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公府再次遭受復國勢力的侵襲一點也不讓人意外,頻出的狀況彷彿更加印證燕國公身上藏着的秘密和寶藏。
寶藏的傳聞越演越烈,長公主對此顯得速手無策。
只能在燕國公受到災禍後,盡力的清剿復國的義士們,並給予燕國公賞賜。
此番起火,燕國公府宅邸被燒燬了大半,僕從被受傷不少,好在主子們狼狽點,並沒受傷,包括莫老太太和燕國公的養母。
一片狼藉,頻出的狀況,燕國公養母心驚膽戰的同時也爲自己的兒子心疼,本來是想讓兒子相熟富貴的,可鬧得如此兇險。
“姐姐……”
她把莫老太太拽到角落裡,心驚膽戰的小聲說道:“我很擔心他,萬一哪一天出事了,害了他新明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莫老太太一個銳利目光丟過去,“有長公主和陛下護着,還能讓燕國公出事?”
“可是……可是……我還是怕,要不……我們把詳情告訴長公主吧。”
“你想一起死嗎?”
莫老太太用手堵住她的嘴,四下看了看,威脅道:“欺騙長公主殿下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陛下一句話就能要了我們一族的性命。”
“到時候不僅他會死,你我以及你其餘的兒子,子孫都得死。”
把妹妹嚇得白了一張臉,莫老太太繼續道:“事已至此,我們根本沒有回頭路,想想你享受的榮華富貴?燕國公也會怪你,你讓他不僅沒了權勢,連重新做莊家漢都不行。”
“我不想……不想他死啊。”
“這羣匪人遲早一日會被長公主和陛下清繳乾淨的。長公主殿下很重視燕國公。一會再讓燕國公去苦求一二,爭取再增加幾名侍衛。有侍衛護着,燕國公性命無憂,損失點銀子不算事。”
莫老太太爲燒燬的寶物陳設一陣陣的肉疼,可此時也只能先穩住妹妹了,一旦妹妹憋不住說出一切來,長公主絕不會放過她們。
就算長公主網開一面。莫老太太的孫女和外孫女都給燕國公世子做了妾……就是僥倖活命。然後的日子怎麼過?
莫老太太已經同莫冠傑徹底的掰了,除了燕國公外,她再也沒別得靠山了。
莫昕卿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長公主派來得人勉強展露笑容,“我們都沒事,國公爺和世子爺也沒事,讓殿下跟着費心了。”
“陛下已經下令全京戒嚴。公主殿下說這次一定要抓住賊人,世子夫人暫且放心。長公主殿下已經把帝都的另一外一座府邸賜給燕國公了,一會有僕從幫您搬家。公主殿下說,只要人沒事就好,其餘一切她會盡量安排。而且會給國公爺加派侍衛。”
“世子爺同我想親自拜謝長公主殿下。”
“這……殿下在宮裡同陛下議事。”
“等公主殿下出宮後,我們再拜見也一樣。”
“奴才會向殿下回稟。”
莫昕卿點點頭,命翠兒親自送他離開。
翠兒回來後。見莫昕卿爲微露愁容,問道:“主子怎麼了?”
“我總覺得長公主殿下對燕國公太……略有冷感。生疏。”
“奴婢看殿下對世子和您挺好的。”
莫昕卿儘量忽略腦中的陰霾,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價值連城的寶藏的確會讓很多人瘋狂,師門不也一再敦促自己拿到寶藏的詳情?
長公主對燕國公生疏,可不是不疼愛的。
“主子,方纔莫家派人來救火,侯爺挺擔心您的。”
“嗯。”
莫昕卿無聲無息的做了不少安排,莫冠傑總不會完全看不到,她可不想因嫁入燕國公府就同孃家徹底的疏遠了。
莫冠傑仕途被很多人看好,以後沒準她能借上力。
不過,這次也有可惜的事,比如沒能趁此機會讓那兩名礙事的妾……毀容,莫昕卿遺憾的皺了皺眉,她們兩個還算警覺,跑得也快。
“她們呢?”
“正圍着世子爺哭,世子爺被她們磨得夠嗆,又不好說得太重。”翠兒曉得主子的心意,低聲道:“世子爺最看重您,長公主殿下也最看重您,她們不過是一對上不得檯面的玩應兒,也就老太太把她們當寶貝看待。”
“翠兒,我如何忘不掉成親時受得委屈!以前我一直討好老太太都白費了,本以爲她會念着昔日的祖孫情分,誰知她竟然做得……”
莫昕卿冷笑一聲,“這次搬家,燕國公一脈算是借住長公主殿下的宅邸,不好再帶着她和大伯父一家,父親當初分家時,不是在帝都給他們置辦過宅邸嗎?”
“只怕他們不樂意走。”
“不走也得走!燕國公又不是她的兒子,不用爲她養老送終。”
少了總是找茬,把自己當作燕國公恩人,處處充主子的莫老太太,莫昕卿的日子會好過不少,三姐兒和月姐兒那兩名侍妾也會有所收斂。
“搬走?我不走!”
莫老太太指着莫昕卿哭道:“你們好沒良心。”
燕國公世子黑了臉龐,心疼得看着低垂着腦袋的妻子,挺身護在莫昕卿身前,“讓您搬走,是我定下的,長公主賜住的宅邸不大,再住在一起不慎方便。而且我爹時常有危險,怕牽連到您。”
莫老太太抿了抿嘴脣,向自己的妹妹使了眼色,一向很聽自己話的妹妹此時卻像是完全看不明白,坐在一旁完全言語。
“等燕國公府重新修繕好,您可以再搬回來,我和世子會主動去接您的。”
“你們真忍心趕我走?”
“不是趕您走,而是怕您有危險。”
燕國公世子一口咬定莫老太太和莫家長房再留下去也會被牽連,“兩家住得不遠,也可常來常往。老夫人也不想總是在擔驚受怕中過日子。”
莫老太太原打算賴着不走,然而她見到長公主派來的侍衛,心中不停的打鼓,想了許久,說道:“我不捨得同妹子分開,要不我讓老大先搬出去,我再陪妹子待兩日。或是妹子同我一起住也行。我們好歹能說說話。做個伴。”
燕國公世子沉吟一會,略帶幾分歉意得看了莫昕卿一眼,點頭答應莫老太太的懇求。
只把莫老太太留下。莫家長房夫婦和兒女全部遷出去。
“娘,我不走,不走,三姐兒離不開我。”大太太耍賴不願意搬走。
在燕國公府上已經住得很習慣了。吃喝不愁,搬出去哪有這麼便宜?什麼都得自己花銀子。何況國公府說出去也有面子。
莫老太太瞪了不知分寸的長媳分一眼。
她的威風還在,長媳大太太不敢太放肆。
“你們先搬出去,三姐兒和月姐兒有我照顧。”
“母親!”
“你再胡攪蠻纏下去,世子對三姐兒會更看不上。你看看卿丫頭如何做得?再看看整日只曉得吃喝的三姐兒,我是男人也看不上三姐兒。”
“以後您會接我們回來?”
“自然。”
莫老太太眼底閃過一抹狂熱兒,似說給兒媳聽。也似說給自己聽,“好不容易求來得富貴。怎能放棄?榮華富貴是我的,爵位也是我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
大太太心中泛起涼意,喏喏得答應搬出去。
莫昕卿柔聲對燕國公世子道:“我本來就想讓祖母留下的,若不是大伯父他們太過依賴國公府,我也不會想讓他們搬出去,國公府還差他們一口吃喝?大伯父以前靠着我父親,眼下靠着國公府,他和堂哥沒一點自己過活的心思,再是親戚還能幫他們一輩子?”
“況且萬一咱們有難處,誰能繼續照顧他們?”
“還不如讓他們早些曉得世道艱難,堂哥早早的立起來。”
燕國公世子點點頭,越發愛重明白事理的莫昕卿,相比較另外兩個‘表妹’,莫昕卿宛若天仙,又聰慧,又溫柔,明白事理。
莫老太太同自己的妹妹住在一起,擔心妹妹亂說,莫老太太時刻不離她左右。
新府邸寬敞明亮,不比被火燒了燕國公府差,燕國公只要有吃有喝,有美女壓驚就行,裡裡外外的事情都是莫昕卿一手包辦的。
以前莫老太太憑着輩分沒少給莫昕卿下絆子,這回兒她得所有注意力都在別處,莫昕卿趁此機會從容的梳理了一遍僕從,把滲透進來得師門的人都安排在燕國公身邊。
她做這些並沒一個人意識到不妥。
“主子……”
“什麼事?”
“最近老太太挺奇怪,管廚房要得吃食大多是她不會很少碰的。而且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前兩日回了一趟家,行色匆匆的,奴婢擔心老太太另有所圖。”
莫昕卿眼線遍佈燕國公府上下,翠兒把不妥之處如實稟報給莫昕卿知曉。
“繼續讓人盯着她。”
“是,主子。”
“國公爺新納的侍妾害喜挺挺重,挑嘴得很,國公爺寵着她,不過其侍妾可不老實。”
“不必理會侍妾們的爭風吃醋,能生下來算她命好,保不住胎,怪不到別人身上,你且記得別被她牽連了就好。”
燕國公短短三年納了十幾個年輕貌美的侍妾,莫昕卿卻知道侍妾中有不少眼線,有皇子派來的,更多得是復國勢力的棋子。
對她們的爭寵,莫昕卿懶得計較。
長公主保證過,燕國公世子不會更改,預期討好好色無能的公公,不如去討好長公主,莫昕卿並不想同師門一條路走到黑。
若長公主給她更大的好處,她不介意出賣師門。
“只要西邊那倆個生不出就行。”
“主子說得是。”
莫昕卿略略遺憾的嘆息,成親一年有餘,到現在還沒消息,怎能不着急?燕國公世子年歲本就不小,他一直想抱兒子。
“再去抓兩幅補藥。”
“有您師傅給您的方子,總會有好消息的,您別太着急了。”
“希望早點懷上……”
一張紅色帶着喜字的請帖被送到侯府,阿九打開一看,遞給正逼着狗蛋兒練字的莫冠傑。
狗蛋兒一坐到書桌旁邊身上就像長了跳蚤似的不停扭動,大半個時辰寫不了幾個字。
莫冠傑根本管不住他,唯有坐在陸天養膝上,狗蛋兒才肯下功夫練字。
“是……嵐姐兒成親?”
莫冠傑很久沒想起她,在江浙時,一心爲太子搖旗吶喊的莫昕嵐沒少讓莫冠傑爲難,莫冠傑再一次被她弄得有苦說不出,由此徹底得寒心了。
許是懷王在江南鬧得太厲害,太子親自派人督促懷王回京。
懷王和莫昕嵐纔不甘心的離開江南,追根到底太子無法從江南泥潭中脫身,懷王也要付上一定的責任。
可想而知,太子得多恨總是扯後腿的懷王,對莫昕嵐也完全沒有好印象,尤其是聽說莫冠傑不再認莫昕嵐後,皇后幾次三番的延遲婚期。
因此直到今日,懷王迎娶繼妃的日子才正式確定下來。
“爹,您去嗎?”
“不去!”
莫冠傑堅決的搖頭。
按說莫昕嵐應該在侯府出嫁的,莫冠傑全無把莫昕嵐接回來的打算。
把請帖推到一旁,莫冠傑緩緩的說道:“以後她得任何事都不必告訴我,我不想聽。”
“您就不怕外人非議您無情?”
“無情總好過被她坑死。”莫冠傑此時再沒一絲不捨的心思,“阿九,你爹我曉得輕重,又不是指着好名聲升官發財?我好不容易甩開一團麻煩,絕不能再被嵐姐兒牽連進泥潭中。”
“我不單單是一個人。”
莫冠傑爲官多年,又身居要職,在他身邊慢慢形成了一股政治勢力,加上阿九相助,江南許多新興的大商家上了莫冠傑這條船,有首輔的女婿做船長,用銀子開路,這股政治勢力已經不容任何人小看了。
他教出了不少的學生,師徒的情分在官場是最重要的,做爲黨魁的莫冠傑需要顧慮的事情很多。
同樣他需要衡量派系的意見和力量。
“你代我和你娘去觀禮。”
莫冠傑道:“把狗蛋兒也帶去。”
阿九點點頭,如今只有她去最合適,反正自己臉皮厚,不怕別人說,若是太過分了,誰也說不過自己。
選定吉日,莫昕嵐從輔國公府出閣,阿九不早不晚踩着點來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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