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
這一次換成丁能在前,阿朱在中間,成崖餘握着手槍跟在最後。
他們轉過走廊,還沒等接近就聽到巫婆阿‘花’的聲音。
“進來吧,大家談一談。”巫婆的語聲似乎無處不在,好像能夠透過厚實的牆壁傳進來而毫無變化,感覺就好象四周有許多個喇叭同時播放這句話一樣。
她的語氣很平靜,彷彿是一個友好而矜持的邀請。
與此同時,無形無質的‘陰’森氣息到處涌動,令人感覺到沮喪和絕望,好象世界末日就在眼前,一切努力和辛勞都將付諸東流,無可挽回。
成崖餘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淚,他的身心被突然出現的悲傷所佔據,開始哽咽,先是小聲哭泣,然後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阿朱沒有什麼反應,身背兩世爲人的記憶和經驗,再加上幾百年‘混’跡於地府的經歷,她的心‘性’之堅定遠遠乎一般人或者法師。
幾乎可以這樣說,世界上除了丁能和阿紫之外,其它的萬事萬物她一概不在乎。
丁能的表現比成崖餘稍好一些,雖然很難受,他咬緊牙關卻也能夠撐過去,不至於涕淚橫流。
“你們往前走八步,然後右轉,就可以看到我。”巫婆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們走吧,我受不了,太可怕啦,我想回家找媽咪。”成崖餘哇哇大哭,拉着丁能的胳膊不放,彷彿受傷的人在尋求保護。
阿朱唱起一隻歌,是她最近學會的萬福瑪麗亞,她的聲音溫和而平靜,圓潤綿長,與愛爾蘭歌手恩雅的嗓子頗有幾分相似。
歌聲響起,‘陰’寒之氣立即衰弱,氣溫彷彿升高了一些,沮喪而‘陰’暗的氛圍漸漸消失無蹤。
巫婆阿‘花’嘿嘿笑了幾聲之後說:“你們年紀這麼小,卻有如此修爲,非常難得,簡直是天才啊,如果找地方躲着悄悄修煉個三五年再出來,天下誰是你們的對手呢?”
阿朱繼續唱歌,面帶平靜的微笑,顯得很淡定。
成崖餘停止了哭泣,抹去眼淚,滿臉困‘惑’,夾雜了一些難爲情,怎麼都搞不明白爲何自己會哭得像個小孩子。
巫婆阿‘花’
三個人走進了巫婆阿‘花’所在的房間。
老太婆端坐於沙發裡,身體有些模糊,呈半透明狀,就像是傳說中的魅影。
丁能心想這巫婆肯定做了某種防範措施,以免被宰掉,就目前情況看,想要‘弄’死她恐怕不容易。
成崖餘比較魯莽,大概是對自己的槍過於自信,舉起便要‘射’擊,阿朱趕緊按下他的胳膊,阻止了這樣的行爲。
“請坐,非常歡迎,這裡沒茶水,櫃子裡有啤酒和可樂,請隨便用。”巫婆的聲音依舊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無法以此確定其具體方位。
這老太太的臉上塗抹的濃妝隨着語言而發生了變化,其中一些開始脫落,顯‘露’出與周圍不同的顏‘色’,她的嘴‘脣’咧開,可以看到半數牙齒‘弄’成了金牙。
“你被捕了。”成崖餘拿出手銬,努力擺出一副強硬而自信的態度,準備上前捉住巫婆。
“剛纔這十來分鐘裡,你們‘弄’死了七個人,如果要捉,請把你們自己捉走吧。”巫婆得意地笑了笑。
“你想要對我們不利,我們當然要反擊,這些人其實是你害的,早一些‘露’面就什麼事也沒有。”丁能說。
“你們兩個男人是這小洋婆子的保鏢嗎?感覺很沒出息哦。”巫婆說。
“不關你事。”阿朱微笑着說。
“其實我們可以坐下來認真談判,找出某種雙方都可以接受,大家都過得去的辦法。”巫婆說。
“有什麼建議不妨說來聽聽。”說話的同時阿朱坐到椅子裡,丁能站在她身邊,成崖餘在後方,不時注視一下‘門’外。
“這樣好嗎?你們三位自殺,魂魄可以自由離開,只需要留下軀殼就可以,我拿去向僱主‘交’待,領取賞金。憑你們的能耐,到了地府想必也能‘混’‘挺’好,這邊的事就留給我老人家打理吧。”巫婆阿‘花’平靜地說。
“放你NND的狗屁。”成崖餘怒罵。
“感覺這主意不怎麼好,我們無法接受。”阿朱說。
“還有補充意見,我接着說好啦,你們自殺之後,我可以幫助你們的魂魄借屍還魂,進駐富家子弟的身體內,從此就不用再奮鬥,等着享福吧。”阿‘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