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到,會和玉潔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面。
我的摩托馬上撞到她身上的時候,我快速轉了一個彎,摩托和我整個人摔在了地上。摩托摔壞了。擦到了她身上,但是僅僅擦了一個邊。
讓我特別詫異的是,玉潔的穿着。
她平常穿着都很乾淨,喜歡穿小碎花的裙,身段又好,盡顯東方美。可是今天,她穿着一個破舊的呢大褂,下面是黃色褲,一看就不是她的衣服,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渾身髒兮兮的,如果不是我眼神好,根本就看不出是她。
我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她,當時她執意要離開,我也沒有怎麼勸。總覺得她和我不是一條心的,總想着老大老大的事,不過今天看到她過得很不好,我心裡特別難過。
“你沒事吧?”
我趕緊爬起來,她的呢大褂好幾處都壞了,此時已經是深秋,晚上的天氣非常冷,我趕緊將自己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我知道她不是鬼兵,就是一般人的體質,如果凍着了,是會感冒的。
“我沒事呀。”
儘管身上顯得如此狼狽,儘管在深夜瑟瑟發抖,但是她還是保持着微笑,依舊是那種不笑不說話的感覺。
我頓時覺得有點心酸。眼淚差點掉下來,我不知道玉潔離開我後經歷了什麼,不過我從來都沒想過她會過得不好。她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過得不好呢?
“跟我回去吧。”
我說着就扶起摩托,把有點歪,我用了點力氣將把正了過來。摩托就能繼續騎了,她搖搖頭,死活不上去。
不管我怎麼跟她說,她就是不跟我走。我說那你去哪兒?她說她有地方去,就是不能跟我回酒店。
我最看不了她那副笑容滿滿的樣,跟她墨跡了一個小時後,終於耐不住性,推起摩托車就離開。
我本來以爲在我騎着摩托拐彎的時候她會叫住我的,結果,真的叫住了我。
我興奮的回頭,以爲她要上車跟我一起走。她卻絲毫沒有上車的意思,而是衝着笑笑說:“你最近要注意一點,那幾個勢力,已經將你當成了眼中釘了。”
說完,她扭頭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心裡那叫一個氣啊,這個女孩怎麼就那麼倔?她明明過得不好,卻不肯跟我回去。我隨即一想,不行,就算她不跟我回去,也不能就讓她這麼流落街頭,騎着摩托往回轉,過她身邊的時候,把我的錢包塞到了她的兜裡。
裡面有一萬多元現金,起碼夠她這幾天住賓館和買身衣服了,做完這一切,我揚長而去。
我不知道玉潔經歷了什麼,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有自己不跟我回去的原因。這個女孩絕對不會意氣用事,她聰明瞭,把一切事情看得都非常透徹。估介頁圾。
回到酒店後,我深夜就把所有人叫到我房間裡面,說了見到玉潔的事情,還有玉潔跟我說的那句話。
兇靈們和後,我身邊就沒幾個人了。酒鬼,大頭,蓋二爺是個傀儡。還有林暖高月以及。
高月還是那副特別不高興的樣,不管我怎麼問她都不說爲什麼。林暖倒是嘰嘰喳喳的出了幾個主意,不過她不瞭解老大一號的具體情況,出主意也是白出。
我跟他們商量不出什麼來,就打電話給黑寡婦,她很快就到了,還給大家帶了很多好吃的夜宵。不得不說黑寡婦是個特別聰明的女人,才見過大家幾次,就深受大家的愛戴,很快就融入到我們之中。
黑寡婦聽完我描述的玉潔的情況,又聽說了玉潔說的那句話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嘆了一口氣。
她說,玉潔可能是因爲我的事,和老大鬧掰了。
我頓時就愣住了,這是什麼邏輯?因爲我的事情和老大鬧掰,就得露宿街頭?
不過我仔細一想,玉潔還真的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如果老大讓她做對我不好的事情,或者是讓她來潛伏在我身邊暗殺我,或者直接偷我的扳指呢?
對!讓她來偷我的扳指是最有可能的!老大讓她來色誘我,在牀上偷我的扳指。對他們來說,我最厲害的就是這個扳指了,如果我沒有了扳指,可能就威脅不到他們了。
我終於想明白爲什麼玉潔不肯跟我回來了。她如果跟我回來,老大一定會逼她偷我的扳指。如果她露宿街頭的話,還可以找理由,說是我不肯見她之類的。
黑寡婦不愧是女人,還是女人最瞭解女人。
“我知道你說的這個姑娘。你不需要操心她,她是老大手下有名的智多星。也是老大手下唯一一個沒有被改造成鬼兵的人。但是她依舊能在老大手下混得風生水起。可見這個女孩有多厲害。她不肯來這裡住,正是說明對你有情義。她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不過”
黑寡婦話鋒一轉,眼珠轉了好幾圈後說:“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我們不得不防。她說那幾個勢力正在聯手對付你。那就難辦了。你還記得墨語臨走的時候跟你交代的嗎?”
她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墨語最後跟我說的那些話。
“北京亂了。”
“你接手這裡。”
“提防提防提防灰柳胡黃。”
“一年,一年以後鬼門大開,祭死氣大成。纔可,纔可救奶。”
“多招,多招鬼兵”
“小心道士。”
“小心肝”
這些都是老頭說的。我跟黑寡婦說了以後,她眉頭皺了一下:“小心肝,是什麼意思?”
我說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老頭的小心肝是誰啊,是你嗎?黑寡婦沒有笑,我也知道我這個玩笑開得不合適,但是實在是無法解釋小心肝這個詞。
除開小心肝這個詞,還有個重要線,老頭讓我們提防灰柳胡黃。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首先要提防的是祖師爺。
看來在墨語老爺的眼裡,祖師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他還讓我們小心道士,多招鬼兵。多招鬼兵這件事可以交給黑寡婦去做,讓她通過渠道去下面買一些厲鬼上來,通過一些改造,擴充鬼兵的數量。
但是他讓我小心道士是讓我小心裡道長嗎?
黑寡婦的解釋是,一定不是裡道長,墨語對裡道長很是尊敬,他讓我小心的,一定是別的道士。
目前還沒有道士出現,所以我和黑寡婦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招鬼兵。黑寡婦說交給她辦好了,說完麻利的就離開了。
他們都離開了,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面琢磨着那句小心肝,他是讓我小心我的肝?我會有肝病?不像,他那句話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完的意思。
這幾天突然就平靜下來,沒有再出什麼幺蛾。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黑寡婦離開了,說是去弄鬼兵,她打算一次性的弄五千個鬼兵回來。
我每天除了陪林暖她們,就是翻來覆去的看。高月日漸憔悴了下去,幾乎跟我們不說話了,爲什麼都不說,甚至達到了戒食的地步。
我讓林暖陪着她,她也什麼話都不肯說,不吃飯不說話不喝水,如果不是因爲她是鬼兵,早都餓死了。
天氣一天一天的變冷,我一直在等着那幾個大勢力的襲擊,卻一直沒有來。
而我也找不到他們的巢穴,莫非,他們都消失了?
不對,他們一定是在等待着什麼,他們是在等什麼呢?
難道說他們是在等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