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諸葛提名帶回洞中,就將他放在地上,只見諸葛提名緊咬牙關,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此刻似乎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樣。
我無心管他是死是活,卻對那道六合符非常感興趣,細細的打量了過去,但見這六合符上完全和道符的佈局一模一樣,只是那加持威力的主事神部分畫着一團似乎和麻線一樣的東西,麻線覆蓋的地方貌似寫着一兩個字,但是完全看不清楚,因爲這兩個字又是重疊的。
按照我對畫符這一項本事的理解,這團麻線並非是一筆完成,而是重複畫了數個圈組成,這樣做絕對是爲了掩蓋那被諸葛世家譽爲核心的六合畫法,再看符腳,就是在整張符下三分的地方由六個小小的圓圈豎着排列下來,估計是用來闡述此符作用的。
我還想再研究一下,就聽身後有人咳了一聲,那諸葛贊生已經回到洞口了,不過不敢過來,只是瞧着外面緊追不放的竇玄。
要說這洞的洞口也不是很大,又在一個小山坡上,恰恰應了居高臨下,易守難攻的道理,諸葛贊生乾脆把住洞口,對我問道,“我小弟現在如何了?”
我只好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道符上收了回去,看那諸葛提名面色略微較剛纔緩和了一分,大概是痛暈過去了吧!
“你小弟已經不省人事啦。”
諸葛贊生不敢離那洞口,瞪着眼乾着急,就聽見洞外竇玄扯着嗓子吼起來,“你弟弟怎麼樣了?要不要我讓他早登極樂世界,免得痛苦啊?”
諸葛贊生回道,“竇玄,我小弟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你。”
說完諸葛贊生對我說道,“楚兄弟,你過來幫我盯着竇玄,要是敢過來你就叫我!”
我一瞧,此刻洞中五個人,三個重傷,只有我和諸葛贊生兩個人還能行動,也怕竇玄進來對我們不利,只好和諸葛贊生交換了一下位置,換我來放哨。
竇玄又氣的罵諸葛贊生,“小子,毛都沒長全也敢威脅老子,我現在就叫你弟弟生不如死!”
諸葛贊生沒有搭理竇玄,氣的竇玄哇哇叫,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嘿嘿冷笑着,“歇息歇息,陪你們玩會先。”
我見竇玄席地而坐,將那瓶子打開,取出了兩根乾草擺在地上,雙手一合嘰裡呱啦的念起了咒語,我哪能不知道這竇玄又要做法,急的對那諸葛贊生提醒起來,“不好,竇玄又要做法了……”
話還沒說完,重傷的諸葛提名哇一聲就跳了起來,不住的在地上走來走去,雙手按在後背似要掐進肉去。
我們一瞧,那後背上十來個血孔突然又流出血來,而且越流越多,諸葛提名慘嚎不已,“哥,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我肉裡面鑽,我要死了!”
諸葛贊生一把拉住諸葛提名,將他按在地上,驚叫一聲,“這是什麼,好像是荊棘草籽!”
秦蘇聽了大驚,“快讓我看看!”
但那諸葛贊生根本就不理秦蘇,剛纔雙方打了一架,諸葛贊生怕是對我們也提
防了不少。
秦蘇看不出來,掙扎着要過去,走到我身邊卻一個趔趄,被我扶住,我一拍秦蘇,示意和我一起去看竇玄的手法。
秦蘇這才眯着眼睛看了起來,問道,“他身前那是什麼?”
我這才知道原來秦蘇是看不到那麼遠的,可我卻能視物。
我細細一打量,只見竇玄身前的兩根乾草忽然好像被賦予了生命,像兩條小蛇不停的蠕動着,慢慢靠近,慢慢交纏,直到合爲一根,竇玄才呼出一口氣,哈哈笑道,“老子先殺一個小娃娃喘口氣,你們慢慢折騰吧!”
我把看到的事情告訴了秦蘇,秦蘇頓時大驚,“是陰陽草降頭術!”
“那是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這陰陽降頭草可厲害了,中了之後,被施法者體內會生長出那種草,遍佈全身,吸乾你的血液作爲養料,最後透體而出,活生生的把一個人變成稻草人,太歹毒了!”
秦蘇說的嚴重,聽在諸葛二人耳中,更是一種折磨,諸葛提名啊啊啊的狂叫着,被諸葛贊生猛的捉住嘴巴,二指使力將他的嘴捏開,同時掏出一張道符,“化惡成吉,殺邪滅百病,急急如律令!”
唸完一下塞進諸葛提名的嘴裡,諸葛提名如同吃到救命丹丸,大口的咀嚼起來,吞了進去,頓時臉色慘白,哇的一口吐了出來,捂着肚子滿地打滾,“你喂的我是毒藥吧,怎麼這麼痛!”
諸葛贊生大驚,連忙去扶諸葛提名,被諸葛提名一掌打開了手,只聽秦蘇着急的說道,“這解降就和需要特效藥一樣,不能亂施法!”
諸葛贊生忙答道,“秦蘇,那你快救救他!”
秦蘇暗歎了一聲,“這陰陽草降頭不是普通的降頭,甚至稱之爲絕降,更何況我現在道法下降,怕是有心無力了!”
秦蘇不過是對那諸葛贊生好好解釋,哪想到諸葛贊生聽了勃然大怒,“秦蘇,我倆爲你們的事情而來,如今我弟弟要是死的不明不白,你們集英殿要負責!”
我怒急反笑,“秦蘇爲了保你弟弟的命,不惜使用符降保他的命,你們卻毫不在意,導致秦蘇重傷,我還沒要你們負責任呢!”
諸葛贊生狠狠咬着牙對我瞪了兩眼,又去抓諸葛提名,被諸葛提名一腳踢開,急得諸葛贊生一掌刀將他拍暈,將諸葛提名面朝下翻了過來,卻看見諸葛提名的後背已經被血染滿了。
尤其那背上明顯還能看到什麼東西在蠕動,諸葛贊生掏出一把小刀,“既然這樣,我把那些草籽剜出來!”
“不行,那太危險了!”秦蘇剛說完,就聽諸葛贊生質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秦蘇又說不出個一二三,沉默了一下,那諸葛贊生就不在理秦蘇。
我心想,要是按你這麼個說法,這陰陽草的降頭不就非的外科醫生才能解嗎?
但這些話我也不說,說了又能怎麼樣,搞不好還要吃閉門羹,諸葛贊生按着暈倒的諸葛提名,朝着後背上的血孔猛的就紮了下
去。
諸葛贊生手中的小刀瞬間深入皮肉豁開了一條縫隙,又嫌那衣服擋着看不清,撕去了一半,才見那傷口中果然貌似有什麼東西,便飛速伸出指頭夾住了,我看見諸葛贊生的指頭就像條大白蟲慢慢的蠕了進去,還發出嘶嘶的肉裂之聲,差不多進去了半個指頭,才猛的一拽,當真是白指頭進紅指頭出,那指頭一下就拽出了一半,還有大約三分之一的指頭沒拉出來。
此刻的諸葛贊生臉上看起來也有點拿捏不住,那還留在皮肉之中的指頭又有點抖動,顯然用了不少力氣,諸葛贊生呼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雙指慢慢的向外拽這什麼慢慢的出來了,頓時那傷口噗的冒起一個血噴泉,冒了有一拳高,這才落下。
血泉停了之後,我們終於看見那是什麼東西了,原來是一根白色的草根,已經長在諸葛提名的身體之內了,不過自竇玄施法到現在時間並沒有多久,故此陰陽草長的還不算太長。
但這草便是長在地下,連根拔起的時候也要破壞地表,何況是長在身體裡呢,諸葛贊生越拔越快,我聽到一種拽斷血管,撕裂皮肉的聲音,這些草就和一把利刀,傷的諸葛提名痛苦不堪。
等諸葛贊生拔出一根來,我們纔看見那陰陽草的全貌,就和那路邊的小草沒什麼不同,差不多就到腳腕高而已。
有了這一經驗,第二根草倒是拔的快了一點,但這第二根草較之爲第一根,又要長了不少,已經有半條小腿那麼長了,而且那傷口流的血更多,可以想象到那陰陽草在諸葛提名的身體裡還在生長。
拔了第三根,諸葛贊生看着還剩下的七八個小洞就不敢下手了,因爲那草已經越來越長了,而且照這樣拔下去,沒被陰陽草殺了,就先被諸葛贊生給拔死了!
其實就算諸葛提名現在活轉過來,恐怕以後也要落下大毛病,畢竟傷及經脈可不是鬧着玩的!
諸葛贊生匆忙將諸葛提名的衣服撕成了碎布,爲他綁好,一瞧我和秦蘇都是一副驚駭的合不住嘴巴的樣子,立刻惡狠狠的一瞪,“還不去看着竇玄,看我做什麼!”
我立刻向竇玄窺探去,只見那竇玄坐在地上低着腦袋似乎在打呼嚕,偶爾向我們這邊望上一望,全然不怕自己的降頭被破解掉。
竇玄見我們又望了過來,打了個哈欠,“怎麼樣,那小子死了沒有?”
諸葛贊生一步跳到洞口,破口大罵起來,“我小弟好的很,一會還要去要你的狗命,你還是洗淨脖子等着受死吧!”
“淨吹牛X!”竇玄擺了擺手,不肯相信。
諸葛贊生也知道自己矇蔽不了竇玄,只是看着我們,過了一會嘆息起來,“現在我們搞成了這樣的局面,怕是很難逃脫竇玄的魔爪!”
又見諸葛贊生想了想,一咬牙,“試試看,有沒有同門能來助我!”
說完諸葛贊取出一個疊成三角的黃符,默唸了一道口訣,忽然,對那黃符驚訝道,“附近真的有我們諸葛世家的人……”
(本章完)