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丞一聽,知道不妙,他一手拉着大丫,一手拉着傻妞,向後奔去。
大丫被傻妞這話,血丞一舉動嚇了一跳,可是剛纔她明明看見雪白的石橋上什麼也沒有,傻妞傻傻的,說的話,自然不可信,可是血丞這一舉動不得不讓她害怕,但是她還是冒着膽子快速扭過頭去,隨後說道:“血丞哥哥,你這是幹什麼呀!後面什麼也沒有。”
大丫雖然這麼說,可血丞明顯的感覺到後面一大羣,是一大羣屍體正伸出血淋淋的雙手,飛奔而來,隨時都會抓住他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無數雙血淋淋的手似乎快伸到了他們的耳邊,蠢蠢欲滴的鮮血,呼呼呼呼的喘息聲,血紅色的雙眼,尖尖的獠牙。猙獰的面孔。
血丞背心一涼,他知道他們立馬就能抓住他了,他快速一推,抽出鉤魂劍,反身狠狠一刺。
反過身時,眼前什麼也沒有,就像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是血丞知道,這絕非這麼簡單,他怒視着雪白的石橋。雪白的石橋異常的雪白,白的刺眼,血丞不敢眨眼,惡狠狠的盯着前面。
而此時,雪白的石橋一下子暗淡了下來,隨後恢復了正常。
大丫看着血丞那兇惡的眼神,正怒視着前方,隨後弱弱的說了句“血丞哥哥,你怎麼了,前面真的什麼也沒有!”
血丞沒有回答她,他雙手握着鉤魂劍,怒視着前方那雪白的發光的一個小圓點。
小圓點不停的原地滾動,越滾越快,越滾越鮮紅,不多時,一滴鮮血冒了出來,那滴鮮血就如血丞剛纔看見的鮮紅石橋。
“洪水”
傻妞在後面又冒出了一句,血丞知道,傻妞一定看見了洪水,只是剛纔自己一劍刺去,這一切都消失了,那說明,它們還是怕鉤魂劍,作爲一個要替天行道的他,怎麼會畏懼這一小小的洪水呢?
大丫什麼也看不見,還以爲是傻妞胡說才導致血丞這樣的,她隨後說道:“傻妞,你就不要在胡說了,你看你,把血丞哥哥嚇成這樣了,在胡說,我真的不理你了。”
嚇成這樣,我血丞這麼容易被嚇倒嗎?
而此時,那滴鮮血滾動兩下,瞬間變成了一條血溪,快速向血丞而來。
“來吧!看我血丞怎麼收拾你們這羣魔鬼。”血丞怒吼一聲,提着鉤魂劍衝了過去。
就在血丞離血溪不到一米的距離,血溪一下子怒漲好幾百倍,如黃河之水,洶涌彭拜,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血丞驚呼一聲:“跑”隨後雙手握劍,殺氣騰騰直衝而去。
一劍刺去,眼前血紅,瞬間便被淹沒了。
翻滾、沸騰的血水中,血丞努力往上游去,他知道,就算是茫茫血海,始終有個盡頭,絕非上連天,下連地。
“我倒是要游上去,看看你是何方鬼怪,居然不怕胸前活心玉,手中鉤魂劍。”
血丞打定主意後,雙手雙腳,用盡吃奶的力氣,狠狠向上游去,可血水如同萬斤巨石壓在胸口。此時,血丞突然感覺,有無數雙血淋淋的鬼手在死死的抓住他,使他根本遊不上去。
他一心慌:“我血丞該不會死在這詭異的血水之中吧!”
呸呸呸呸呸呸,我血丞是人間閻羅王,我要替天行道,怎麼會死,隨後他怒吼一聲:“小鬼,馬上放老子出去,否則,我要讓你們嚐嚐你大爺手中鉤魂劍的厲害。”
哦哦哦哦哦!血丞猛吞了幾口血水,頓時覺得頭暈暈的,胸中一團熊火不停的燃燒。
血丞難受的翻滾一下,心中默默唸道:“三葉仙翁,你是考驗我,還是這本來就這麼詭異,如果你沒有睡着的,趕快給老子滾下來,把血水抽取,否則,老子以後一定饒不了你。“
三葉仙翁沒有請出,反而眼前出現了一具具懸浮的屍體,在血水之中,屍體卻如同海水中的鯊魚,快速的由遠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血丞也懸浮在血水之中,只是他還沒有失去知覺,它還在想辦法怎麼逃了出去,隨後他忍着心中熊火燃燒的劇痛,努力提起鉤魂劍擋在胸前。
“血丞”
怎麼會是我自己,怎麼會是我自己。
眼前的那一具具屍體不是別人,而正是血丞他自己,看着屍體那破破爛爛,腐爛的樣子。
血丞努力忍着,他知道此時的他必須要淡定,必須要淡定,不能被他嚇倒。
肺裡早已沒有了氧氣,他完全憑着毅力忍住,忍住不張開嘴,不去喝那血紅血紅的血水。
屍體剛到他面前,瞬間一變,一張猙獰的面孔,血紅的雙眼,白深深的獠牙,猛的一張口,瞬間向血丞咬來。
那巨大的血盆大口,比血丞身體大上好幾百倍,就那一瞬間,血丞一下子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血丞眼前的血紅漸漸退去,漸漸變變得白茫茫,耳邊北風呼嘯,一陣陣寒氣直入胸口。
“冷...冷...冷...”
血丞猛的一張眼睛,一雙白裡炫黑的瞳孔正對着他,那麼近的距離,血丞本能的一拳揍過去,只可是雙手早已麻木,根本擡不起來。
而此時,那雙眼珠子滾了滾,一道孩提的般無邪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嘿嘿...嘿嘿....”
血丞努力的掙扎兩下,隨後回了回神,他知道這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詭異,就像是無數道聲音交織而成,但這畢竟是傻妞的聲音,他聽得出傻妞那傻乎乎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血丞顫抖着站了起來,眼前霧茫茫一片,北風怒吼,雪花狂舞,本是一副壯觀美景,可血丞哪有心思去領悟大自然的其美壯觀。
“這是什麼地方,大丫呢”血丞一站起來,就慌忙的問道。
傻妞那懂他問她,還是在自己在自言自語什麼,只是傻乎乎的在雪花中跳呀跳呀,好不開心的樣子。
血丞本知道傻妞什麼也不懂,不懂她說什麼,只是剛纔她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所以,血丞知道傻妞一定是因爲看的見,才傻里傻氣的冒出幾個簡單的字。
血丞走過去,一把拉着傻妞,急迫的問道:“我問你,大丫呢?”
傻妞看了他一下,嘿嘿一笑:“狼”
“娘”
血丞一下子愣住了,這白茫茫的狂雪紛飛中,難道是說我娘會出現在這裡嗎?不會,這絕對不會,那她的意思是她的娘會出現嗎?
血丞徹底茫然了,剛纔他還能聽懂傻妞說:“好看個屁,全是屍體。屍體還在滴血呢?他們跟過來了。”每一句都是如此的清楚,如此讓人膽戰心驚,而此時的她卻說了一個:“娘”怎麼理解。
就當血丞思緒天馬行空時。
“嗷...嗷....”
聲音響徹深谷,隨着地皮子傳了過來,這詭異的狼吼聲,像是前面傳來的,又如同在背後。
血丞心裡一緊,身子瞬間冰冷了起來,此時他總算明白,傻妞說的什麼了,原來她是說:“狼”只是這北風呼嘯,大雪狂舞的情況下,血丞自己沒有聽清楚。
現在雖然不知道自己在那裡,也不知道大丫那裡去了,可是這一聲悲壯的狼吼聲,則是說明這隻狼可能好久沒有進食了,纔會吼的如此悲鳴。
而傻妞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一般,在雪花狂舞中噢噢噢噢的學着狼吼。
血丞快速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找了起來:“我的鉤魂劍,我的鉤魂劍怎麼不見了。”
在來三鮮峰之前,血丞一直沒有帶上鉤魂劍,可這三鮮峰乃三葉仙翁領悟天道的地方,而自己就要前去拜訪三葉仙翁,沒有一把絕世好劍,這麼配的上一個大俠,再說了,自己可是要替天行道,就更應該佩戴絕世好劍,這樣才配的上拜訪三葉仙翁。
所以,血丞才把祖傳靈器之神秘寶劍鉤魂劍佩戴身上,而此時,狼吼悲鳴,鉤魂劍居然不翼而飛了。
腳下的腳印瞬間並被覆蓋,這白茫茫的一片那裡去找,此時,血丞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了傻妞身上,他不需要傻妞告訴他,這裡是那裡,大丫那裡去了,他只希望傻妞能告訴他。這鉤魂劍在那裡。
這頭餓狼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到時候發現他們,豈不是分分鐘就成了他的口中餐,那還說什麼人間閻羅王,替天行道,那一切不就是屁話嗎?
傻妞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自顧自的蹦蹦跳跳追逐雪花。
“嗷...嗷”
背後一聲,血丞猛一回頭,而前面白霧茫茫,什麼也看不見,但是血丞心裡明白,這隻狼一定是聞到了他們的氣味,此時正飛奔而來。
而此時,鉤魂劍也不見了,唯一有的武器就是傻妞,可總不能把傻妞丟下給狼吃,自己逃命去吧!我可是人間閻羅王,這麼能做這樣的事。
可是現在地上白茫茫一片,就連根樹枝都沒有,怎麼跟餓狼拼,難道學武松,赤手空拳打猛虎嗎?
血丞越來越心慌,越來越慌亂,就此時,前面不遠的地方,一束綠光閃了一閃。
血丞知道餓狼已經到了前面,他一把拉過傻妞,惡狠狠的說道:“來吧!看今天誰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