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嫺子使了個眼色,嫺子手指微動,一道紅光便飛到那人的面前,圍着他快速的繞起了圈。
那人驚道:“這是什麼術?”
“這位師兄,你不要想着逃跑了,你逃不掉的。我們也不想這樣做,可比賽終究是比賽,你還是接受現實吧。”我說。
那人可能覺得我說的話確實是事實,他長吁了一口氣,道:“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若想要旗子,你們隨便派一個代表,我們一對一公平比試。若我輸了,我心甘情願的把旗子交給你們。怎樣?”
我心中暗喜,果然有旗子。
“好,是個爺們。”唐真高聲叫道:“你們別插手,我來會會他。我若輸了,我們不要旗子,直接放他走。”
唐真說完,就要上前比試。我急忙將他推開,道:“會什麼會,會什麼會,過了這一輪比賽,後面有你一對一的時候。”
推開了唐真,我道:“這位師兄,你不必用激將法,這一場比的就是團隊賽,我們現在人數上有優勢,不可能和你一對一。別浪費時間了,你還是多花心思在找下一面旗子上吧。”
唐真在一旁嘟囔道:“這不光彩。”
我沒有理會唐真,繼續道:“你若再不表態,我們就直接動手了。到時候若真傷到師兄你,影響你之後的比賽,可不要怪事先我沒提醒你。”
那人聽後,又思忖了一下,然後憤憤的從口袋中拿出一面旗子,用雙手緊緊的攥着。
雖然我早就猜到他身上有令旗,但看到他拿出來後,我的心裡還是有一些不平衡。
他們到底都是什麼運氣能找到令旗呢?我這麼認真對待,分析詩句,卻連令旗的影子都沒看見。而他們,特別是唐真這樣的,連詩句都記不住,竟然也能在閒逛中找到令旗,我也真是服了。
片刻後,他心有不甘的將旗子向我扔了過來,冷聲道:“我記住你們了。”
我接住旗子,示意嫺子收了溜溜球,然後讓出一條路,抱拳行禮道:“師兄,得罪了,請便吧。”
那人走後,我把旗子遞給了唐真。
“你的旗子給了我師姐,這面旗子應當先給你。”
唐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想了想,接下了旗子。
“我一定也幫你搞來一面,無論是找還是搶。”
我點點頭,又道:“現在,我們算是結下了一路仇家了,不知道他是哪一派的,估計等他們的人集合起來後,會來找我們報仇。”
嫺子道:“哪一派的倒是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二十四門的。”
“爲什麼?”
“你傻呀,”嫺子說道:“二十四門應法術界的要求,每個每派都必須有正規的徽章。現在這麼盛大的比賽,哪個門派敢不戴?剛剛那人身上並沒有看見徽章,說明他一定是屬於二十四門之外的門派。”
“噢,這樣啊。”我分析道:“那也就是說,所有佩戴徽章的人,都是二十四門的人。而沒有佩戴徽章的,就一定是二十四門之外的了。”
“也不一定。”嫺子又道:“有些二十四門之外的門派也會效仿二十四門制定門派的徽章。所以,戴徽章的不一定都是二十四門的人,不過沒戴的一定不是二十四門的人。”
我道:“希望剛剛那位師兄是像唐真這樣的老哥兒一個來參加比賽的,這樣他對我們就不會有什麼威脅了。”
“很有可能,二十四門之外的門派並不是每派都能有三個夠實力的弟子參加的。”
“但願吧。”
我們繼續順着之前的方向深入,可走着走着,卻走到森林一側的盡頭了。森林之外又是草甸,草甸上林立着許多的怪石。我們找到一處岩石緊密的地方,躲在其中休息一會。
其實,強搶令旗這種事,我心裡也是一百個不想做的。可即便自己再怎麼於心不忍,也終究還是會做出這個決定。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搶呢。
唐真此時也靠在大石上閉着眼休息,我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他的身下冒出了幾屢黑煙。
我急忙拍醒他,問他怎麼回事。
他慌亂的從口袋裡拿出令旗,發現正是這令旗在冒煙。我們趕忙又踩滅了令旗上的煙,這纔看清,令旗已經被燒了幾個大窟窿。
“怎麼搞的?”唐真疑惑的問。
“一直在你身上了,我還想問你呢。”
唐真撓撓頭,“我啥也沒做啊,怎麼會突然燒起來呢?”
我回想了一下整個得到令旗的過程,最後認爲只有一個可能。
“我覺得是剛剛那個人在把令旗交給我們之前動了手腳,我記得那會他雙手緊緊的攥着這面令旗好半天才扔給我。應該就是那會,他在這令旗上用了什麼手段。”
唐真舉起令旗,從燒出的窟窿裡看着我問道:“燒成這樣了,交上去還算數不?”
“應該沒問題吧,還好你剛剛是坐在地上,它並沒有充分燃燒。要不然真着起來,它燒燬了還算輕的,估計你都可能被燒傷。”我道。
唐真咒罵道:“媽的,這搶來的令旗還真燙手。”
他這句話也提醒了我,搶來的令旗確實存在着風險。搶,終究不是最好的辦法,還得以找爲主。我就不信這山上的五十三面令旗,我會倒黴到一面也找不到。
想着,我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寫出了道長所說的那首詩,開始研究起來。
門庭若倒戈,觀宇亦無遮。
道人不爲伍,獨過世上坡。
唐真和嫺子也湊上來看,嫺子道:“哦,原來是這麼一首詩啊,可這裡面有什麼信息呢?”
唐真道:“我看這些東西腦袋就疼,猜謎語這事還是靠你們了。”
我和他們講述了我之前否定過的一些猜測,告訴他們藏頭詩什麼的都不對。
唐真道:“李二牛,這詩說的是啥意思?”
我想了想,解釋道:“大致的意思應該是說......一個門派應該碰到了什麼事倒閉了,住的道觀廟宇什麼的也被毀了,房蓋都沒了。後兩句說的應該是作者自己吧,他不再與之前的同門爲伍,自己去世間修行了。”
嫺子和唐真聽完,都點點頭,齊聲道:“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們三個人盯着這首詩看了半天,唐真突然眼睛放光的說道:“你們說......令旗會不會藏在房蓋裡?”
嫺子笑道:“這山上連一座道觀或廟宇都沒有,哪裡來的房蓋?”
唐真想了想,又道:“道人不爲伍,是不是說,我們不能在一起找,只有單人去找才能發現?”
我想了想,道:“我覺得不會是這個意思,這麼理解有點太牽強。”
嫺子聽了唐真的話後,笑的直不起腰。
“唐真,你太逗了,腦洞真大。”
唐真臉一紅,然後滿足的笑了。
嫺子又盯着看了一會,嘀咕道:“你們說......這句‘道人不爲伍’......是不是指把‘伍’字裡面的‘人’字旁去掉?”
嫺子不經意的一句話,瞬間把我腦子裡的迷霧點亮了。
原來,並非是要去從詩所表達的意思裡去猜,而是從在詩的表面上玩一個字謎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