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故事還沒完,因爲故事的最後,那個女人也死了,我不知道這個女人跟開始出現的黑影到底是什麼關係,也許是曾經的情人關係,女人因爲情人的託付,前來引誘我,而我不負他們的期望,成爲了他們自己的戰神,但最終,這個女人也沒有得到好的下場。
我看到她在殺了我之後,也有過愧疚傷心和難過,畢竟我就算之前有什麼人,那個時候也是完全忘記了,只一門心思地記着她呢,我想我應該對她挺好的吧,最起碼是言聽計從。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殺了我,然後投入了最初的那個情人的懷抱。可問題是,如果那個人真的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的話,怎麼會讓她捨出了身體去引誘別的男人?所以最終的結局,也只能是個悲劇。
我看到那個女人最終的結局,好像被之前那個黑影擁抱在懷裡,然後閃爍着七彩霞光的利刃穿體,那應該是神界的兵器,即便殺死天界第一美人的兇器,也還是保持華麗麗的外表,美如夢幻,可被兵器穿體而過的人當然並不好受,而更讓人絕望的是,那個使用兵器的人。
我想我死得時候的絕望,跟這個白衣女人死得時候的絕望應該大體是一樣的吧?都是被以爲最愛自己,自己最愛的那個人給坑死的。
但奇怪的是,我自始至終沒有想起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甚至連暱稱小號都沒有任何印象,也許我和她之間,從最開始因爲一段不知道是什麼的事情,導致了我失去了所愛,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記得那個之前的女人了,然後是跟這個白衣女人一起譜寫了一段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最後,我死在白衣女人的手上,那我和她之間的一切也就結束了,曾經的一切,只能是記憶而已,如今的我,雖然還是會心疼,可我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
在白衣女人的記憶裡,她被自己所愛的人殺死,魂魄被那個人禁錮,屍體更是被割下了頭顱,頭顱很美,微顰着眉,就好像那些古詩裡面描寫的美人輕愁一樣,可是,卻永遠都不會醒來。
女人的屍體接着就被炮製燒烤出了屍油,頭顱卻被存放了起來,而女人的魂魄,最終被分崩離析扔到了幽冥地府,也許,她的魂魄有一部分山到了忘川河裡面。
我看完了女人的記憶,總算知道了全過程,反正我和這個白衣女人都比較傻,但也沒有什麼對錯的,畢竟真的用心了,所有的心思都在另一個人身上,那眼睛就是盲的,我信錯了人,她也信錯了人,如今我已經重新擁有了人類的肉體,也找回了大部分的鬼骨,她卻只能以零散的魂魄存在於幽冥地府的忘川河中,永世不得超生,想想,我還是幸運的。
血紅色的河水中突然亮起了很多白色的光點,好像許多小螢火蟲在河水中游泳一樣,這些光點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形,正是身穿白衣的那個女人,她的面容因爲微光的關係看起來比我夢中看到的還要美麗,她向着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來說:“終於,我將一切都告訴了你。”
一切?是嗎?
我搖搖頭說:“那個人是誰?我想知道,那個安排了這一切,最後又奪走了你的性命卻保存了你的頭顱的那個人是誰?”
白衣女人又是一陣苦笑,眼神絕望哀傷,她說:“也許你不相信,可我真的不記得,我記憶力關於這個人的一切好像被生生地挖走了一樣,只是關於這個計劃,關於我的死亡,這件事也許對我太過重要,重要到即便我失去了關於他的記憶,卻還記得他在這個過程中所承擔的角色,但那個人具體是誰,我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也是,能夠用自己的女人去佈局,又能夠狠心殺死這麼美麗的一個美人,那人絕不是普通的心狠手辣,心狠手辣,往往也意味着思慮周密,他怎麼會留下關於他自己的線索呢?也許他也害怕,有一天,我會重新復活,站在他的面前吧?
只是,他們爲什麼不毀了鬼骨呢,該不會是毀不掉吧?我瞬間又有點自信心爆棚。
“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沒有什麼好下場,難道這三界之內,都有輪迴嗎?”白衣女人好像在自言自語,“現在你尋到忘川河,我也終於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如今,我爲你做的也只有……”白衣女人轉身遊走,身影瞬間又化作了一個個白色的光點,這些白色的光點好像一個個游魚一樣向四下裡游去,然後從四面八方又重新泳攏過來,但每一個光點上面都扛着一個鮮紅的葉子,是那棵忘川河樹的葉子。
紅色的葉子好像有生命力一樣,彼此吸引,靠近,一片接一片地連接在一起,最後形成了一個紅色的小船託在了我的腳下,那些白色的光點逐漸隱沒在了紅色的葉子上。
我的身體在紅色小船的託動下,直直地向上面擡升,河水一直都很寂靜,預想之中的惡鬼橫行,百鬼阻撓的場面並沒有出現,也許,是那個女人阻擋了一切?她畢竟曾經是天界的神仙?
那些白色的光點都融到了紅色的小船裡,是不是說明女人的魂魄最後一絲神力念力也消失了,用來爲我搭建了這艘船?
從河面“嘩啦”擡升了起來,紅色的小船與忘川河水應該是相生相剋的,不僅將我擡升了上來,小船上也沒有河水,好像河水從小船上漏了下去,但卻沒辦法滲透上來。
“主……主人……”那個岸邊嚎哭不知所措的黑肉糰子這次真是被驚呆了,兩隻眼睛差點從眼眶子裡掉出來,“主人,你怎麼,怎麼出來了?”
“什麼意思,你很想看到我橫屍河水下面嗎?”我斜了黑肉糰子一眼,小船已經向黑肉糰子靠近,“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不渡你過去?”
“不不不,主人,我早就猜到了,主人實在是厲害,佩服佩服啊!”黑肉糰子又吹捧了我幾句,我已經靠到了岸邊,正要招呼黑肉糰子跳上小船的,突然地,河面上閃爍起一種怪異的五彩的霞光,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