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又傳來了兩句尖銳的說話聲,“這邊多來點兒!”“這邊已經吃完了!快點啊!”
說話的是個男人,而且一聽就是命令的語氣,有點像在指揮着餵養什麼野獸。?M
“看看就知道了。反正咱們暫時也上不去。”芊沫好奇地向外走了兩步。
凌霄小聲對芊沫說:“咱們是來找白水晶的,就算是這地下室裡養着什麼野獸也沒有什麼,不要節外生枝了。”
凌霄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其實我也對那聲音有些好奇了。
這時樓梯上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凌霄一把將芊沫拽了回來,捂住了她的嘴,我們全都屏住了呼吸。
由於我們在樓梯下,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我只知道走下來有四個人,而且速不快。等他們下來之後。我稍稍向外探了探腦袋。只見四個大漢正擡着一隻巨大的箱。
他們下樓之後一換手,箱傾斜了一下,從裡面掉出來一些東西,徑直滾落到我腳下。
我低頭撿起來一看,竟然是綠色的果!
我們個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些果會不會跟剛纔我們聽到的聲音有關係?
那幾名大漢過去後不久,傳來‘哐當’一聲門響,吮吸的聲音也更大了。
又過了一會兒,四名大漢空着手回來了,其中一個邊走邊說:“們,剛纔這是今天最後一趟了,可以收工嘍!”
他們走後,我們就偷溜了出來。樓上的守衛多,我們不能冒險上樓去,而眼前可能就隱藏着綠果的秘密,也是我們十分感興趣的事情,所以我們決定跟着那些奇怪的聲音過去看看。
我們循着那聲音一直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處,看見了一扇大黑門,摩擦聲。吸吮聲也越來越大,剛纔那些大漢一定就是把箱擡到這裡來了。
我們幾個向走廊的左側一拐,藏進陰影裡,然後我操控着一個紙人從門縫裡擠了進去。
在紙人的視角下,那裡就像一個昏暗的大倉庫,地上堆滿了裝着綠果的大箱,其中有很多已經空了。
倉庫裡一共有五個人,有四個看起來像是工人,他們站在倉庫的四個角落裡,不斷地用髒兮兮的水桶盛滿綠果,然後朝牆角里倒。我讓紙人又往前靠了靠。原來在牆角有一條粗粗的通風管道,綠果就被倒進了那裡面。
還有一個人是站在倉庫正中間的,他個很矮,一身破舊的黑色長袍拖在了地上,這會兒正指揮着其餘的四個人。
我把裡面的情形告訴了凌霄和芊沫,“咱們得進去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反正我覺得不像好事。”
他們倆個都同意,於是我們商量了一個簡單的計策,我去控制那個站在最中間的人,凌霄帶芊沫去對付那四個工人。
於是我們躡手躡腳走過去,我剛一推開大黑門,矮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有人入侵啦!”
我沒有等他喊出第二句,就已經把他絆倒在地,將頭死死摁在地上,使他不能發出聲音。
其餘的四個工人,全都從身後抽出明晃晃的匕首,看着架勢,他們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有些本事。個人把凌霄圍住,而另一個往門口跑去,看樣是要去叫人。
芊沫死死地守住門口,要報信的人猛地將手中的匕首扎向芊沫,她向旁邊一躲,匕首扎到了門上,隨後就癱倒在地,肚上多了個大窟窿。
凌霄那邊雖然以一敵,但也毫不吃力,那些人很快就都被幹掉了。
我拽起地上的矮,他一站起來又要亂叫,我掏出還魂在他大腿上劃了兩道,我能感覺到那股鬼氣在他身體裡亂竄。
“各位好漢,繞了我吧!”他痛苦得求我們。
“說!這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扭着他的胳膊問。夾叉呆才。
“是......是野豬啊!”
“哈!你在逗我?誰會在城堡裡養豬?而且這野豬怎麼只吃一種食物?”
“因爲這些野豬吃了這種果就會變得強壯。”他戰戰兢兢地告訴我,說完又補充一句,“這樣等到國王狩獵的時候再把他們放出去。”
“四弟,別跟他廢話,傻都能聽出這是在說謊,從那些毒果就知道不可能這麼簡單,讓他帶我們看看自然就知道了。”凌霄說完,矮猛搖頭。
“不行不行,現在絕對不能進去,它們正在進食,下去了就沒命啦!”他眼神裡流露出異常的驚恐,但我覺得他就是危言聳聽,怕我們發現了什麼秘密,如果只是幾頭野豬怎麼會沒命呢?
“如果不讓我們下去看看,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我直接把手伸進他的身體裡,捏住他的鬼魄。
這小矮哪受得了這種痛苦,開始苦苦哀求,“好好好,放開我,我讓你們下去還不行嘛!”
哼,果然還是得用些狠招。矮把我們帶到牆邊,那裡堆放着很多箱,我警告他,要是敢耍花樣,分分鐘要了他的小命。
小矮哆哆嗦嗦地挪開了那些箱,只見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井蓋,上面用鎖鏈綁着。他指着那鐵蓋對我們說,“我就是個飼養員,我沒有開這井蓋的鑰匙啊。”
我看了一眼那鎖頭,用還魂一刀砍下去,鎖鏈斷成兩截。他好像根本沒有料到我們能這麼輕易地把井蓋打開,流露出更加驚恐的表情。
凌霄把井蓋挪開,只見一條狹長的石階通往地下,同時傳來了更大的摩擦聲和吮吸聲。
“你們從這兒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矮說完,往後退了退。
他這真是在把我們當傻啊,我們前腳進去,他後手把井蓋一蓋,然後把我們關在下面,這如意算盤打得是真響。
“你先進去。”凌霄把他往前一推,他一個踉蹌就跌進了地道。
矮一看躲不掉了,只能哆哆嗦嗦地向下走去,我們緊跟在他的後面,每下一個石階,惡臭的味道就更加濃烈,這種感覺比當時走在那片神秘林裡更難受。
不過這下面除了有股惡臭以外,並沒有任何鬼氣,這倒讓我不那麼緊張了。
等走到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我都快要相信這裡面養的真的是野豬了。
但是我看着整個地下大廳,這裡卻堆滿了人,由於陰暗,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少說也得上千。
他們擠在那些投放綠果的通風口下面,瘋狂地從地上捧起綠色的果,吮吸着,咀嚼着。
這些人有着高大的身材,看起來應該都是精壯的武士,他們怎麼會被關在這兒吃這些東西呢?
“這就是你說的野豬?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聲問那人。
他趕緊做出哀求的表情,把手指放在嘴脣上,“噓!你大聲了!會把他們吵醒的!”
吵醒?這不就是醒着的嗎?不過這些人確實沒有注意到我們幾個下來了。我見這矮不說實話,就想去問問那些吃果的人去,問問他們就像野獸一樣被關在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知我剛走過去,其中一個突然擡起頭,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呆滯,死灰色的臉上佈滿了紫色的血管。
我再仔細一看其他人,我靠,居然全都是這樣一幅死人臉!而且這些人和芊沫馬車上的兩人,竟然出奇地一致!難道他們都是死人了?
就在我們個全都驚得說不出話之時,那矮已經爬上石階,開始往上跑,一邊跑還一邊叫。整個地下大廳的死人全都被他吵醒了,一個個站了起來,然後憤怒地朝我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