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巨大的結界已經將我們和這人頭都困在了裡面,我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次就算你長了翅膀也飛不起來!靈隱派的朋友們!給力!”
我揉了揉我撞得發矇的腦袋,心中不免十分得意,在地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後,擡起頭對嫺子她們喊道:“現在就放心大膽的幹吧,它跑不了了,你們馬上把它給本隊長抓過來!”
“人家不用長翅膀,不也一直在飛嗎?”
西瓜走了過來,無奈的說道:“隊長大叔,靈隱派的人都在結界呢,沒法出手,我們這幾個人人手本來就不夠,您就別躺在這發號施令了,快點去幫忙吧!”
“噢對,一時忘形,一時忘形......”我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人頭還在樹林中忽忽的飛着,只不過這時候已經沒人再去幹預它了。只見它盲目的快速飛衝過去,卻重重的撞在了很難辨認的結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隨即它慌忙的變換着方向,匆匆的飛來飛去,口中開始發出“嗚嗚”的怒吼。
可結果都是一樣,每一次都是撞在了結界上,還好這次結界範圍相對比較大,靈隱派的人又隱蔽的極佳,它很難發現施術人。
撞擊的“砰砰”聲時不時的傳來,感覺是那麼的淒涼無助,不過沒人覺得它可憐。
“哎喲,疼不疼啊!使勁撞!撞死你!”
望着還在撞大牆的“傻頭傻腦”,我嘲諷着。又對探長開玩笑道:“讓它自己折騰吧先,一會它撞蒙了應該就消停了。咱們這時候可以放鬆一下,甚至鬥個地主。”
探長白了我一眼,沒搭理我,對着嫺子她們喊道:“大家當心點,別掉以輕心,這東西估計一會該急了,那時候很可能會攻擊我們呢。”
人頭在經歷了數次的“砰砰砰”後,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是罈子裡的烏龜了。它明白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便不再去“碰壁”了。
它漂浮在空中,滿眼通紅,比夢裡見到的還要紅的多,就這樣注視我我們,看的人心裡發毛。
“大家不要直視它的眼睛,小心它的迷幻之術。”嫺子提醒道。
“嗯,大家一定要注意這點。不過萬一不小心被控制了,大家要果斷咬破舌尖,口中的銳痛和血腥氣可以讓你瞬間清醒,所以一定不要因爲怕疼而錯過了最佳解控時間。”蘇羽走過來看着西瓜說道。
我突然想到了陳榕,他當時也是在被人頭控制了心智的時候應該也是用了這一招,怪不得後來嘴角流了血,我當時還以爲是受了內傷。
“你們看它的樣子,是不是有點怪呀?”西瓜想指着人頭又有點不敢指,手臂半擡半放的說道。
“一顆人頭被一根繩子拴在一根棍子上,和一個人頭燈籠似的,確實很怪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形態的鬼。”我頭也不擡的說。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你們看,它在變化。”探長死死盯着人頭對我們說道。
我們順着探長的目光向人頭望去,只見人頭漂浮在空中,整個頭顱正在劇烈的抖動,亂蓬蓬的頭髮上竟冒着屢屢黑煙。
隨着人頭的抖動,人頭的體積也在一塊一塊的膨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人頭的內部要掙脫出來一般。轉眼間它的體積就比之前大了一倍,這種變大的過程和方式看起來讓人極不舒服。原本已經變得通紅的眼睛,此刻已經變的像猩紅的寶石一般,泛着猩猩紅光。而那張猙獰的臉由於膨脹變得更加扭曲,慘白的臉色逐漸發青,好像腦袋裡面裝的都是黑水一般已經漸漸滲透到了表面。暗紅發紫的嘴巴撕裂着,咧的越來越大,越來越長,嘴角幾乎要扯到了耳根,還發出“呃呃!!”的叫喊聲。
我們就這樣看着它一點一點的變化着,不知道接下來它要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人頭終於停止了抖動和嘶吼。看着眼前這個比之前大上一倍的碩大“毛球”,我們最開始積聚的那點成就感和勇敢也慢慢的轉變成恐懼和噁心。人頭之前的面貌不用過多形容,那就是一個噁心。而現在,那是噁心的祖宗。
西瓜躲在蘇羽的後面瑟瑟的問道:“這麼大的一個腦袋!......它......它要幹什麼呀?”
“它現在是變身完畢了,按照一般邏輯來講,接下來它應該是要放大招了!”我回答道。
“雖然二牛說的跟扯淡一樣,但是這次我同意他的看法。”兮附和道。
“當心!!!”
嫺子猛的將蘇羽和西瓜一把推開,緊接着自己也跳開了。
就在剛剛她們的站立之處,一股從上空迅猛而至的黑煙忽地噴到了地面上,瀰漫開來。
人頭見第一發煙霧沒有命中,眼中紅光一泛,及耳的血口大張,又是一口黑煙直直的噴向我們。
衆人急忙閃避,躲開了黑煙的直接攻擊,可是黑煙噴在地上又擴散開來,我們的周圍都被濃煙圍繞了。
人頭意識到這種距離以煙霧的速度無法擊中我們,便換了新的戰術。它口中的黑煙不再是一發一發的蓄力噴出,而是滔滔不斷的從口中大量涌出。人頭也開始沒有方向的在周圍胡亂飛着,頭後冒出大量的黑煙,看起來就像被擊中的飛機馬上要墜機一樣。
眼見着周圍就被濃煙籠罩了,煙霧越來越濃,能見度越來越低,而且擴散的範圍也還在不斷的增大。
“這黑霧是什麼玩意?”探長慌忙的問道。
嫺子思索了片刻,臉色突然大變,急忙說道:“不好!是煞氣!”
“這煞氣又是什麼玩意啊?”探長繼續問道。
“煞氣是怨氣長久積鬱而成,如果人吸入了濃重的煞氣,輕者心神不寧,頭暈目眩,重者會被擾亂心智,出現幻覺甚至會被控制。”嫺子眉頭緊皺,面容嚴肅。
西瓜驚訝的說道:“這腦袋雖然是個大腦袋,但是連個身體都沒有,怎麼能裝的下這麼多煞氣呢,它是有多少怨氣啊,積鬱了這麼多煞氣。”
“原來是煞氣,真不愧是師姐,見多識廣知識淵博。”我說道。
不說還好,一說此話我反倒捱了嫺子一拳。
“你還有心思在這扯淡,都是因爲你,沒有在貼上符的一瞬間施法轉換,你說現在怎麼辦?再過一會我們連自己都看不見了,還怎麼抓它?時間一長,結界裡的所有人都會被煞氣導致的幻覺所控制。”嫺子氣呼呼的說道。
“這怎麼能怪我呢?我說老姐,你剛剛都說了“一瞬間”。那人頭狡猾多疑,在被我貼上符的一瞬間就竄出老遠,你在這一瞬間施個法試試。我能靠我影帝級的演技,貼上這道符已經是萬幸了,您對我的要求也太高了點。”我反抗道。
“你纔是老姐呢!”嫺子又給了我一拳。
兮無奈的說道:“都這時候了,你們就別打情罵俏了。快看看周圍吧!”
嫺子臉色微紅,白了我一眼:“切,誰跟他打情罵俏。”
兮不提醒還好,這一看嚇了我一跳。
黑黑的煙霧幾乎已經籠罩了整個結界,準確的說應該是結界將黑煙聚集在了裡面,而那該死的人頭還在瘋狂的吐着黑煙。黑煙無法繼續擴散,所以結界內部的黑煙濃度越來越高,兩米之外的東西已經快看不真切了。
這時候如果有人在這片森林裡看到這個景象一定會非常驚訝,詫異哪裡來的這麼大一個半圓形黑墨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