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組，太后看上的秀女，宣治帝挑得缺點是：“眼雖大卻無神，似魚目。”
第五組，太后挑出來的兩名秀女，花容月貌，宣治帝仍然嫌棄，“眼角下垂，一臉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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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距太寬，能跑馬。”
第六組，這回宣治帝不說人家眼睛了，說人家的嘴，“嘴大吃窮家。”
“嘴薄，尖酸刻薄。”
宣治帝是各種挑刺，連看了十組人，沒一個入他眼的。
太后臉色已然是鐵青色了，姜長寧沒有再吃果乾，眼睛亮亮地看着母子二人，說實話她沒想到宣治帝會是這樣的騷操作。
“這些人，就一個也入不了皇帝的眼嗎？”太后咬着後槽牙問道。
“母后，兒子是皇帝，眼光高，看不上這些歪瓜裂棗很正常。”宣治帝認真地答道。
“皇帝，你答應了選秀，無論如何，你都得選人留在宮裡。”太后直截了當地硬來。
姜長寧再次有喜，宣治帝十分開心，“寧寧，這回幫我生個小公主吧！”
“今兒殿選第一天，纔看了幾個人，母后不用心急，兒子會好好選的，現在已是午時，不如先回宮用膳，下午再繼續。”宣治帝輕言細語地道。
“當然。”
“行了，讓人進來。”宣治帝說道。
“罷了，這事算你有理，那些民間秀女想來是沒有這些忌憚，你得留人。”太后說道。
下午的殿選，宣治帝沒有再評點秀女們的相貌，考驗起秀女們的走姿，“來人，將粉鋪上。”
哄好了太后，宣治帝就回啓元宮，還沒進殿，就聽到小阡兒的聲音。
宣治帝沒說出花來，就只說了句，“前朝後宮沆瀣一氣，朝中必亂。”
接下來四組，都被宣治帝以走姿不好看給打發掉了。
“香粉。”宣治帝笑道。
宣治帝對兩個兒子微微一頷首，走到姜長寧身旁坐下，“你們就快要一個妹妹了，平時沒事可以多來陪陪你們母后。”
“看什麼？”太后眯着眼，香粉上全是凌亂的腳步。
“一定是妹妹，我要妹妹，我有弟弟了。”小白說道。
“宣太醫。”宣治帝揚聲道。
“我沒有弟弟。”小阡大聲道。
“好，我到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太后氣呼呼地道。
第十六組，有個膽大的秀女提出了質疑，“陛下，真有人能步履蓮花嗎？”
“小女能問問是誰嗎？”
自己的親孃，自己哄，別指望她。
聞言，姜長寧就知上午她發火的事，他知道了，“我不是爲選秀的事生氣，而是她讓我想起了在莊家的事，一時沒忍住就砸了茶盞。”
言外之意就是，宣治帝忙了這一上午餓了。
太子答道：“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我都會做好大哥的。”
說着，她還狠狠地瞪了姜長寧一眼，俗話說的，娶了媳婦忘了娘，還真說的沒錯。
常有忠及時補充道：“陛下今兒早膳用得少。”
被遷怒的姜長寧，沒耐心哄這位更年期老太太，“陛下，妾身乏了，想先回啓元宮歇着。”
“你不是想說，我又懷上了吧？”姜長寧猛然想起這兩個月來癸水的量不大，時間也短。
這是想要引起宣治帝憐愛？
太子和小白站起來，行禮，“父皇。”
太后氣狠了，“兒大不由娘，我說的話，如今皇帝當成耳邊風，是一點都不聽了是吧？”
這個理由，似乎說的過去，太后抿着脣不說話。
他在背《千字文》，“.欣奏累遣、戚謝歡招、渠荷的歷，父皇！”
“母后，您看。”
“女子當行動舉止都有規範，當搖曳生姿，步履蓮花，可您看她們，嘖嘖，不行。”宣治帝嫌棄地道。
“兒子會的。”宣治帝答應了。
宣治帝一臉驕傲地道：“我的皇后。”
他本想等下次請平安脈時，再細診，卻不想皇帝今日就宣召他過來了。
“還不一定啊，等生出來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姜長寧臉微紅。
三個兒子都歡喜地圍了過來，“母后，我們要有妹妹了！”
“不行，要妹妹，不要弟弟，我是你二哥，你得聽我的。”小白堅定地道。
宣治帝若有所思，“太醫給你診平安脈，可曾說了什麼？”
姜長寧就陪着母子二回慈仁宮用午膳，膳罷，宣治帝就以身子倦乏爲由，帶着姜長寧回了啓元宮。
不太確定，那就讓太醫來確定。
姜長寧轉過身，面對他，笑靨如花地道：“開心啊。”
“皇后娘娘看戲看的可開心？”宣治帝把人抱在懷裡，笑問道。
“行吧，聽你的。”小阡噘着小嘴道。
太后這時想起，嚴家和姜家皆無人在朝中身居高位，難得沒有外戚之憂。
第十一組照舊是五個秀女，很巧合，這五人中有三都梳着墮馬髻，顯得柔弱而嬌媚。
但她不能拆宣治帝的臺，只能矜持地保持微笑。
“鋪什麼粉？”太后不解。
“好好伺候皇后娘娘。”宣治帝叮囑了一句，扶着太后上了鳳輦，“母后別生氣，回宮，兒子慢慢跟您解釋。”
姜長寧見次子和三子達成了共識，笑問長子，“小明呢，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弟弟妹妹都可以。”小阡勇敢地發表意見。
姜長寧微愕，她怎麼不知道走路搖曳生姿，步履蓮花？
宣治帝讓五個秀女從鋪着香粉的地方走過，到頭轉身，再走回來。
“生兒生女，又不是我說了算。”姜長寧被他這句給打斷了思緒，沒再去想安全期怎麼也不安全的問題。
小白皺眉，“你想要弟弟？”
下午十組秀女，同樣沒有人入宣治帝的眼。
兩個小太監各提着兩桶白色的香粉倒在地上，鋪成一條約五尺長、五尺寬的路。
太后捨不得餓壞兒子，“回宮用膳吧。”
那秀女不甘地垂下了頭，她再怎麼樣也不敢請皇后娘娘出來走走，讓大家看看，證實一下皇帝所言非虛。
但這喜脈中浮且淺，讓他不太敢明言。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已有兩個半月的身孕。”薛太醫上次給姜長寧診平安脈時，就隱約摸出是喜脈。
“選秀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別生氣動怒，怒易傷身。”宣治帝溫柔地道。
宣治帝挺滿意兒子這個回答的，可太子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母后，最好還是生妹妹吧，弟弟們太吵了。”
姜長寧噗哧一笑，“好，希望這是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