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下!”我叫道。“纖纖老師,下去之前我有些事想搞清楚。那位老者是否與你有什麼仇怨,爲何要加害於你?”
纖纖頗爲委屈道:“我從來都沒見過他,根本就不認識,哪裡有什麼仇怨!那個老頭蒙着面巾,我一直也不知道長什麼樣。不過他應該是和你們一樣的法師,本領很大,提前佈下了陣法咒印,我鬥不過他。”
我疑惑道:“一位素不相識沒有冤仇的修行老者,爲什麼要平白無故的前來殺害你,還將魂魄打散,叫你連鬼都做不成?”
“不是平白無故啊,他是爲了我的心臟。他挖走了我的心臟。”
纖纖說的輕描淡寫,彷彿被拿走的,只是一個不甚重要的東西。
聽到這裡,我和兮大爲震驚。
我問:“你說他挖走了你的心臟!爲什麼?”
纖纖道:“我怎麼知道,估計是變態吧。”
我不由得低聲咒罵道:“這個愚蠢的校長,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相信和縱容的人是一個變態!”
“他纔不是愚蠢,他比變態還噁心!”她冷笑一聲,繼續道:“他一直都對我圖謀不軌,卻總裝作一副文鄒鄒的知識分子模樣,各種暗示就是不明說。
後來有一天晚上,他終於按捺不住,跑到我的房間。醜態畢露,淫邪的嘴臉盡顯無遺,還用這份工作來威脅我。不過我早有準備,指着房間裡的一臺攝像機告訴她,這一切都錄了下來,直接傳輸到我的一個社交賬戶上,我隨時都可以曝光他。他這才害怕了,開始軟言相求苦苦道歉,稱自己是一時糊塗。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錄下來。不過這件事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他總覺得有一個把柄握在我的手中。後來我的身份曝光後,他知道了我的特殊,明白更不能奈我何了,但他不願放我走,擔心自己的醜事曝光。我當然可以走,但我那會兒累了,再加上挺喜歡這份工作的,就留下了。所以,一位神秘高人突然出現想要對付我,他肯定比誰都高興。他纔沒有你認爲的那麼無辜,可能這結果是他最想看見的。”
聽我這些,兮感慨不已,問我道:“二牛,那個壞校長怎麼處理?也一併帶走?”
“你也跟着瞎胡鬧!”我有些羞愧道:“這些事不屬於我們的職權範圍......不要管了。還是帶纖纖姐去輪迴吧。”
兮忿忿的哼了一聲,道:“纖纖姐,我們走!”
然後,兮漸漸進入了她的狀態,睜着一雙白亮的眼睛道:“纖纖姐,來吧。”
我在一旁急道:“下冥界不是需要水盆和燭火嗎,你怎麼回來啊?”
“我說過已經輕車熟路了,不再需要這些了。”她說完又道:“把書冤紙燒過來。”
纖纖微笑着朝我擺擺手:“再見了弟弟!”
說完,悠然鑽入兮的身體。
我燒掉書冤紙後,依舊緊張的在一旁靜靜看守。我怕她的身體凍着,將外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寸步不敢離開,凍得直哆嗦。
這一守,守了近三個小時。
凌晨四點,東方發白。兮還沒有回來,我內心的擔憂愈來愈烈。
這會兒,我不由得想到黑山村兮冒險下冥界那一次差點回不來的危險情景,越想越怕,我開始思考要不要再找一盆冷水把她給潑回來。
正思考之際,兮的身體動了一下,隨後瞳孔慢慢恢復了顏色。
我趕忙將她扶起,問:“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怎麼這麼久?”
兮緩緩擡起頭,看了我一眼,道:“沒有,一切都很順利。”
就在她擡頭的這一瞬間,我發現她的面容有了一些不一樣。在她眉心處,一朵妖豔欲滴的紅色小花醒目的印在那裡。
“這個是......彼岸花?”我驚訝道。
兮點頭,說:“這是一個印記,象徵着一種身份,就是他們之前說要送我的驚喜。”
“什麼身份?”
“陰陽代理人。”
我疑惑道:“我們法界中人,本身不就已經是陰陽代理人了嗎?”
“嗯......”兮歪頭想了想,莞爾一笑道:“舉個例子吧,法界中人雖也自稱陰陽代理人,但至多也就算個協警,但現在,我屬於是有正式編制,被冥界公然認可的了。”
“聽起來好厲害啊!”我驚訝的合不攏嘴。“怪不得去了這麼久,原來是這些事。”
兮笑而不語,眼中也盡顯歡愉。
我又問:“能洗掉嗎?”
兮愣了一下後,白了我一眼道:“永遠抹不去了。”
我笑道:“不抹不抹,抹去幹嘛!還挺好看的。”
我們倆拖着一副冰冷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倒頭便睡,直睡到日上三竿中午時分。
收拾好了行囊,兮到大門外等我。我來到校長室做過報告和告別。
校長得知此事已經完全了結後,大喜之色遮掩不住。然後恬不知恥的問道:“纖纖老師的照片用完了吧?用完了還給我吧,我想着或許該給她辦個墓地,立個牌位什麼的。”
我當然知道這只是藉口,隨口道:“扔了。”
校長錯愕的看了我一眼,後嘆道:“也罷,也罷。”然後又突然十分警惕的問道:“纖纖......可跟你們提起過什麼?”
我道:“她說想把你也帶走!”
校長一聽,臉色頓時煞白,支吾道:“她就喜歡開玩笑......生前就是這樣......”
我沒搭理他,說了句告辭,轉身走了。
走到校門外,想到了李思和夏花。突然想給他們發個短信問問傷情,剛打了兩個字,想想還是算了。過客就是過客,彼此都是,還是稱職一點吧。
兮在出租車裡叫道:“發什麼呆,還不上車!”
我應了一聲,跑上了車。
回到市裡,下了火車,剛過安檢,我又被攔下了。
兩位身着制服的男子,上前厲聲問道:“身後背的什麼?”
我一拍額頭,這是又把黑帆當成什麼危險武器了。無奈之下,只好故伎重施了。
我低沉着嗓音,哀聲嘆道:“是這樣的,我是農村出身,兒時曾養有一馬......”
話沒說完,內其中一人打斷道:“等會兒,我好像記得你!上段時間背根骨頭那小子是不是你?”
我一樂,回道:“正是在下。”
他又厲聲道:“怎麼又背出來了?”
我不樂意道:“這叫什麼話,我外出辦事,這不是回來了嘛。”
他擺擺手道:“走吧走吧,以後別帶着這東西了,少給工作人員添麻煩。”
我應承道:“OKOK。”
走出大廳,兮在前面問道:“你小時候養了什麼馬?”
“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