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一手拽着好兄弟陸嚴,甩開糾纏不休的燕氏,“賢弟,你聽我解釋……”
突然而來的昭華郡主讓陸江下意識的鬆開拽陸嚴的手臂,眼見昭華郡主走進,陸江尷尬的低頭,眸子閃過幾分的後悔。
來不及思索他爲何後悔,這些日悄悄同陸嚴相處,陸江彷彿回到了過去,他在陸嚴身上真正的找到了陸雲的感覺。
他一直期望的感覺,陸嚴比陸雲弱勢得多,更容易被他掌控,本打算一直軟禁陸嚴,然在昭華郡主面前,他不想看昭華郡主眼底的失望……只是不想失去昭華郡主給自己的掩護。
同時陸江堅定了說服太子謀反的決心。
如此也好早一日看到昭華郡主崩潰絕望,到時候她如同瘋子一般,自己心裡的那分似有似無的異樣應該會煙消雲散了。
昭華郡主猛然見到酷似陸雲的男子後,顯是一愣,隨後瞄向燕氏,嚴格說她是爲燕氏來的。
“你一直跟我說,你最近很忙。”
“郡主……”
陸江抿了抿嘴脣,身體不由得自主的護住陸嚴,“他是我新交好的知己良朋。”
“像是陸雲的良朋?”昭華郡主嘲諷的勾了嘴角,“我記得陸雲當年留下後代子嗣,他同陸雲如此相像,不是年歲上對不上,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東遼皇族的餘孽了。”
倘若是陸雲的兒子應該比陸天養要大上幾歲。
昭華郡主皺了皺眉,最近怎麼總是想着陸天養?!他害得自己還不夠?
連安國公都被他弄得狼狽不堪,那可是最疼昭華的親哥哥。
“我不是。”陸嚴越過陸江的保護,站了出來,年輕儒雅的臉龐掛着一絲羞憤,挺拔的身體繃得挺直,“我並非東遼國後人。”
“我曉得你不是。”
昭華郡主像是找人一般目光四處遊走,越過陸江等人,昭華郡主向一處走去。
眼見着昭華郡主走進,阿九緊張得握緊陸天養的手。昭華郡主也許固執,偏激,某些上挺腦殘的,然她絕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潑婦。
陸天養把阿九拽到身後。從樹後面站出來。
陸江看清是陸天養面容大變,當昭華郡主太高手臂準備抽陸天養耳光時,他忍不住覺得痛快。
“你算計來,算計去,竟是些腌臢的事兒。陸天養,你就不能光明磊落一點?”
昭華郡主不知心底的失望從哪裡冒出來,在此處看到陸天養,她篤定是陸天養的人給自己送得口信,對陸天養的失望甚至壓倒了對陸江外室的怨恨。
她忍不住出手教訓這個明明應該是磊落君子,傑出將才的人。
昭華郡主手臂擡得很高,給了陸天養留足了躲閃時間,以他的身手定然躲得過去,誰知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昭華郡主的手重重落在陸天養的臉頰上。
他白玉般的臉龐印着掌印。腦袋被打得偏了偏。
“你……”
不僅昭華郡主震驚,阿九驚訝的張了張嘴,莫非陸天養又設了圈套給昭華郡主鑽?
昭華郡主手心熱辣辣的,開口第一句話:“你傻了,怎麼不躲?”隨後緊緊的閉上嘴脣,自己怎麼會冒出心疼的念頭?!
陸天養黑亮的眸子深邃,摸了摸臉頰,自嘲的說道:“我只是想試試看,郡主殿下教訓我是何感覺?”
“沒想到你會相信外面的傳言?”昭華郡主冷笑連連,打陸天養的手背在身後。酥麻的掌心蹭了蹭裙子,挑起眉梢,“怎麼?你想做我的兒子?”
陸天養好笑的側頭對阿九說,“看了陸世子之後。還有誰想做郡主的兒子?你說是不是?阿九。”
他是緊張得吧,說了一堆的藉口,剛纔沒能躲開只是因爲昭華郡主那句教訓……其實陸天養若是光明磊落的君子絕活不到今日。
阿九此時不好說什麼,點點頭算是迴應了陸天養。
”堂前教子,枕邊教妻。”陸天養嘲諷般輕笑,“不知郡主如何教訓的成國公?”
“混賬!”
陸江在後面大聲道:“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父親?”
“喝。”
陸天養嘲笑意味十足,當着昭華郡主的面,上下打量起陸江,玩味的反問:“勾引有夫之婦秘密幽會,惦記着新結交的陸賢弟……嘖嘖,您是把陸嚴當做知己還是想在他身上尋找陸雲的影子?”
陸嚴面色慘白,連連後退驚恐般躲開陸江,自幼熟讀聖賢書着實無法容斷袖,而且他竟然被當做替身?
這不僅僅是侮辱人格了,陸嚴一直不喜歡打着復國旗號的謀逆者,陸雲?不就是曾經的東遼太子嗎?
眼前的人事成國公?!備受鄙夷的背叛者!
他從未想過同復國餘孽參合到一起。
撕拉,陸嚴撕開袍袖,扔在地上,“你我割袍斷義,從此恩斷義絕。”
燕氏心知不好,原來有錢有勢,又風趣深情的相好竟然是成國公,以前只覺得相好不是尋常貴胄,換個人,燕氏還能憑着年輕貌美被收入房中。
成國公的妻子是昭華郡主!
神武帝最寵愛的外甥女,又有長公主做靠山,看着昭華郡主也不是好相處的, 沒準哪天直接被弄死了。
燕氏扯住陸嚴的胳膊,痛哭流涕,“是他逼我的,求求相公原諒我吧,我以後會同相公好好過日子的。”
陸江氣得不行,陸嚴鄙夷的目光讓他想起了許多,曾經陸雲也是這麼看他的,爲什麼?他哪點做得不好?
沒有一個人理解他!
陸江可以對陸雲一退再退,然無法容忍替身陸嚴的冒犯,再加上一個鄙俗,本性貪婪的燕氏,他們兩個憑什麼?
陸江眯了眯眼睛,此時不是囚禁他們的好機會,等應付了昭華郡主以後……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回頭一看,是陸天養用口哨召喚到了五六名幹練的侍從。
“你們護送陸嚴離開帝都去幽雲二州,交給蔣先生。”
“是。”
陸天養挑釁般看向陸江。“我這也算是爲成國公排憂解難了。”
幽雲二州控制在齊王手中,陸江根本無法劫走陸嚴。
“相公,相公。”燕氏悽苦的求着:“帶我一起走,一起走。”
陸嚴心有不忍。默默點了點頭,燕氏欣喜不已,可保護陸嚴的侍從卻把目光投向真正的主人陸天養。
“虞侯。”陸嚴忍不住開口,曉得陸江身份後,自然知曉面前英挺的人是誰。“還請侯爺准許在下帶內人離開。”
陸天養眼裡閃過一絲不滿,阿九輕聲道:“君子,他是君子,況且那是他們夫妻的事兒,外人沒質疑的資格。”
“嗯。”
“等等。”
昭華郡主出言阻止,“誰準你放走他們?”
陸天養讓侍從帶着陸嚴夫婦離開,擋住昭華郡主面前,“莫非郡主還覺不夠丟人?想着滿京城都曉得成國公葷腥不禁?”
“你閃開。”昭華郡主着實不想再打陸天養,“滾一邊去。”
“沒有陸嚴夫婦,也會有別人。”
陸天養嘲諷的笑笑。“一個巴掌拍不響啊。”
“阿九,我們該走了。”
看都沒看氣鼓鼓的昭華郡主,陸天養扶阿九隨從遷來的馬匹後,翻身坐在阿九身後,手臂攬住阿九的腰,居高臨下帶着一絲玩味的說道:“不知剝去郡主的身份,成國公會不會娶你。”
迴應陸天養得是,昭華郡主甩了陸江兩記耳光。
陸江驚訝的張張嘴,昭華郡主從未當着人囂張跋扈的扇自己耳光,暗暗的握緊拳頭。耳邊是陸天養意味深長的笑聲:
“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很對,今日有陸嚴,不知哪日冒出個更像陸雲的人。郡主以後最好把國公爺脖子套上鍊子。也省得他拈花惹草,追憶過去的情人。”
馬蹄聲漸漸遠去,陸江低頭道:“這是陸天養設的圈套,我……怎麼有這麼個卑鄙無恥的逆子。”
昭華郡主卻一直看着陸天養離去的方向,陸天養在自己面前時,對他又恨又怒。可他離開後,自己又有點捨不得。
每次他們見面就沒有太平的時候,總能在陸天養脣邊看到嘲諷,甚至每次都被陸天養重傷。
陸江繼續解釋:“我同陸嚴萍水相逢,絕非那個逆子說得那般,郡主,燕氏平庸,我即便眼睛瞎了也看不上她。一切都是逆子涉及陷害的……”
“有可能他陷害你,讓我爲此傷心。”
昭華郡主看向陸江,“以我同陸天養之間的芥蒂恩怨,他安排這些不奇怪。”
“郡主明白就好。”陸江心中隱隱擔心,昭華郡主對陸天養的態度不對,倘若昭華郡主存了懷疑,就算藥效還在,他也沒辦法完全控制昭華郡主。
畢竟昭華郡主本身性格也算堅韌,以前之所以成功,是因爲她就不曾懷疑過自己。
“你惦記着陸雲也是他安排的?”
“……”
陸江額頭冒着冷汗,眼見着昭華郡主越來越近,“我……我只是忘不了年輕時候的事兒,對陸雲只是知己之情。”
看了陸江良久,昭華郡主轉身就走,陸江忙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一臉痛心的解釋:“畢竟我和陸雲曾一起習文練武,我把他當做兄弟看……”
“你把他當做兄弟看,卻把我當做傻子糊弄。”
昭華郡主眼底堆滿了寒冰,“放開!”
“郡主。”
“陸江但凡你心裡還有我一分,就放開我,別讓我更可悲。”
陸江眸色暗淡,頂着昭華郡主的掙扎捶打把她摟在懷裡,霸道的跳上馬車,鑽進去:“回府。”
昭華郡主帶來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曉得郡主有多在意成國公,雖然成國公犯了一些男人都會有的錯誤,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他們這些做下人奴僕的人不敢在其中插嘴,只當沒看到昭華郡主的不願。
“從外面回來,你就顯得心不在焉,擔心陸嚴躲不過成國公?”
“不是。”
阿九搖搖頭,把陸天養按坐下來,親手絞乾他披散的烏髮,手指穿梭發間,有黑又直的烏髮手感極好,陸天養有一頭濃密的好頭髮。
她和陸天養都很愛乾淨,陸天養幾乎每天晚膳後都會沐浴。
陸天養捨不得阿九像是丫鬟一樣侍奉自己吃喝沐浴等俗物,偶爾阿九圍着自己轉的感覺不錯。
尤其是後背貼着阿九的柔軟的酥胸,心不在焉的那人變成他。
“我只是在想今日昭華郡主打了你的事兒。”
阿九輕輕撫摸已經消腫的臉頰,“疼嗎?”
陸天養把人直接拽到懷裡,鼻尖蹭着阿九的脖頸,阿九斂去心事,“以後別再這樣了。”
“嗯?”
“昭華郡主有一點說對了,你不該總是在用宅斗的手段。”
“怎麼?你也覺得我不夠光明磊落?”
“你明知不是。”阿九發狠的戳了戳陸天養的臉頰,認真的說道:“曉得你心疼我,不願意讓腌臢的事兒牽連到我,可我纔是後宅的夫人,男主外,女主內,你越界了。”
陸天養乾笑兩聲,解釋道:“我不是把庶務都交給你了?你還幫着我管着各項生意,侯府後院只有我們兩個主子,哪來腌臢的事兒?對付昭華郡主不過是解解氣罷了,順帶打擊安國公等人。”
阿九將脫口而出的你解氣了嗎咽回肚裡,“以後我會看着昭華郡主,你事多,只管操心安國公就好,義父還需要你輔佐,朝廷上的事也不小。”
“阿九……”
“我不想聽她說你只會用內宅的算計。”
“只是因爲這點?”陸天養望進阿九的眼睛,似在尋找真相。
阿九儘量平靜的點頭,隨即把臉埋入他胸口,安國公和陸天養之間還得交鋒幾次,有神武帝看着,應該不會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阿九沒把握昭華郡主和陸天養會不會鬧得太厲害。
經過今日的事兒,阿九不在意陸江的男女通吃,只想着重新徹查當年的事兒,從何處開始?昭華郡主身邊毫無破綻,陸江老辣謹慎,阿九有實力查到陸江身上。
陸天養一直堅信不會是昭華郡主親生,他留給自己的人未必肯在這上面盡心。
阿九想到昨日接到的秘信,是不是可以同安國公聯手呢?
陸天養半斂眸子,“我聽你的。”
安國公府,閉門養傷的安國公對跪在身邊的人說,“毫無破綻?你肯定當年尼姑庵裡的尼姑說得是實話?陸天養……出生在初九?”
安國公見他們點頭,閉上了眼睛,莫非是自己想錯了?“繼續追查下去,陸江居心叵測,矇蔽昭華也不奇怪。”
“主子,陛下三日後巡幸塞外,奴才怕到時人手不足。”
畢竟神武帝巡幸的地方有不少都是沐家控制的,一旦被神武帝看到某些事兒,對沐家絕對是不小的打擊。
“您同齊王殿下,以及虞侯總有一爭的,虞侯是不是都無法姓沐……爲沐家的根基,莫非您要把沐家的一切交給姓陸的外姓?您對成國公一直忌憚很深。”
旁邊的幕僚輕聲建議,“陛下龍體欠安卻不知聽了誰得建議巡幸塞外,此時刻萬萬無法出錯。”
ps月底完結,在收尾中。(。)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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