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齊豔就過上了半夢半醒的生活，醒來的時候，她是在家裡，渾身無力，病歪歪的感覺，也沒辦法去上學。【..】
睡着的時候，她會被九王爺帶到鏡花水月去，依舊去做青樓的花魁，去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這些都是些壯年男子，有些甚至是五六十歲的真的算老男人了，一個個都油光滿面，大肚子高高鼓起，看起來像是些領導。
幾次之後，齊豔也知道了流程，就是跟這些男人們先寒暄着，然後勸他們喝下那種精力永不衰竭的茶，這些男人就會很快變身爲公牛。
而齊豔招待這些男人的場合也不停地變來變去，有時候在樹林裡，有時候在臥室裡，有時候在園子的一角，反正這些男人也是花樣百出的，齊豔感覺自己竟然還挺享受這種生活，先是被衆星捧月，再是被惡狠狠地蹂躪，強烈的對比，鮮明的感覺，讓她竟然越來越不想回到現實世界做一個平凡的齊豔了。
於是齊豔開始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就是她爸爸媽媽所說的昏迷。
開始的時候，齊豔一次就接待一個客人，醒來的時間還比較短，到後來，齊豔一次就接待好幾個客人，這些客人把她圍在中間，差點把她撕碎了。有好多客人都是重複的來，重複的來，直到再也不來了。
而每次接待完客人之後，九王爺都會跟她再來一次，她想不明白九王爺是怎麼想的，怎麼肯用別人用過的“髒東西”？對，齊豔覺得，自己應該算是“髒東西”吧？
可九王爺從來不解釋，齊豔爲了跟他在一起，就拼命地在鏡花水月接客，只不過，有時候也會沒有客人的時候，九王爺就帶她在水榭喝茶，吃精緻的差點，或者帶她到街上閒逛，聽無數人對她的讚美之詞，她越發覺得鏡花水月中自己的面貌要更順眼，現實中她甚至不願意照鏡子。
她越來越不願意醒過來。
只是有一次，她醒過來，看新聞，發現新聞上有一則訃告，是一個高級領導人的，看電視上的照片，竟然是她第一次接待的客人，那人的照片跟鏡花水月中的貪婪樣子完全不一樣，特別嚴肅，特別正直。
新聞說這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什麼什麼級別的高幹，但齊豔沒記住，就是聽到說這個領導人是突然就得了急病，身體迅速地虛弱下去，即便國家最好的醫院也沒有查出病的原因，一直都是在勉強拖延性命，就算到了國外的大醫院，也沒挽救生命，然後是默哀默哀啥的。
死了，竟然死了？
那會不會是因爲這個男人在鏡花水月中耗盡了精力？所以纔會慢慢地死去？
然後齊豔又到網絡上搜索一些領導人的照片，果真有個別她認識的，就是她的客人之一，難道，這些人全部都會死嗎？
那我呢，我會不會死？
齊豔覺得膽寒，可一想到九王爺，就似乎什麼都不怕了一樣，自己和九王爺……自己當然不會死，只不過，她也感覺出，九王爺似乎越來越暖了，原來冰涼的感覺正在慢慢地退去。
齊豔還是去鏡花水月飲酒作樂，招來送往，就在我用引魂香引她回來的這次，齊豔正跟九王爺遊湖呢，那氣氛說多浪漫就有多浪漫，說多舒心就有多舒心，可齊豔突然覺得身體一輕，就有些意識模糊，九王爺冷冷一笑說：“多管閒事的東西？不過也是個傻子罷了，被人玩得團團轉還不知道，還來管別人的閒事，他……”
九王爺的話齊豔沒有完全聽完，就在自己的牀上甦醒過來，聽到媽媽驚喜的聲音。可她特別喜歡在鏡花水月沒有客人的時候跟九王爺在一起，所以對破壞的我特別討厭，討厭得想讓我滾。
我說：“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嗎？現實中的你，已經瘦的像一個骷髏了，這樣下去，你會死得。”
“我不會！”齊豔昂着頭特別自信地說：“九王爺不會捨得我死，他對我特別的溫柔，特別的好，他就是想跟我長相廝守……”
“妹妹！”我真的無語了：“哪個男人會讓自己想要長相廝守的女人去接客，我告訴你，我是男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你既然發現了那個人的身體逐漸變暖了，你還想不到，你只是一個工具嗎？”
“工具？”
“對，工具，一個專門借人精血、官運的工具，所以每次之後那人個纔會……所以現實中的人才會死，你這個工具將人的精血官運都借光了以後，那個人就會死亡。”
“不，你胡說，九王爺纔不會這麼對待我，他，他是愛我的……”
齊豔突然歇斯底里起來，我看着她，突然冷冷一笑說：“其實你自己也是隱隱明白的，就是不願意承認罷了。這次，我會將你徹底救回來，但你要經過特別長時間的休養，才能回覆。”
“不，我不願意，我就是要跟九王爺在一起，你懂什麼，你知道什麼是真愛嗎？你這個多管閒事的傻子，我愛他，愛他，你懂嗎？就是我願意爲他做任何事！”齊豔聲嘶力竭地喊着。
“你的真心，不用喊，別人也會感受到，你就沒有動過一點逃離鏡花水月的念頭，你就喜歡每天迎來送往的生涯？”
“也許我本來就是個yindang的女人。”齊豔哭了出來。
我說：“那些男人是怎麼死得，你是清楚的，你也想這樣死掉嗎，雖然你在借別人的精血、官運，可是作爲中轉站的你，也會被耗費精血，也就是你慢慢枯瘦的原因，這樣下去，你也會死，而且是這麼一種不體面的死法，你的爸爸媽媽，就在你佈滿了各種不體面傷痕的身體旁邊哭泣……”
“不要說了，我……嗚嗚……”我想齊豔需要一個過程，陷入愛情中的人都是傻的，更何況這麼個年紀的女孩子？
我走過去拍了拍齊豔的肩膀說：“好好想一想吧，我會把你從那個地方帶回來的。”
“不，你，你不能，九王爺很厲害。”齊豔抽泣着說：“曾經有人到了那個地方，說要救出我去，我不樂意走，那人就被九王爺抓了起來，然後……”齊豔打了個哆嗦，臉色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