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問:“那我開啓的時間爲什麼這麼晚啊?”
師父聽聞後一怔,“什麼呀?”
“我呀!我不是前段時間才能看見鬼的嗎?我都十四歲了纔開啓鬼魅靈力?我爲什麼這麼晚啊?”我疑惑的問。
師父聽了臉色稍稍一變,似乎這個問題有什麼敏感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你看見的鬼是靠自己的天性還是它有意讓你看見的呢?”
“......啊?什麼意思啊?我還沒開啓鬼魅靈力嗎?那怎麼能開啓啊?什麼時候能開啓啊?我都十四歲了,你剛剛不是說六七歲就能開啓了嗎?我到底是不是鬼魅啊?別搞了半天我只是個普通人,最後你再把我送回去。”
我突然懷疑起這一切,覺得新世界可能根本就和我無關,這一切也許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新奇的夢,於是氣惱的將一連串問題拋給師父。
他看我有點急了,嘆了口氣。“你看見的鬼確是憑你的天性看到的,你已經開啓了靈力,之所以開啓的這麼晚,因爲你和其他人不一......”
‘樣’字還沒說出口,他就不說了。我察覺到他在說這句話時,無意的瞟了一眼我的脖子後。
我的脖子後面有什麼呢?哦!那個紋身!
“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爲要空歡喜一場。那麼師父,我爲什麼和其他人不一樣呢?哪裡不一樣?”
他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了或許不該說的話,敷衍的說:“你跟別人的不一樣就是因爲你開啓的晚嘍。”
這句話噎得我無話可說。既然師父不想說,我也問不出結果,索性先不管了,總之現在我是鬼魅者就好了。不過我猜今天如果不是師父喝了些酒,恐怕他不會讓我察覺到端倪,我以後一定要多多留意。
“你小子到底喝沒喝多啊?怎麼邏輯還這麼清楚?”他突然問道。
其實我也不是在裝醉,於是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喝多啊,反正迷迷糊糊,舌頭有點不聽使喚,但是我腦袋清醒啊。”
他點點頭表示讚賞,“嗯,不管到什麼時候都要保持頭腦清醒。”
我知道師父還有事瞞着我,但我感覺不到他的惡意,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爲我好,所以我還是願意相信他的隱瞞是因爲自有他的難言之隱。
既然師父逃避這個話題,那我就識趣的換個話題。“師父,我印象中的道士啊法師啊,都是雲遊四方過着清身苦修的生活,每一個好像過的都很苦,可你好像很有錢啊......”
他看着這一桌子菜,嘿嘿笑了,說道:“爲師並非鋪張浪費之人,這是師父第一次請你吃飯,怎麼也不能讓你覺得我是個小氣之人吶。不過以後這種好事可不多嘍。”
他按滅了煙,神情有些落寞,繼續道:“時事變啦,古人的修道確實清苦,他們心無雜念一心鑽研道法感悟自然,大多數修真之士都能達到很高的成就,甚至有的可以占卜星象,看過去,知未來,呼風喚雨,扭轉乾坤。
可現在的法術界,人心浮躁,慾望難填,吃不得一點苦,學得一些祖上的皮毛便自命不凡,開始爭名奪利積聚錢財。祖宗的精髓幾乎都失傳了,現在法術界的那點本事和古人根本沒法比,不及十分之一。
不過那時候的修士雖說法術高強,但幫忙捉個鬼,抓個妖什麼的幾乎不賺錢,有貧苦的人家甚至只是留下吃頓齋飯,因爲那個時候的法術界成員都把降妖除魔視爲己任。現在就更不同了,手段平平的道士和尚都會被奉爲大師,也沒有哪個會無償服務,看風水都需要付很多錢,更不用說驅鬼了。
在這方面你應該看得出來了,爲師做的也不好,以後我更不會要求你去學習古人,畢竟時代不同了。”
古代人清高我佩服,但我並不會學習,有錢爲什麼不賺?我沒覺得師父做的不好。我以後肯定也會收錢的,現在哪裡不需要錢,沒錢就得住大街,我還想有生之年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呢,不收錢我怎麼活。當然這些想法不適合和師父說。
“法術界聽起來好像是很龐大的一個團體啊,怎麼我之前一點沒聽過啊?像個很隱秘的組織。”
師父眯着雙眼笑了一下道:“或許......這個隱秘團體很快就要再次出現在世人的視線裡了。”
我不解的問道:“爲什麼啊?”
“在古時候,法術界是享有盛名的,看個風水,定個陰宅,招個孤魂,除個殭屍什麼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請修道士來做,可以說生活幾乎離不開法術界。
可是隨着社會的發展,環境的鉅變,妖鬼邪神之事越來越少,鬼神之說也就漸漸淡出了人類的認知,幾乎所有人都成了無神論者。再加上法術界後人的不濟,法術界圈子也越來越小,人也越來越少,只有幾個大的門派宗族勉強流傳了下來。
不過近年來,靈異之事頻繁發生,雖然多數都被掩蓋,但還是有很多被人們所發現。因爲現在科技普遍網絡發達,手機相機人人都有,不經意間很多真實的靈異視頻就進入了大衆的視線,已經很難再掩蓋。所以這些年法術界內又出現了很多新的門派,基本也都是最初的幾大派系的分支,只是他們自立門派不願意承認罷了。”
這一頓飯的時間,師父講了很多,我也一點一點的瞭解着這個‘新’的世界,感覺多多少少算是入門了。
吃完以後他要送我回家,坐到車裡我纔想起,這老傢伙喝酒了不能開車的,急忙提醒他。可他不聽,硬是坐到了駕駛位。這可不行,他這麼大歲數了,真要出點什麼事......也還不算虧。我不行啊,我才十四歲,美好的前程等着我,一大把的妹子等着我,我要是出點什麼事可虧大了。
我急忙吼道:“你這可是酒駕,我還不想死啊,我的志向可是做祖國未來的接班人,我還要報效國家呢,我還是未來的花朵呢,我......我還是個孩子啊!”
他不以爲然的衝我一樂,頭向後一倚,閉上了眼睛,開始了沉重的深呼吸。我正在納悶他在幹什麼,便開始聞到了濃濃的酒氣。
沒多久,他睜開眼睛對我說:“看我現在像喝了酒嗎?”
還真別說,這會兒的他,話語清晰,精神抖擻,臉也不紅了,也沒有酒氣了,看着比喝酒之前還要清醒。
“這個......是什麼絕活?”我興奮的問。
“你說對了,這還真是個絕活,我自創的。以後有機會教你。”
我心道,這招我一定要學會,以後專門找你拼酒,千杯不醉說的簡直就是未來的我呀。
師父臨走前叮囑道:“回去把我給你的書都好好看一看,過些日子我再來教你畫符和運符。”
在這之後,我一直在滿懷期待的等着師父,可這一等就是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