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來了興趣,看來,海上皇宮夜總會還招惹了不同尋常的東西:“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死的?”
“聽說也是挺厲害的人物,一男一女,被稱爲什麼,雌雄雙俠還是什麼的,老闆也是託了人才找過來的,一開始也是自信滿滿的,說絕對沒問題,加上我們被停業了,正好讓那兩個人進去清理清理不知道什麼東西,結果等了三天,這倆人也沒出來,就打通了電話,可是接電話的那一頭,出現的並不是人的聲音……”郝帥好像是在講恐怖片,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可真算是唱作念俱佳了:“電話是我們老闆的姘頭,不不,是秘書,秘書打的,打的是那個男人的電話,可電話接通後,她餵了半天,電話那頭卻傳出來一種類似於喘息的聲音,無論老闆秘書怎麼說話,那邊就是不吭聲,就聽到喘息聲,好像在夜總會包廂經常可見的聲音,老闆秘書就有些奇怪,就掛掉電話又打了那個女人的電話,同樣的,那電話裡也沒有人說話,卻聽到一下一下不知道什麼尖銳的東西在戳進某一樣棉花堆裡的感覺一樣的聲音,然後又是一種特別尖銳的東西刮過硬質面的聲音,特別尖銳,聽的老闆秘書心裡發毛,正想要掛電話的時候,就聽到那邊突然有人說話:‘我們回來了’,但那聲音不是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機器的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那樣的語音,但比那種聲音更加呆板詭異,甚至聽不出男女來,老闆秘書嚇得當時就扔了電話,一頭投進老闆的懷裡了!”
“行啊,郝帥,”我笑了笑,“連秘書撲進老闆的懷裡你都知道,難道你當時在旁邊看着?”
“嘿嘿,”郝帥乾笑了兩聲。
夜幽朵突然插話說:“你怎麼知道,這海上皇宮的老闆就不是咱們小帥帥的入幕之賓呢?”夜幽朵一臉的揶揄。
我擦,這海上皇宮的老闆難道是男女通吃啊!
郝帥的臉色變了好幾變,赤橙黃綠青藍紫,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再惹夜幽朵揍他一頓,他閉了閉眼睛,總算把這股怒火給壓了下去,梗着脖子不去看夜幽朵說:“老闆也就覺出不對勁來了,可有幾個人敢進去看啊!老闆就只能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做法了,出了一大筆錢,找了七八個八字特別硬,陽氣又特別旺盛的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在正午十二點傳說中陽氣最旺的時候結伴進入夜總會,當然,是從後門,前門還有警察的封條呢。這幾個小夥子手中都拿着對講機,老闆帶着幾個夜總會的高層領導人坐在一輛別克商務車裡等着,也挺緊張的。對講機刺刺拉拉的,裡面的人七嘴八舌地彙報情況,說到處都靜悄悄地,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特別。老闆就吩咐他們繼續向裡走,繼續看看倒底哪裡有問題,那兩個人又去了哪裡。這些人就繼續向裡走,雜七雜八的腳步聲從對講機裡傳出來,讓別克商務車裡的幾個人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一下敲打他們的心臟一樣。老闆等人的神經隨着那幾個小夥子的腳步聲和越來越緊張的喘息聲一起進入了海上皇宮的深處。那幾個小夥子一邊走着,一邊挨個推開包廂的門向裡面看去,一路都沒有問題,只是到了海上皇宮最大最豪華的包間的時候,那幫人推開門之後,突然都大叫起來,接着,就是他們逃命的腳步聲了”
說道這裡,郝帥舔了一下嘴脣,到處去找茶水,只是沒找到。郝帥眼巴巴地看着我,那雙打着冰藍色眼影的眼睛裡,就透出了脈脈含情的感覺,看的我一個激靈,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特別麻利地站起身來給郝帥和夜幽朵泡了一壺茶,當然,是最最普通的茉莉花茶。
郝帥緩慢地噓了一口,笑了笑說:“大師,你對人家真好,人家真的……”兩隻眼睛又開始向我放電。
“你眼抽筋了?”我完全不買郝帥的帳,聽的夜幽朵哈哈大笑,她的眼睛從郝帥的臉上轉到我的臉上,似乎看的津津有味,又有些幸災樂禍或者樂得其見的感覺。
“你還是接着往下說吧,我給你們洗水果。”我很是慷慨大方地給郝帥和夜幽朵洗了一盤草莓,那可是奶奶給我買的,現在這個社會,像我這麼胸襟廣大的人,真的是不多了。
郝帥更感動了,可面對我不爲所動的臉色,也只得繼續向下說:“那幫人一邊大叫,一邊奔跑,對講機都被他們的腳步聲震得顫抖起來,老闆大聲地問他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誰能告訴我!’可那幾個小夥子只顧着跑,哪裡還有時間回答老闆呢?老闆也急了,大聲吼出了幾個數,只不過,這幾個數是鈔票的數,老闆說:‘誰能把裡面的情形說明白了,我就給誰在原來的基礎上加十萬塊!’十萬塊啊,大師,這對我們這個從業者來說,都需要很長時間的辛勤勞作才能賺到,說不定還要喝酒喝到胃穿孔,或者冒着被人弄死在牀上的危險,豁出命去,這幾個小夥子只要簡簡單單的就能賺十萬,誰還不樂意啊?當時對講機裡就亂七八糟地響起了他們回答的聲音,有人說:‘死了,都死了。’又有人說:‘哎呀媽呀,太嚇人了,兩個人並排着躺在長條桌上,比殺豬攤血腥多了!’又有人說:‘一地都是血,還有內臟,可嚇死我們了’雖然這些人說的亂七八糟,但包括老闆在內車裡的人都聽清楚了,裡面死人了,還是兩個死人,也許就是那兩個被請來的高人,海上皇宮又死人了,剛剛因爲死人被封了,怎麼又死人了?老闆和高管們對看一眼,彼此都有些恐懼和爲難,是報警,還是不報警?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有說出來,卻心知肚明。這時候,對講機裡突然又有一個人說:‘現場好像有血寫成的字,可我沒看清’,‘是什麼?’老闆追問:‘誰能回去給我拍個照片,我就把這十萬給誰,而且,還追加三萬!’老闆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