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裡竟然暗藏得有地道,龍玉鳳可真不知道了,又驚又喜,道:“好極了,我叫人來背了你,我們即刻就走。”
楚天英道:“你們走,不必管我,我中了龜千壽獨門玄陰指,已活不過七天,走也沒用。”
龍玉鳳一聽又哭了起來:“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們好好的,風火神雷教爲什麼這麼對付我們,對你下這等死手。他們還講不講理。”
楚天英心中苦笑:“風火神雷教這次還真沒有不講理,是我自己不長眼,什麼人不好惹,竟惹到了風火神雷教的少教主身上。”道:“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你帶了他們,趕快走吧,遲恐不及。”
龍玉鳳哭道:“要走就一起走,也許還有人解得了龜千壽的玄陰指,我們可以四處打聽。”話出口,她就知道不對,玄陰指只有七天期限,短短七天時間裡,到哪兒打聽這樣的人去,而且他們這一逃,風火神雷教勢必四處追殺。龍玉鳳武林世家之女,雖未在江湖中走動過,但風火神雷教有多大勢力,她還是知道的,一時漲紅了臉,激憤的道:“我要找龜千壽問問,他憑什麼用這種毒辣的手段對付我們。對了,小英,到底是什麼事,你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
楚天英道:“是,是我先得罪了他們,什麼事你就別問了,總之帶了家人,趕快走吧。”
“你怎麼得罪他們了,你殺死了他們的人?是不是他們的人在做壞事,你管閒事。”龍玉鳳緊張的盯着楚天英,她知道楚天英雖然愛胡鬧,但真正傷天害理的事從來不做,若殺了人,必是對方在做傷天害理的勾當。
“不是,我沒殺他們的人。”
龍玉鳳霍地站了起來:“殺人才要償命,你即沒殺他們的人,他們憑什麼這麼對付你。”衝出去找易冰,說要見龜千壽,易冰一聲冷笑:“你不夠資格。”龍玉鳳激憤的道:“你們風火神雷教到底講不講理?我家小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就要下這般死手。”
“什麼地方得罪了我們?你要去問那小鬼,他差點害死了我們少教主,卻還說我們不講理。”
“差點害死了你們少教主?”龍玉鳳又驚又疑:“你們少教主是誰,我家小英對他怎麼了。”
“我家少教主叫雷九鳴,至於那小鬼做了什麼,你問他自己去。”
“雷九鳴?”龍玉鳳吃了一驚:“那天他不是到過我們家,還和小英稱兄道弟嗎?怎麼突然鬧成這個樣子了。”龍玉鳳心下驚疑,見易冰不肯再說,跑回來,對楚天英道:“小英,原來那天來我們家的雷九鳴就是他們的少教主,你不是和他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間鬧成了這個樣子。”
楚天英本不想說,但聽她提到雷九鳴,心想:“這件事她遲早會知道,要恨我反正會恨我,不如提早說出來,她一生氣,也許就肯走了。”牙一咬,便把怎麼想把她嫁給雷九鳴的事,前前後後全都說了。
“什麼?”龍玉鳳一聲驚呼,連退兩步,她再想不到,楚天英竟然恨她恨到了這個樣子,生出了這樣的主意。身子軟得象抽了筋的麪糰,慢慢軟倒。
“嫂子,嫂子。”楚天英叫了兩聲,見她不應,道:“現在你該知道我是咎由自取了吧,是我害了你,你快點走吧,找哥哥去。”
龍玉鳳這時卻已完全聽不清他的話,腦子裡嗡嗡的,似乎整個天地都在旋轉,千頭萬緒,想起了很多東西,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慢慢爬了起來,到公公婆婆的靈位前,驀地裡抱住姜氏的靈位,放聲大哭:“婆婆,婆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怎麼會這樣啊。”哭了許久,情緒慢慢平復,慢慢的能想事情了,卻是半點主意也沒有,忍不住抱着姜氏的靈牌又哭了起來,哭着哭着,不知如何睡了過去,卻夢見姜氏躺在病牀上,對她說道:“照顧小英,他永遠都長不大,他要是頑皮了,你也莫要生他的氣,他還小。”她剛想要說話,姜氏卻不見了,她急叫:“婆婆,婆婆。”霍地醒來,忍不住垂淚哀叫:“婆婆,你叫我如何是好。”
睡這一小會兒,腦子卻霍地清明起來,忽地想起楚天雄當日寫給她的退婚書,一咬牙,對姜氏的靈牌道:“婆婆,爲救小英,我只有這樣了,你和公公在天有靈,原諒兒媳婦吧。但請相信兒媳,決不會玷污楚家門風的。”起來到自己房裡拿了楚天雄的退婚書,出來對易冰道:“前因後果我都知道了,其實我和楚家已沒什麼關係,楚天雄當日親手寫了退婚書給我的,你可以回稟龜千壽,我自己願意嫁給他們少教主,但有一個條件,他得解了楚天英身上的玄陰指力。”說着把退婚書拿給易冰看。易冰大喜,急急飛鴿傳書給龜千壽,傍黑時,龜千壽飛騎來到,見了龍玉鳳,道:“你確是真心想嫁給我們少教主?”
龍玉鳳一咬牙,道:“楚家對我怎麼樣你是知道的,哥哥不要我於前,弟弟偷嫁我於後,他們不仁,我也不義,有退婚書在手,我想嫁誰就嫁誰,誰也管不着,但不論如何,我和楚家終是有一段因果,所以請你放了楚天英,他一個小孩子,你不必和他計較。”
得龍玉鳳親口應許,龜千壽再無懷疑,神態立即恭敬起來,躬身道:“是。”即命人去擡了花轎來,到裡間,去楚天英胸口一拍,楚天英僵凍的身子立即能動了,身子抖個不絕,大叫道:“凍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