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不知者無罪,更何況你剛纔表現的非常盡責,我應該表揚你,把手放下吧,給我來杯茶,走了半天路,實在有點口渴了。”茶館裡沒能喝上一口茶,實在讓王興國有點遺憾,否則,那肯定會是一番特殊的感受吧。
王虎急忙跑出房間親自去準備茶水了,王興國在房間的椅子上坐下,隨手拿起桌子上地一堆案卷看了起來。
案卷並不太多,但上面記的事情卻很全面,很仔細,大大小小的事情和案情都一一記載在了上面,可以看得出,上面的事情大都是一年前發生,而近半年來的事情卻幾乎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一是這個鎮上確實變得安全,人們也都非常守法,所以案件非常少,另一個解釋就是這個王虎最近偷懶了,不過王興國寧可相信第一種可能,從今天衆人的表現上來看,人們的警惕性和紀律性都非常強,可以說是遠遠的出乎王興國的意料之外。
門口腳步聲響起,王虎端着一個茶盤走了進來,然後親手端起一個茶杯,恭恭敬敬的遞到了王興國面前。
一口將杯中茶飲盡,王興國指着桌子上地案卷問道:“王虎,我注意到最近的案件記錄幾乎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呢?”王虎急忙一個立正,恭敬的回答道:“回主公,實在是最近的案件太少了,每天我都帶着巡查隊在鎮子裡和鎮子周圍巡邏,可根本發現不了什麼異常情況,大家的生活都好了,偷雞摸狗,打家劫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了,偶爾有鄰里之間發生口角打鬥,也是立即被其他人勸阻了,最近,就連這類吵架鬥毆地事情都沒有了,每個人都在考慮的是如何更好的改善生活,如何能努力工作,多掙點錢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工夫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可以說,如今的綠園鎮已經達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境地,我們巡查局幾乎都要失業了。”雖然王虎臉上露着一些遺憾,但語氣中卻也透着一絲自得。
王興國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今天我真的很慶幸能有這麼半天的空閒時間,讓我瞭解到我的百姓真實的生活狀況.我很滿意,也很高興,王虎,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好好工作下去,爲一方的治安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很高興認識你,我這就告辭了。”
王虎又是一個立正,高聲道:“謝主公誇獎!王虎一定不會辜負主公的期望。”
“好了,在我面前不用那麼多禮,我來這裡的事情不要宣揚出去,就當我沒有來過,繼續你的工作。”走到門口,王興國阻止了王虎的相送,一邊向外走一邊吩咐道。
走出巡查局,王興國和老廚子重新來到綠園鎮的大街上,望着不遠處的茶館,王興國苦笑了一下,順着另外一條街走出了這個小鎮,沿着寬闊的馬路繼續向着島上的腹地走去。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馬路上也變得更加涼爽了,王興國和老廚子連續行走了半個小時,眼前再次出現一片房屋,不過看樣子,這個地方似乎是一個小村莊,規模上和建築上比剛纔的綠園鎮差很多。
拐下小路,兩個人進入小村中狹窄的青磚小道,輕輕的敲了一戶人家的院門。
出來開門的是一個老嫗,身上的衣服雖然不能說是華麗,但布料還是比較新的,起碼比王興國身邊的老廚子強多了,聽說王興國要借一口水喝,老嫗熱情地把兩個人讓進了院子,在院子中的一棵大樹下,王興國和老廚子坐在了兩張小椅子上,觀察着這座不太大的院落。
院落裡很乾淨利落,院門正中面對的是三間大瓦房,窗戶上鑲嵌着透明的玻璃,院子的一角有一處豬舍,裡面兩頭肥碩地大肥豬正在睡覺,另外一角是一排雞舍,裡面不時地傳來母雞下蛋時發出的那種咯咯聲,院子裡,膽大的幾隻小雞跑到王興國的腳底下,在泥地上刨着地表,尋找着地表下的小蟲子,在雞舍的旁邊,是一座單獨地廚房,廚房外面地牆上掛着一串串通紅的幹辣椒,看得出來,這家人的生活過得很富足,很愜意。
老嫗從廚房中走了出來,托盤中的茶碗里居然是那種特供的龍井茶,其實這種茶葉一點都不次,在外面價值也是非凡的,王興國爲了讓島上的居民都喝上這種茶葉,才採取這種提供措施的。在這裡,就連這種農家小院裡都有這種茶葉,看來王興國的這個心願已經順利實現了。
招呼老嫗一起坐了下來.王興國笑着說道:“老人家,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家呢?孩子都到什麼地方去了?”
老嫗那沒有牙齒的嘴脣吸吮了一下,滿臉皺紋的臉上堆起了一堆笑容,道:“孩子都幹活去了,我和老大生活在一起,家裡有十畝地,每天爲了侍弄這些田地要花不少功夫,沒時間在家呆着。”
王興國笑了笑,問道:“十畝田要你大兒子一家人種,是不是太累了呢?田地有點多了吧。”
“不多!這年月誰能嫌田多呢?這十畝田全是我們自己的,侍弄好了能剩餘不少糧呢,這在以前,十畝田就是最大的地主了,我們以前的村莊裡,最富有的地主,也只有七八畝地,我有十畝地就很滿足了。”聽王興國這麼說,老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安,嘴裡面急忙開始解釋了起來。
王興國點了點頭,對老嫗地反映並不感到奇怪,很顯然,老嫗是澤洲地區的移民,在大災之年遷到了島上,常年在貧困下生活的她對土地實在太看重了,有了土地就等於有了糧食,就等於有了活路,這個觀念在她們這種老一輩人身上表現的最明顯,所說目前這十畝是他們自己的了,但王興國剛纔的話好像有些對她這些田地不懷好意的意思,這肯定會讓老嫗感到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