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猜想,神或許並非萬能,生在有些角落裡的事它們可能看不到,也許視而不見,聽之任之。
在阿朱攙扶下,丁能慢慢走動,移向門口。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重了許多,彷彿到了土星上。
似乎雙腿要支撐體重是件極爲艱難的事,丁能對自己竟然如此差勁感到生氣,一向自認爲足夠強壯的身體哪去了?
“我睡了多久?”他問。
“大約二十七個時辰。”
阿朱的回答讓丁能大吃一驚,居然睡了這麼久,真是不像話。
加上睡覺之前在街上耽擱那五個多時辰,如此說來
已經在屬於地府管轄範圍的鬼街呆了一天半。
可爲什麼就像沒睡足一樣,居然不曾做夢,這是爲什麼?
他清楚地記得,從小到大,只要入睡過兩個鐘頭,肯定會做夢,從不例外。
難道這是化身爲妖的先兆或者第一步?
“你應該叫醒我。”丁能說。
“睡着的時候,你一直保持着微笑,很愉快很幸福的樣子,我不忍心喊你。”阿朱滿臉委屈。
“這沒什麼,不怪你。咱們走吧。”丁能輕輕抱了抱阿朱的肩膀。
通過樓梯下到一樓,一切依舊亂七八糟,破爛的門仍然堅持守在門框上,外面的微光透過上面的縫隙照進來。
經過一番艱苦的挪動,丁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和身體有了一些力量,漸漸能夠獨立行走。
他猜想,剛纔的軟弱和無力或許是由於自己一次性睡得太久的緣故。
阿朱找到幾片布,繞成帽子形狀,戴到丁能的頭頂。
搬開抵住門的木板和椅子之後,整扇門向內倒下,出轟隆的響聲。
向外邁步時,丁能失望地現,自己的情況僅僅只是稍微好轉了一些,想要像從前正常狀態時那樣健步如飛、隨意奔跑和跳躍完全不行。
外面幾隻鬼卒拍打着胸部,洋洋得意地衝過去,它們似乎在進行一場賽跑,從喊叫聲中可以聽得出,獲勝者將得到與鬼妓親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