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來啊,你來啊
!”蘇珊好像瘋了一樣狂笑不已,幾乎都要壓過塑料模特的慘叫聲。【首發】
我拿着沙發墊子拼命地撲打,那塑料模特的手腳好像都活了過來,不住地扭曲起來,似乎被燒的很痛,慘叫聲也更大了。
蘇珊突然白了臉色,喃喃地念了一句:“湯姆,你是湯姆……”
“湯姆”她突然驚叫着向着火的地方撲來,好像聽出那個塑料模特的慘叫聲根本就不是什麼她記憶中的“逸陽”,而是她的丈夫湯姆。
“蘇珊,你瘋了嗎!”阿曼達關鍵時候一把撲了上來,緊緊地拉住了蘇珊,這客廳中央鋪滿了易燃的地毯,還靠着沙發,此時火勢都要衝上房頂了,越來越呈現出失控的狀態,我拿着的沙發墊子都着起火來。
“快出去,快出去!”我向阿曼達揮着手,特別痛恨自己怎麼只修會了天雷火,卻不會降水降雨的,這火要是撲滅了,這塑料模特不就被燒成一團灰燼了?
我一扭頭突然看到餐廳的地面上鋪着大大的防水地毯,我撲過去一把就掀了起來,藉着毯子向火焰上一撲,幸好防水地毯夠大,一下子將火焰的中心包括那個塑料模特都蓋住了,我整個身子在上面一滾,聽到塑料模特在我身底下發出滲人的慘叫聲,但這樣也控制住了火勢,我蓋着防水地毯去拖地上的地毯,向阿曼達拖着蘇珊去的大門跑去。
門外是庭院裡的草坪,被防水地毯蓋住的火勢碰到潮溼的土地草坪,再也燒不起來,就依次熄滅了。
“湯姆,湯姆”蘇珊跌跌撞撞地跑過去,一把掀開防水地毯,見那個塑料模特的手腳很多地方都被燒的漆黑融化了,縮成一團,好像變成了一個截肢的殘疾人,塑料模特的頭髮也被燒掉了,臉龐有一大塊黑斑,甚至影響到了一隻眼睛。“湯姆,湯姆,是,是你嗎?”蘇珊有些失魂落魄,手指停在空中想觸碰一下那個塑料模特卻又不敢,眼中的淚水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啊”那個塑料模特還在慘叫着,只不過力氣小了很多,好像瀕臨死亡的人已經沒有力氣呼喊了一樣。
“逸陽,逸陽,楊逸陽,我知道是你,有什麼仇怨衝着我來,不要,不要……”蘇珊說着已經泣不成聲,已經化作湯姆的塑料模特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湯姆,湯姆,你怎麼樣?”蘇珊倉惶地盯着地上的塑料模特,不知如何是好。也是,如果是一個遭遇火災的人,還能送醫院裡,聽一句一聲說的“盡人事聽天命”,可眼前這燒焦的塑料模特該怎麼辦?
我探頭去看,蘇珊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說:“大師,救救湯姆吧,求求你了!”
剛剛蘇珊的動作太快了,幾乎可以算是一氣呵成,我這纔有時間仔細看看,這塑料模特里果真附着着一個人的靈魂,這靈魂剛剛已經隨着火燒塑料模特受了傷,這人的魂傷了,就算把身體找回來,也將是個殘廢。
“大師……”蘇珊焦急地看着我,我見那湯姆的靈魂在塑料身體裡實在是遭罪,便說:“我現在只能把他的魂收攏起來,如果能夠及時找到他的身體,他還可以復活,只是,只是可能會變成殘廢
。”
蘇珊整個人都被震驚住了一樣,臉色慘白,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怒火中燒放了一把火,卻是把自己的丈夫湯姆給燒了,而不是她假想的那個敵人。
聽到我說“會殘廢”這種話,地上的塑料模特又爆發出一陣哭腔的呻吟。
蘇珊白着臉說:“那求大師將湯姆的魂收攏起來吧,我一定會盡快找到湯姆的身體的。”她的眼淚又垂落下來:“是我連累了湯姆。”
我用拘魂焰將湯姆的魂拘起來,爲了怕別的居民看到,我只能將拘魂焰藏在一隻口袋裡,不僅發誓以後要隨身帶幾個燈籠,我這迷糊性格什麼時候能改了。
做完這一切,阿曼達和蘇珊一直在靜靜地看着,然後,蘇珊就走進了車庫裡想要發動汽車。
“蘇珊你去哪?”阿曼達連忙問。
“去找那個人,去找湯姆的身體,這是我造下的孽,只能我去解決!”蘇珊一臉的決絕。
“你不帶着大師去,怎麼能把湯姆的身體換過來?”阿曼達忙拉着我向車庫走去,“大師可以幫你戰勝那個,那個,是已經死得人吧?”阿曼達好像有些害怕,問到這一句的時候,聲音都小了下來。
蘇珊說:“是,他是一個死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我沒有什麼好怕的!”蘇珊女強人的樣子又顯現了出來。
“那,你知道到哪裡去找那個人嗎?”阿曼達又問。
“他不是想問他的屍體在哪嗎?我就到那裡等他,我知道,他肯定會去的!”蘇珊堅決地說。
蘇珊很快發動了車子,我以爲她要怎麼把信息傳出去,結果有錢人就是用有錢人的方法,她直接去電視臺和報社以及城市論壇網站,讓那些人登一則消息,並連續幾天播放:“楊逸陽,想拿回你的東西就來老地方找我。小葉”。這樣海量的投資讓我這個窮大師看來,也是醉了。
蘇珊說小葉是她以前的名字,在她還沒有去法國之前,在她還跟那個叫做楊逸陽的人談戀愛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他的小葉。
可一切都過去了,所有的往事隨風而散,本來陰陽兩隔的人,竟然在有一天會再次站在你死我活的境地,我的眼皮突然一跳,那到底是不是蘇珊殺得楊逸陽?
阿曼達恰好問出了我想知道的問題,阿曼達小心翼翼地說:“那,那個楊逸陽,他是怎麼死的,他爲什麼……”
“爲什麼會來找我嗎?”蘇珊冷笑一聲,“我不怕他,當年他的死……也算是我造成的,我甚至在事後還藏起了他的屍體,後來,我就出國了,還把我們之間的一切全都忘記了,我甚至忘記了對他的那一點點愧疚,就那麼心安理得地在那個法國公司越發展越好,甚至結了婚,生活的很幸福。我一直都忘了,他其實一直一個人,躺在那個,那個冰冷的塑料模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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