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脈的傳說裡面究竟掩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有這個血手印難道會是什麼詛咒嗎?
我的心中猛然一怔:老言的背後印上了血手印,結果他死了;錢勝的背後也被印上了一個血手印,結果他也死了。如果真是什麼詛咒的話,耿先生的背後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印上了一個血手印,那他會不會也遭遇到危險?
不行,我一定要將這個情況告訴陳警官,讓他派人保護一下耿先生,否則他可能也會慘遭不幸。
想到這,我從口袋裡掏出陳警官留給我的那張名片,剛想拿出手機撥打,胳膊處忽然被胡娜猛推了一把。
我忙轉過頭看向胡娜,只見她一臉的驚恐,不時地往身後瞥着。我眼角的餘光也不由得往身後瞥去,隱隱感覺在我們身後的不遠處,一個人影靜靜地蹲在那,一動不動。
我猛地轉過身去,就見先前的那個瘋子靜靜地蹲在路邊上,嘴角流着哈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詭異非常。
我感覺到了眼前這個瘋子的異常,難道他是想攻擊人嗎?我連忙將胡娜給護在了身後,靜靜地與他對峙着,心裡七上八下,生怕他突然就衝過來。
就在這時,瘋子突然衝我咧嘴一笑,跳了起來,我猛然一驚,本能地攤開雙手倒退幾步。
“嘿嘿,不要再查什麼真相了……嘿嘿,糾纏你到死,糾纏你到死……”瘋子突然手舞足蹈,衝着我咧嘴嚷了起來。
什麼!?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話,胡娜突然開口說道:“聽,他在模仿那老先生的說話!”
“嘿嘿,不要再查什麼真相了……嘿嘿,糾纏你到死,糾纏你到死……”瘋子又重複着之前的話,不斷地衝我擠眉弄眼,揮舞雙臂,好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並不像是在瘋言瘋語。
我在一剎那有種觸電的感覺,直覺告訴我,這些話裡面似乎包含着許多東西,但是看到面前的這個瘋子一臉的瘋相,思緒又搖曳不定。
猶豫之際,我看了看西邊最後一縷夕陽,害怕面前的瘋子會突然發難,趕緊就拉着胡娜來到摩托車旁,隨後發動車子準備離去。
等胡娜坐上了車子的後座,我轉過頭看了看瘋子,他仍是在原地手舞足蹈,瘋言瘋語,似乎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
我稍稍放下心來,隨即一擰油門,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車子向前疾馳而去,瘋子那叫嚷的聲音猶在耳畔,但不多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看着往兩旁急速倒退着的樓房,我心中思緒萬千,接下來就是沉默,似乎經過了瘋子的那一番騷擾之後,誰都不願意開口說話了——儘管我們心裡都有着許多疑惑。
涼風吹在臉上很愜意,然而騎了大約不到五分鐘,我突然間想起來什麼,猛地一踩剎車。
“吱-嘎”在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中,車子嘎然而停,胡娜的身子緊貼着我的後背猛地向前傾倒,頓時就忍不住叫了一聲:“你幹什麼!”
我來不及搭理她,趕緊掏出手機,將一張名片拿出來看了看,迅速撥打了一串號碼,在等待通話的過程中不禁罵道:“幹!差點將正事給忘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裡面傳來了陳警官中氣十足的聲音:“喂,請問哪位?”
“我,我是張古,”我心中莫名激動起來,喘息得很厲害,“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你彙報。”
電話裡面停頓了一下,似乎像在思考着什麼,隨後傳來了恍然大悟的聲音:“哦,是你啊,我想起來了,有什麼事嗎?”
“血手印,是血手印,”我感到心臟跳得厲害,不知怎麼現在就特別激動,“原先在我們廠發現的兩個死者背後,之前我都見到過一個血手印。”
“血手印——”電話裡的聲音顯得疑惑,“你別激動,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和你細說了,如果你不希望再看到一個死者的話,趕緊派人來衡順小區b區13棟保護一個姓耿的老先生。”
電話的裡聲音顯然不信任:“如果你不說清楚,叫我怎麼調動人手?”
我無奈地揮動了一下手臂:“之前忘了和你說了,在死者死亡之前我在他背後發現一個血手印,兩個死者背後我都發現了,而且我剛剛也在那個姓耿的老先生背後,同樣也發現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血手印!所以,所以……”
我很急促,顯得語無倫次。然而這時陳警官接過話茬:“所以你推測這個血手印很可能是兇手殺人之前的一種暗示是嗎?你怎麼回事,之前怎麼沒和我說?忘了?我看你是有所保留吧!你到底在幹什麼?你不會私下裡在查這件事吧?”
陳警官一語道破我的秘密,我愈加顯得語無倫次:“不,不,你聽我說,是真的,是真……你一定要派人保護他。”
“好吧,好吧!”陳警官顯得很無奈,“我相信你這次,不過明天你抽個時間過來和我好好談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另外,那件事也結束了,別再胡思亂想,知道了嗎?”
“我知道,就拜託你了!”我忽然想起來,“警官,你說什麼事結束了?”
“哦,就是——”電話裡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就這樣吧,你很快就會知道。”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到底什麼事,怎麼話說一半就掛了?我疑惑着收起電話,忽然想起了身旁的胡娜,趕緊就問道:“哎,天太晚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家?”
然而等我四下看時,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想必等我打電話顯得不耐,早已經離開了。
“我靠,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啊,我怎麼就沒發現她什麼時候走的呢?還是我的警覺性越來越差了?”我苦笑兩聲,看看漸漸變黑的天空,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