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火海,雖然沒有雷聲的轟隆隆,但不知道黑肉糰子是個什麼種類的異獸,竟然完全不損天雷火的威力,呼嘯的天雷火好像一條巨龍一樣貼着懸崖竄過去,將懸崖、黑色的滴着腐蝕液體的藤蔓,還有懸崖對面那些跟我對持的惡鬼們,天雷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將一切都包裹到火焰之中。
周圍的一切逐漸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車廂的原貌顯現出來,天雷火很大,已經衝到了車廂頂,但天雷火不會灼傷列車。
惡鬼們被天雷火所焚燒,發出了作爲魂魄的最後的慘叫,空氣中散開一陣陣烏黑的煙氣,直到天雷火熄滅,我的面前,再沒有什麼阻礙。
大功告成!
我和黑肉糰子擊爪子慶賀。
“黑肉糰子,你怎麼能噴出天雷火呢?”我很好奇,“你是個什麼物種,天雷獸?”
黑肉糰子搖頭晃腦地說:“雖然我不記得我是什麼了,但我估計,我是上天的英俊雷將,如今出現在地府,就是爲了來除暴安良,解救鬼界於水火之中的,嗯,我覺得是這個樣子的。”
“我去,你還真能編,對了,你背上的符號是個什麼東西?”我把黑肉糰子提溜過來,仔細看它的後背,但除了黑乎乎的毛,啥也沒有,是不是隻有在噴出天雷火的時候纔會顯現呢,當時處於戰鬥之中,時間太倉促了,也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就覺得非常的熟悉,但是,是在哪裡看過呢?
列車還在轟隆隆地前行,我總算想起瓜哥來了,急忙將瓜哥從乾坤袋裡放出來,解開了被捆綁的手腳。
瓜哥愣愣地看了看四周,摸着自己的胳膊腿,遲疑地問道:“那些……暴動的惡鬼呢……”瓜哥揉了揉眼睛,發現車廂裡還是非常安靜,完全不是方纔爭分奪秒逃命的模樣了。
“都沒了,燒沒了,就剩三個死人章魚了,你看着辦吧。”我還挺不好意思的,把人家的囚犯都給燒沒了,我只好指了指後面車廂說:“就把那三個東西押到紅蓮地獄去吧、”
“都沒了?”瓜哥簡直不敢相信,他站起身來,到車廂的兩頭眺望了一下,整個車廂挺安靜的,確實沒有什麼惡鬼的樣子,“你……你把他們都,都燒死了?”瓜哥一臉震驚,表情裡還有些恐懼,要知道剛纔他們是在拼命地逃命,還好幾個人呢,可我一個人,就把這些惡鬼全部都幹掉了,包括惡鬼的幫手死人章魚。
瓜哥不由自主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估計剛纔長時間的捆綁身體還不舒服,不適應,他問道:“那你,你現在,現在想怎麼樣?”
“很簡單,去紅蓮地獄,這趟列車照舊過去,你也照舊在進站之前把我卸下去,就跟之前一樣。”
“可是,沒有犯人了,而且我們的人,”瓜哥可能想起之前一起逃跑的幾個人,飛快地向後面跑去,跑了幾步又覺得不安全,回頭對我說:“你能跟我一起去看看嗎?”
我點點頭,跟在瓜哥後面一起向後面走去。
果真,後面的車廂被卸掉了幾節,瓜哥那幾個同事通過拆卸列車逃命去了,瓜哥連連跺腳說:“那裡面還有很多帶給紅蓮地獄的食物呢,這就拉不過去了,不是說用不了多久又得開一趟列車過來?”
是嗎,這對我來說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瓜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在列車上勇鬥暴動惡鬼,你的同事們呢,卻棄車而逃,你最後將惡鬼統統消滅了,還把剩下的食物運到了紅蓮地獄,你就是英雄啊!”
瓜哥被我誇張的語氣搞的有點想笑,又有點不好意思說:“這,這怎麼行呢?”
“怎麼不行,我是不能露面的,難道這些惡鬼暴動之後又在列車上自殺啊,你這樣彙報,也是爲了我好嗎!”
“也是啊。”瓜哥摸着自己的下巴說。
“那繼續去把列車開到紅蓮地獄吧?”我指了指車頭的方向。
“好,就聽你的。”沒有生命危險了,瓜哥又恢復了起勢,帶着我一起雄赳赳、氣昂昂地向車頭走去。
走過一個個車廂,陰氣已經散去了,沒有了惡鬼,陰氣無處附着,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但就在快接近車頭位置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等一下。”我對瓜哥說。
瓜哥瞬間緊張起來:“怎麼了?”瓜哥東張西望地,“難道還有惡鬼嗎?”
惡鬼?我感覺不是。
我閉上眼睛,用鬼骨的力量感應,確實沒有陰氣,沒有惡鬼的樣子,似乎也沒發現別的東西,那剛纔那種被人窺伺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
我又仔細檢查了檢查前後車廂,還是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我神經過敏?
“沒事了,還是去車頭吧,調整方向別開偏了,我就在車頭陪你。”我對瓜哥說,既然找不到,那就以不變應萬變,好好地將列車開到紅蓮地獄,紅蓮地獄裡的鬼差不能一個兩個吧,有什麼東西也翻不出風浪來吧?
瓜哥點點頭,向車頭走去。
這趟列車,車廂上是沒有窗戶的,擋的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見,直到跟着瓜哥走到車頭裡面,車頭纔有窗戶,我看到外面的天空,又是一片血紅,分不清天地,只有列車下面有鐵軌,列車正在鐵軌上奔騰。
“這路,走不錯?就這麼一條鐵軌吧?”
瓜哥搖搖頭說:“有分叉的地方,不過我們運氣不錯,還沒有到分叉口的地方,惡鬼暴動也是有計劃的,因爲進了分岔口,就要進入紅蓮地獄的範圍了,那裡會影響惡鬼的陰氣鬼力,讓他們變得非常虛弱,一會兒就要到分岔的地方了。”
“那就開吧。”我放下心來,可以好好歇歇了。
本來瓜哥說一會兒,可沒想到又過了大半天的時候,纔出現叉路口,瓜哥也一直挺緊張的,見叉路口的鐵軌已經掰好,放下心來,說:“剛纔一直沒有發出信號去,還以爲叉路口會出問題,現在好了,可以休息了。”瓜哥也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一路上,那種窺伺的感覺再沒出現,一切都很平靜,但這種平靜,我爲什麼覺得心裡沒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