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浪漢

街角的路燈散發柔和的光,剛剛下過的小雨帶着些許的黴味,小區的保安大叔李貴正在打盹,大門敞開,小區的門禁系統形同虛設,朱天月拎着地鐵口買的煎餅搖了搖頭,“我當初怎麼會選擇這麼老的小區?”小區路邊的護欄也已經鏽跡斑斑,有的根部已經爛了,風一吹就咣噹咣噹地響,朱天月加快腳步。

小區的路燈好壞摻半,所以有的路是明的,有的都是黑暗,不小心踩到積水處,冒地鞋子褲腳都是水,“真是糟心啊!”朱天月往9棟走去,路邊房子旁邊有的還搭着棚子,堆放雜物,朱天月的腳步卻停下了,路燈的餘光下,棚子裡似乎有個人躺着,而且旁邊還有個女的擔憂地看着,“誰在那裡啊?”朱天月試探地問了一句,沒有人回答她。朱天月再次看過去,那個擔憂的女人去了哪裡?她走近幾步,確實有個人睡在那裡,蜷縮在棚子中,可能一場雨,伸出的手臂和袖子都溼漉漉的,好在棚子位置比較高一些,“你沒事吧!”朱天月輕輕問了一句,他睜開眼,看了看她,擺了擺手,朱天月有點不忍心,她將剛買的煎餅放在了他的手中,離開了。

走了幾步,她疑惑地轉身看了看,剛剛看到個女人了,是不是眼花了?可是那一瞬間那個人擔憂的表情是如此的清晰,不對!燈這麼黑暗,我怎麼可能看清了?朱天月一驚,匆忙地往家裡走去。“不該買老破小也就算了,我竟然還買了七樓!”朱天月放下包,拿起椅子,坐下來才發現煎餅都給了樓下的流浪漢了,特地加了個蛋和裡脊肉,算了,去煮麪吧!

清晨的一縷微光,拉開窗簾,夏天的太陽撲面而來,帶着幾分熾熱,真是美好的一天,如果不用上班的話……“這都八點了,要遲到了了!”匆忙的下了樓,太陽有幾分熾熱,隔壁樓棟的棚子下,果真還睡着個人,昨晚留給他的煎餅看來已經吃掉了,留下個袋子掛在棚子一角,隨着風飄動,“看起來也就二三十,跟自己一樣大,何至於此了?”朱天月搖搖頭,沒有多想,匆忙的往公司趕去。

當朱天月踏着最後一分鐘打了卡,心終於落下了,“你這是咋了,掐秒打卡?”金晶看着氣喘吁吁的朱天月笑着說,朱天月搖了搖頭,“剛好有客戶反饋產品有問題,你去看一下,另外新產品最近要辛苦你了!”金晶留下一堆工作走了,朱天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忙,卻又不知道在忙什麼,走出公司,隨着地鐵上的人來人往,歸途吧,可是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出了王家灣地鐵站,看着老婆婆在那賣煎餅,“我晚飯吃了沒有?”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忙忘記了,“婆婆,來個煎餅。”突然想起小區裡那個流浪漢,“婆婆,來兩個吧,加個餅!”老婆婆雖然滿頭花髮,但是手腳特別快,“談對象了嗎?”老婆婆對着她笑了笑,皺紋密佈的臉龐透出幾分慈祥,朱天月笑了笑,搖了搖頭,“婆婆這個煎餅攤子擺不久了。”老婆婆搖搖頭,爲她裝好煎餅。

今天沒有雨,只是這溫度有點高,熱的讓人煩躁,朱天月加快腳步,只想回家洗個澡,吹個空調,門口的保安大叔竟然在睡覺,她突然有點羨慕他了,自己每天那麼努力也不知道爲了啥,依舊在小區裡的那個棚子裡,那個男的依舊蜷縮在黑暗中,像個被拋棄的流浪貓,朱天月把煎餅放在他身旁就往家走,“謝謝你!”“不客氣”不知道誰說的,朱天月下意識回了一句,“不對,女人的聲音”,朱天月一轉身,之間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弱的輪廓,一個女人站在流浪漢身旁,微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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