩了,厲紅會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現在她的心情亂亂的,覺得做什麼事情都無法專注,好像少了主心骨一樣。但是她堅決不承認這是因爲和鄭之浩的爭吵造成的後果。她有點失神地看着窗外,仔細地回想昨天晚上的每一句話。她確實曾經因爲被捲進這件事覺得心煩,但卻沒有責怪鄭之浩的意思。可他也太氣人了,一句不參與就完了嗎?萬一自己真被柳芸掐死了,還不是白死了。想到這裡,她又生起氣來。
“厲姐,你怎麼了?”徐菲菲坐在病牀上問。
“沒什麼了。”厲紅說道。
“你心裡很煩是嗎?”徐菲菲睜着大眼睛說,“你可以不用管我了,我能照顧自己的。”
“不是了,我不是煩這個。”厲紅說道。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鄭之浩的事,但是又覺得這事不說出來,心裡難受。
“跟我說說吧,是柳姐跟你說什麼了嗎?”徐菲菲依然耐心地問,“我現在對昨天晚上的事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你想聽是嗎?”厲紅問。
“當然了,我覺得我就象個棋子,被你和柳姐擺來擺去的,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柳姐到底因爲什麼變成了這樣。”
“因爲一個男人。”厲紅輕輕回答道。
“因爲一個男人?!”徐菲菲驚訝極了,“她會因爲一個男人變成這樣?”
“具體他們倆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男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巫師師傅。”厲紅說,“不過他也死了,他的靈魂曾經一度寄存在我的手掌上。”厲紅說着攤開右手,還把傷口指給徐菲菲看。不過此時傷口開始癒合,邊緣的紅腫已經消失,變成了深棕色。
徐菲菲半天說不出話來,然後她突然伸手摸了摸厲紅額頭,“不發燒啊……”
“誰發燒了!”厲紅一下撥開徐菲菲的手,“我沒說胡話。”
徐菲菲又扒開厲紅的手看了看,然後問:“它現在還在裡面嗎?”
“不在了。”厲紅搖了搖頭,“他走了。”
徐菲菲不再說話,皺着眉頭抓了抓頭髮,覺得十分費解。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厲姐,是王筱信的電話,她說她遇到奇怪的事了。”徐菲菲掛了電話後說。
“誰?王筱信?”厲紅一時沒反應過來。
“對,就是我們5個人裡另外一個沒出事故的倖存者啊。”徐菲菲提醒道。
“哦哦哦,想起來了,家裡掛着許多刀劍的那個姑娘。”厲紅連忙說。
“就是她。她遇到奇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