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裡,白夜頗有不滿的斜視着我,“你這辦法可不怎麼高明,想我白夜竟被說成你的徒弟.......”
我連忙打斷,無奈道:“白大哥,這個時候你還在意這些小事幹嘛,快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吧。”
白夜掃了師叔一眼,問道:“你這邊怎麼樣?”
我接道:“明天就能去現場,這不都在等你的消息嘛。”
白夜滿意的點點頭,道:“我這邊的收穫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我搬了一把椅子給他,他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我到了長經會才知道,原來這裡的事他們早有耳聞。長經會的老大邵本峰還算給我白夜的面子,親自接待了我。”白夜頓了頓,笑道:“不過他對你們鬼魅部落可是頗爲不滿哦。”
我困惑道:“爲何呀?”
“這還不懂?”白夜搖頭道:“這麼大的案子發生在雲南,這是人家的地界,可這個案子卻委託給了遠在東北的你們鬼魅部落,你說他們會樂意麼?”
我一聽才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想了想,不由樂了。“這是不是說明我們鬼魅部落要比長經會實力強啊?”
“嘿,你還來勁了。”白夜解釋道:“長經會在二十四門裡也算是大派,大派之間實力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那我就不明白了......”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白夜指着師叔道:“你問你師叔,都是因爲他。”
“什麼意思啊?”我越聽越糊塗,接到任務的時候師叔纔剛剛回到部落,這和他能有什麼關係呢?
“上一屆法術界弟子論道大賽你師叔拔得頭籌,這十二年裡你們鬼魅部落風頭很足啊。”白夜有些憤然的說道。
聽到這話我心裡一震,上一屆大賽的第一名竟然是師叔?
這事我從來不知道,師父也從來沒告訴過我啊。這樣的話......我突然感到壓力很大啊。我本來想在大賽上盡最大的努力混一個比較靠前點的名次也給部落爭爭光的,可這......這......
白夜看着我呆滯的樣子,懷疑的問道:“你小子不會不知道這事吧?你是新人?”
這件事對我有了不小的衝擊,讓我突然無比的自卑。
白夜又道:“對了,明年就是這一屆的大賽了,你們部落誰參加啊?”
我擡眼看了看他,沒好意思說,就又低下了頭。
白夜噗了笑了出來,“看你這樣子,不會就有你吧?”
我此刻覺得他太過討厭,扭頭沒有搭理他。誰知他竟緊追不捨的問道:“小子,你拿手的是什麼術?露兩手我瞧瞧,我就能給你預測出來名次,保證準。”
師叔道:“白夜,說正事。”
白夜笑道:“不急不急,一晚上的時間呢。我先看看着小子什麼道行。”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術,就會用幾張符,所以他越說我越生氣,正不知道說點什麼反擊他的時候,突然一下來了主意。
我笑道:“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術,先不說我了。白大哥,上一屆師叔拔得了頭籌......那你呢?你不會都沒敢參加吧?”
“我......”白夜支吾一聲沒說出來,隨即笑道:“這麼晚了,該說點正事了。”
“哼。”我白了他一眼。
白夜正色道:“我本以爲這養屍蟲除了古籍有些記載便無人知曉了,可這邵本峰倒也算是知之甚多,他對這養屍蟲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師叔道:“養屍蟲和蠱術、巫術是分不開的,而這些術最早在東南亞地區和我國的雲桂地區盛行,邵本峰就是這裡的人,不可能一點不知道。”
“沒錯。”白夜點點頭。“據邵本峰講,這養屍蟲源於哪裡已經無從考證。因爲這蟲子一旦鑽入屍體後會導致屍體長久不腐,所以最初只是被一些想保存屍體的人使用。後來人們發現體內有養屍蟲的屍體不僅不會腐爛,體質還會變得極其強壯,而且所有的屍體最終都會變成黑色。不過變異的時間不等,有的只需幾天,有的需要幾十年。”
白夜說到這裡,我便想起醫院裡的小趙曾說過的話:那怪物全身都是黑色的......他的臉,他的皮膚......
“雖說如此,可屍體畢竟還是屍體,不是能動的殭屍。”白夜繼續說道:“但這種事情一旦傳開,用腳指頭都想到,肯定有人要動歪心思了。後來,不僅有人把體內有養屍蟲的屍體用邪術變成殭屍以供差使,還出現了多起在活人體內種養屍蟲的事件,最後結果可想而知,養屍蟲不是養人蟲,活人全都變成了屍體。”
聽到這裡,我冷汗一冒,不由得看了看手中那已經不太明顯的疤痕。那正是之前被養屍蟲鑽出來的傷口。
看來無論是師父還是師叔,都一樣,跟着他們我活不了太久了。
白夜頓了頓,冷嘲似的說道:“最可笑是,有些活人是被迫的,而有些活人爲了力量居然是自願的,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啊?”我大驚失色,附和道:“這種腦子,驢都不踢。”
“再後來呢,由於事情影響太大,傳到了法術界。法術界當時相當重視,明令禁止使用此蟲,並鄭重聲明,凡法術界二十四門內的人一旦發現有使用此蟲者,逐出法術界。凡法術界二十四門外的人,一旦發現有使用此蟲者,便是與整個法術界爲敵,後果自負。”
又聽到這裡,我不禁拍手稱快,道:“法術界硬氣,就該這樣。”
白夜也淡淡一笑,輕蔑道:“不管怎麼說,法術界偶爾也能做一兩件值得讚許的事。自那以後,原本就極其稀少的養屍蟲,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在心裡笑道,師叔也好,白大哥也好,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看起來都不太喜歡法術界,或許法術界所做的一些事與他們的價值觀不符吧,失望了便放棄嗎?可是似乎法術界所做的一些事卻總能牽動他們的心呢。
爲了配合氣氛,我捏着下巴故作沉思狀,誇張道:“如今,養屍蟲重出江湖......這幕後的人怕是要與法術界撕破臉了......”
白夜搖頭道:“法術界再不堪,這點威嚴還是有的。邵本峰是知道這其中利害的,據他講,此人敢動用養屍蟲,就絕不可能是二十四門內的人。所以,以他的推測,此人一定是‘外人’。”
“外人?”我問道。
“而且,是很‘外’的人。”白夜道:“邵本峰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法術界管得了門內的人,未必管得了門外的人;即便管得了門外的人,也一定管不了境外的人。”
“境外的人?”我大驚失色。
白夜一笑,“你忘了你師叔剛剛所說了,懂得蠱術巫術的不僅是雲桂地區,還有東南亞地區。”
我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
“沒錯。”白夜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他冷聲道:“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