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認爲,傑克就是那個大臣女兒的後裔?”
搖搖頭,她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快速變換的景物,“也許是傑克的母親或者祖先意外地得到了這顆寶石,我不認同那個傳說。這世界上不可能有詛咒或者巫術存在,只是人們的心魔隨時有可能成爲所謂的詛咒。”
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言,上官籣楓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樑華瑾倚着座位面向頂板上的氣窗發愣。天鵝絨一般的黑幕上綴着點點星光,公車載着兩人逐漸駛進市中心,四周的燈光隨之明亮不少。
“你多久沒說過那句座右銘了?”沉靜半餉,樑華瑾擡手輕輕蹭了蹭鼻尖,轉頭看向懷中的她道。
上官籣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擡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後愣住了——街道兩旁瞬間掠過的霓虹被擋在身後,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顏色不停更換的光暈,墨藍色的休閒羽絨服襯着陰影中的面孔,單眼皮下透露出一絲惆悵,卻使得那雙黑眸格外明亮,高挺的鼻樑頂端微微反光。上官籣楓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樑華瑾此時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位處於煉獄中的天使。
“籣楓?”見她呆愣地看着自己,他便擡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過神的上官籣楓急忙別過頭去,胸口好似被一塊巨石堵住一般地難受。
見狀,樑華瑾皺起眉,將手撫上她的額頭,用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肩,擔心地叫道:“籣楓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她腦海中不斷出現他剛纔揹着光的樣子,心裡突然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爲了壓制這種逐漸膨脹的恐懼,她只得重新轉過頭去盯着街道兩邊的風景,悶聲問道:“你說什麼了嗎?”
“啊?我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應該是太熱了。”她牽動嘴角尷尬地笑了笑,扯了扯絨衣的領子,試圖轉移話題道:“剛纔你好像問我什麼座右銘?”
“我們同樣出生在這個地球,這個國家,這個城市,是一種緣分;遇見和認識他人也是一種緣分——天堂,存在於每個人心中;相對的,地獄,也是一樣。”放在她頭上的手並沒有絲毫要拿下來的跡象,眉頭緊鎖的他思索着吐出話語。
上官籣楓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那淺淺的笑顏裡包含了太多意味,正在樑華瑾疑惑地挑起眉想問她笑什麼時,她微啓薄脣道:“其實這句話還有下半句,我本來認爲前半句就夠我用的,這就是我從秦家回來後都沒提起過的原因。”
“後半句是什麼?”樑華瑾立刻挑眉問道。
吐了口氣,她輕輕低下頭,緩緩道:“錯的緣分就如同長在楓樹上的蘭花,姿態再美,也是不對味的感覺。”
“這段話怎麼像是你的作品?”挑挑眉,他帶着三分笑意問道。
“這是我師父常掛在嘴邊的話,他說是她女兒隋珺韻的作品。”
公交車這時到達了終點站,樑華瑾不情願地拉着她下了車,走到另一個站臺後,他擡手看了看錶,嘆了口氣嘀咕道:“但願我們沒錯過末班車。”
“如果錯過了,你打算怎麼辦?”
樑華瑾張張嘴剛想回答,擡眼掃過馬路對面的交通指示燈,立刻看到了什麼似的拍拍她。上官籣楓轉頭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他們所要搭乘的公交車正停在那裡等信號。
“那天遇見我之後,你就去學了散打?”在公交上坐定後,樑華瑾迫不及待地問道。
點點頭,她擡手在被寒霜佈滿的玻璃上胡亂地寫寫畫畫,臉色很是沉靜地開口道:“那天被你送回家我就和爸媽提起要學散打的事,他們說我一個女孩子家,學那東西幹嘛。第二年我們學校附近有人開了一家搏擊術的道館,到學校裡來招生,說是如果學生們去就半價授課,後來又碰到一次被人追打,老爸才終於同意了我去練。
“負責教我的女老師姓竹,性格很好,除了授課之外偶爾會指導我課業上的問題,還經常帶一些點心來給大家吃,我當時經常在課上打瞌睡。班主任佈置的小說裡有一段話讓我很頭疼,拿去問於老師,就是因爲她當時的講解影響了我,讓我在上初中之後的一天去給一位女同學‘打抱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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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後那裡的雙引號不是我落下了,是籣楓的話還在說,大家不要誤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