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咬牙,又繼續快速的向上爬行。鏡子並沒有因萱萱阻擋在前面而停下來,繼續緩緩的飄着。
“不要瞧不起人!”說完,萱萱從揹包裡扯出四面小旗子,雙手各握住兩面拋向鏡子上空,手裡快速的結着印。“赫!”清脆響亮的女孩子聲音,傳遍了各個角落,顯得的那麼悲涼。
隨着一聲吶喊的結束,四面正在自由墜落的旗子像是突然有了生命般停止了下落,直挺挺的飄立在鏡子四個方向。而此時萱萱的口中還不斷的念着咒語,附近的大小石塊開始不停地抖動。
“赫!”又一聲吶喊傳來,忽地,地上所有大小石子都飄了起來,聚集到四面旗子圍成的空間內,以鏡子爲中心圍繞着開始旋轉起來。
石頭越聚集越多,旋轉速度也越來越快。如此強大陣勢把我都震住了,這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這位萱萱隊長的修爲還真沒有她這個人看起來那麼簡單。看這樣子,如果是一個人被這個陣封住,如沒有破解之法斷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因爲被亂石砸成個全身粉碎性骨折可能性是很大的。
鏡子被這瘋狂的石頭們團團包圍住,也被迫停了下來。
萱萱應該是以爲奏效了,結印手勢一變,大喊一聲:“聚!!!”四面本來直立着飄在鏡子四周的旗子,同時向內測傾斜了,緊接着亂石也開始越來越緊湊,越來越逼近正中間的鏡子。我本以爲這個陣法只是能困住敵人就已經很可怕了,沒想到還能主動攻擊,應該不是個簡單的陣法。
“困住我還不夠嗎?還起了殺心。哼!區區四象亂石陣,別說是你,就是你師祖靈隱老頭兒親自來也奈何不了我。”鏡子說話了。
沒人知道這貨究竟是何方神聖,它應該是第一次和萱萱見面,可它竟然知道萱萱是靈隱派的,還知道靈隱派的師祖靈隱老祖,這貨真是深不可測。
話音剛落,一股氣波從鏡子四周轟然發出,所有石子頓時像一羣老鼠中間跳進一隻貓一樣,四散而逃。四面旗子也被震開,四散飛去。
隨着旗子的分開,萱萱本來結印着的雙手也不受控制的分開了。可還沒等旗子和碎石落地,萱萱再次雙手合十,結好了印,又一聲吶喊“聚!!!”
四面被震飛的旗子立刻又有了生命般,飛回原來的位置,落地的和沒落地的石頭也像是受了旗子的召喚一般,又再次涌向鏡子,快速旋轉起來。
“還真是執着的丫頭。”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的語氣中似乎多了一絲煩躁的慍怒。
“轟!”果然,又一波強氣流奔涌而出,飛速旋轉中的亂石以更高的速度天女散花般的向四處飛散着。因爲控制它們的旗子已經不知飛到了哪裡,而控制旗子的宣萱也飛出去了。
宣萱受到此次衝擊,已經無力反抗,倒地不起。已經快爬到上面的衆人只聽到這一聲巨響,便知道下面的情況很不樂觀。
“走!”萱萱用所有的力氣喊出了這一個字,聲音嘶啞,不再清脆,傳達了無盡的淒涼與絕望。
看來等不到我把人送上去了。我拍了拍在我上面的蕭長風,將背上的人轉交給他。“你帶着大家繼續走,直接回村,我去救萱萱隊長,救不回她,我不會一個人回來。”
蕭長風看了看我,半響點了點頭,“我們在村子等你們。”
我迅速的順着繩子往下滑,看見萱萱還在掙扎着想站起來,可是幾次都沒成功。此時我心急如焚,因爲靈隱派的人不可以有事,一個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們欠她們的太多了。
“你救了他們,那你就留在這吧。”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萱萱高高舉起,像一隻看不見的手臂,掐住她的喉嚨。
“真是粗魯,你聲音這麼性感,本來......我還真想給你介紹一個......”萱萱費力的說着,然後開始掙扎起來,氣息越來越虛弱。
它終於動了殺機嗎?
我加快了下行速度,提前跳了下來,顧不得腳下傳來的劇痛,摸出一張雷炎符紙,遠遠向鏡子丟去。符紙直直的飛向鏡子,還沒等我施法引爆,符紙就飄進了鏡子裡,沒了。貼不上嗎,那鏡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鏡子裡面又有什麼?或許真的是一片湖水,或許是一個無底洞。
來不及多想,我拿出身上所有的雷炎符紙再次丟向鏡子。一沓符紙在飛行中四散開來,雜亂無章的飛到了鏡子前,如果它們再次觸碰到鏡子,結果還會是一樣,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就在紛飛的符紙接近鏡子的時候,我提前施法引爆了它們。“砰砰砰”一連串的爆炸響起。還好,這一招還是起到了作用,雖然沒有傷到鏡子絲毫,但是打斷了它的發力。
我快速跑過去接住了正下墜的萱萱,她虛弱的像一團棉花,大口的喘着粗氣,正用疑惑責備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我。
“你......怎麼還沒走?”
“他們這會應該已經安全了,我回來接你。”我說道。
這時鏡子飄到我們的面前,擠出了冷冷的一句話,“哼,雕蟲小計。”
“可你還是上當了,被嚇到了吧?那些雷炎符對你來說應該沒那麼大威力,怎能傷了您這樣的大神呢,你大可不必停下的。”和鏡子打過一次交道,一直是被虐的狀態,這一句話也算是迄今爲止我唯一一次對它的傷害了,不免心中有些得意,也懶得管它到底在不在乎。
也許這句話確實激怒了它,我也被那隻無形的手臂控制住了,不過它沒有掐我的脖子,我感覺不到他掐住我身體哪個部位,只是身體動不了,更像是被一股力量包圍住,沒有粗魯,卻很溫柔。我被拉到了它的面前,很近很近。
“你不會是要吃了我吧?”我笑着說。不知道怎麼的,更不知道從哪一刻起,我覺得它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可怕,我對它也沒有那麼懼怕了。當然,它的強大不容置疑,我們根本抗拒不了。
“今天總算是看見你用第二招了,我一直以爲你只會發幾個氣呀波呀什麼的。轟來轟去的,震的我們頭昏眼花的,煩死了。”
我繼續瞎扯道,此時我確實覺得很輕鬆。
本來嘛,生死都在它的手上,我又左右不了,反倒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